「不成,這人我要了。」韋駒指著樂毅,決定將他從胭脂的身邊搶走。
胭脂的火氣全冒出來了,「又想與我搶人?」韋駒已靠他老爹的勢力搶走無數對她有利的部屬,而這回,他想搶走做菜手藝無比高明,而且已經讓她吃上癮頭的樂毅?
「軍營里的人員分派,本就屬我這參軍來負責,我不要他燒妳一人的飯。」韋駒不疾不徐地提醒她,偏要把這個能做出好菜的樂毅從她身邊調得遠遠的。
「他是我的。」胭脂沒得商量地站在樂毅身前,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珍視的樂毅給留著。
韋駒下流的鄙笑,「妳的?妳的男人?」
「韋駒,你的嘴巴再帶一點侮辱我的髒字,我會讓你在病床上再躺上三個月。
我保證,這次韋元帥絕對認不出他兒子的長相。」上回她太有良心了,沒把他揍得面目全非,這次她保證能夠鐵石心腸的把他揍得看不出原形。
樂毅看著站在他身前極力想保住他的胭脂,嘴角隱隱扯出笑意,大約能推算出她和這個韋駒之間的過節。只是他沒料到她竟把他看得如此重要,這讓他不禁感到窩心,為她做菜了幾天,他的功夫總算沒全白費。
「妳是怎麼讓他躺上三個月的?」他不著痕跡地靠在她身旁小聲的問。
「把他打得手腳全斷。」上回她就是用這個方法讓自己的耳根子清靜了三個月。
樂毅忍不住拍手贊揚,「妳的心地還真是純真善良。」真看不出來,這個美美的小美人對得罪她的人,下手還不是普通的狠。
「看在他老子是元帥的面子上,我已經夠客氣了。」要不是得顧及韋靖元的面子,她早讓這個看不順眼的韋駒去投胎了。
「右將軍,咱們現在就公事公辦,把那個男人交給我。」韋駒不理會他們倆的竊竊私語,伸手就向胭脂要人。
胭脂火大的想直接海扁韋駒一頓,但樂毅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臂;他可不能因為胭脂的一時不能忍,而壞了他來這里的大事。若是胭脂因此而出事,那麼她的利用價值就變小了,他得讓胭脂繼續當她的女將軍,他才方便行事。
「公事?這是你捏造出來的私事!」胭脂氣不過,但樂毅緊握著她,令她不得不再忍不這一波心火。
「我會向我父帥申請批準的公文。」韋駒又把親爹的官位抬出來鎮住胭脂的反對。
胭脂怒咬著粉唇;可惡!要是她的官位能高一些就好了,要不然她也不會連一個廚子也留不住,每每都要被制于元帥的軍威之下。
「你要將他調去哪里?」她現在是留不住樂毅,但不代表她往後沒機會把他給調回來。
「離開妳這將軍帳和伙房以外的地方。」韋駒刻意彰顯他的目的,就是要看胭脂無能為力的樣子。
「他將被換到什麼職位?」胭脂的心中蒙上一層隱憂,開始為樂毅即將被撤換的軍職感到擔心。
韋駒咧大嘴笑,「馬前卒。」
「你敢?!」胭脂听了身子震了一震,激動的想甩開拉住她的樂毅,要去找韋駒算帳。
樂毅一手輕拉回她,「胭脂,什麼是馬前卒?」軍中的職位他始終搞不清楚,這次這個馬前卒又是什麼職位?她為何要大動肝火?
「最前線的探子,隨時都會丟掉性命的短命鬼!」胭脂又急又氣的向他解釋。
「這代表我會離這軍營很遠?」樂毅絲毫不擔心自己的性命會有危險,只關心他是否會離開這座軍營很遠。
「我要吃你做的飯得跑上一百里才吃得到。」這才是胭脂生氣的主因。
樂毅也拉緊了神經,「一百里?」這麼遠?把他弄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他要怎麼當刺客和拿那個藍胭脂?
