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聶撫著她的臉龐,「累了嗎?」
「累,我好累,帶我走。」像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般,她累極地倚在他的懷,再也不想動。
扒聶一把抱起她,「走吧,我們一塊兒離開這。我們還有該去的地方,那個地方,不會再讓你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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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個無字輩者暫時居住帥六扇門地底,天氣,又反常了。
打從蓋聶進入坐在涼亭那些人的視線起,那一票人就不停地用雙手扶住頻頻往下掉的下巴。
扒聶小心地將因趕路而疲累的梵瑟放下,先讓她安坐在花園的小椅上,再到涼亭拿走大夥兒原封未動的茶,親眼看著梵瑟喝下水解渴潤喉後,抬手替她順著有些紊亂的長發,並在她的耳邊殷殷保證他只離開她一會兒,馬上就回到她的身邊陪著她。
「交差。」蓋聶幾乎是用輕功飛奔至涼亭,冷淡地對杏眸圓睜的左容容丟下這句話。
「辦……辦得不錯。」左容容緩慢地點著頭,她雖沒像身旁的衛非、藺析、朝歌他們一樣張大了嘴,可是也結結實實被這個做出不可思議行徑的蓋聶嚇得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扒聶見她點頭後,轉身又要回去梵瑟的身邊。
「蓋聶。」左容容叫住他,腦子又靈活地轉動起來,「我要你另辦的一件事呢?」
她到現在還沒看到他那柄落霞劍上該有的寶石,這樣地想跟她交差?
扒聶冷眸一瞪,「我不會把那塊寶石放回我的劍上。」那塊寶石是梵瑟的寶貝,他說什麼也不拿回來放在劍上當無用的裝飾。
「東西……在她身上?」左容容若有所悟地轉眼看著花園,他帶回來的那個比花還美的女人。
「我給了她,你想怎麼樣?」蓋聶不客氣地環著胸,準備隨時再向她發火。
左容容出乎他意外地搖首輕笑。
「既然那顆寶石在她身上,而她又在你身邊,這次算你完成任務,本姑娘不想怎樣。」她訂的標準本來就很松,何況規 是她自己設的,只要她心情好,她要怎麼改都成。
「郎州第一美人果真名不虛傳,天仙絕色。」在初時的訝愕過後,衛非撫著下顎,嘖嘖有聲地對花園的美人贊嘆。
吃過苦頭的朝歌馬上警告衛非,「衛非,你再多看那女人兩眼,蓋聶會挖出你的眼珠子。」這的人還不知道蓋聶對那個女人的佔有欲有多強,不小心點說話,只怕蓋聶又翻臉不認人。
「喔?」衛非笑笑地挑高眉,看向臉色可以凍死人的蓋聶。
「往後你想當瞎子去擺算命攤嗎?」蓋聶按著兩手,關節按得喀喀作響。
「我還不想改行。」衛非敬謝不敏地笑拒。
扒聶把冷臉逼向他,「那就少看她,少理我們,還有,你也少管我的閑事。」這一次他去執行任務,事後才知衛非多管閑事地支使了三個人來幫他,回來以後,他不要繼續給人盯著。
「是,請慢走,你的美嬌娘還在那邊等你。」衛非笑咪咪地拱著手,請他趕快回去那個美女身邊,免得冷落了大美人。
扒聶再瞪了他一眼以為警告,才轉身快步奔回梵瑟的身邊。
扒聶一過去,涼亭的四個人又個個直盯著在花園的兩人,好半刻,整個亭子沒半個人開口說話。
「太敏感了。」藺析看了花園正上演的一幕,兩手頻搓著自己的雙臂。
「嗯……」朝歌捂著嘴,盡力不要把胃的食物給吐出來。
「你們還敏感?」衛非看著他們兩個奇怪的反應,好笑地撐著下巴問。
藺析伸手指向正抱著梵瑟柔柔親吻的蓋聶,覺得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蓋聶那個怪樣,你看了不會起雞皮吃搭嗎?」誰都知道最恨女人、最不信女人的就是蓋聶,而他今天卻抱著一個女人回來,還反常地做出不可能會產生的舉動,這種異象,教他怎麼不敏感?
衛非沉吟了一會兒,「嗯……是讓人有點反胃。」蓋聶那個樣子的確是很驚悚,也讓人覺得全身不暢快。
「你看你看,他又來了。」藺析指著花園火辣辣的親吻場面,忍不住發毛。
「我好想吐……藺析,給我一些止吐的藥。」朝歌求救地拉著藺析的衣服討藥。
藺析一掌拍掉他的手,「吐死你好了!還不是你把我的藥搬去救那個女人,害蓋聶帶個老婆回來卿卿我我。」還敢跟他拿藥?下次再怎麼跟他求,他也不給!
「喂,誰人無老婆啊?難道你不對你老婆那樣?」朝歌忍不住站出來替蓋聶說句公道話。
「會是會,可是把這種情景擺在他那張冰人臉上……」平日都是一張冷臉又鄙視女人的蓋聶突然變成這樣,即使那個女人再美,這個畫面怎麼看都不對,反而讓人看了……「看了就反胃。」涼亭的三個男人一致地吐出相同的答案。
朝歌說完,發現好像多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怎麼多了一個聲音?」他回頭找著,發現那個與他們大有同感的人正是左容容。
衛非關懷地盯著左容容雪白的秀容,「左家妹子,你也不舒服?」難道連她也看不下去?
「我也受不了蓋聶那個樣……」這個改變太大了,她要過一陣子才能消化消化。
「都是你,是你派他去找老婆的!」藺析把矛頭一轉,直指向派蓋聶出門的左容容。
「我是希望他在完成任務時,順便把他的心結解一解。」她是叫他去殺人,又不是叫他去找老婆!而且她也只是想把蓋聶根深柢固的心結化解掉而已,怎知道會招來這種轉變?
藺析瞪著花園你儂我儂的兩個人哼聲冷笑,「他的心結豈只是解了,他還大解放了!」
「有誰料得到他的本性是這副德