「他存心跟我的肚子過不去……」把樂毅弄到那個隨時都會死的鬼地方去,韋駒分明就是要讓她再度過餓肚子的日子。
「叫樂毅的,等會兒就來我的營帳報到。」韋駒得意洋洋的低視胭脂臉上的火氣,轉頭對樂毅撂下話,便踩著痛快的腳步大步跨出軍帳。
胭脂又氣又煩地在帳中走來走去,樂毅跟在她後頭,看她把地上踩出一個一個步印。
「胭脂,我該去嗎?」樂毅走至她的身旁低頭問。
「你不得不去。但是,為了我的肚子著想,我會想法子盡快把你調回來。」韋靖元的命令一下,他就非去不可了,她得好好想個法子看怎麼把他給弄回來。
樂毅的腳步停往,沒好氣的瞪著她。原來她不是在擔心他的安危,她擔心的是會沒有好菜吃?虧他剛才還為她保護他的舉動感到窩心不已,原來這個女人只是怕會虧待了自己!
樂毅咬著牙,「說來說去,妳在乎的只有妳的肚子。」他看透了,這個女人只對吃感興趣,其它的,她才不會在乎,他要把對她剛剛建立起來的好感全都消滅掉。
「當然。民以食為天,就算耍手段,我也會把你弄回來煮飯。」胭脂走至他的面前理所當然的告訴他,並且表明她有多麼為她的肚子著想。
樂毅不感激地翻翻白眼,「這點妳放心,不用妳要手段,我很快就能回來這座不正常的軍營。」周不著她出手,他自己會想辦法快速回來這里,並盡快把事情辦完。
「你要怎麼回來?說不定你在回來之前就已經丟了性命。」胭脂很擔心到時回來的樂毅會是個死人。死人要怎麼幫她煮飯?
「我是個很長命的禍害兼廚子,我的命,絕對丟不掉。」他拍拍她的額頭,這世上能拿他性命的人,數來數去,可能只有一個,但那個人現在不在這里。
胭脂避開與他的接觸,很不習慣有男人如此觸踫她。這三年來,還沒有一個男人敢這麼踫她。
「那就好。你最好給我活著,我還沒吃夠你做的飯。」她退離他一段距離,拒絕再與他有任何接觸。
樂毅看著她退避的舉動,對她臉上不自在的表情很有興趣。
「除了擔心妳的肚子喂不喂得飽之外,妳偶爾關心一下其它方面的事行嗎?」
他不禁想知道,當這個把男人全都踩在腳底下的女人動了心時,她會有什麼反應?
不屑?還是不知所措?
「我還要關心什麼?你對我也就只有這麼點用處。」胭脂瞄他一眼,一點也不把他放在心上。
「妳的嘴巴就一定要這麼毒嗎?」樂毅不以為忤地望著她臉上的不齒與自傲,愈來愈想讓她換上另一種態度。
「我只是實話實說。」他的用處就是為她燒愛吃的菜,其它的,沒有。
樂毅朝她伸出一指輕搖著,「未必。我的用處可大了,日後妳就會發覺妳錯得很離譜。」他除了會燒菜之外,還有很多本事。
「有多離譜?」她頗存疑。
「離譜到只要三天,妳就能再見到我。」他有把握,他這個馬前卒的新職位絕對干不了三天,他便能回來她的身邊繼續對她下功夫。
「三天?」胭脂臉上的懷疑愈加擴大。
沖著她的這句話,樂毅更堅定回到她身邊的決心。
「我可以更快一點。」
※※※
所謂馬前卒的職務,不外乎就是監視敵軍陣營有何舉動,探測軍情搜集情報,以及在開戰時打先鋒當頭一個陣下亡魂。但是,並不是所有的馬前卒都能對自己的職務這般了解,至少,有一個人就根本搞不清楚。
那個人,正是剛由伙頭夫改行為馬前卒的新兵——樂毅。
正在元帥帳里與大將議事的韋靖元,為來人所通報的消息傻愣了許久,之後忿忿地霍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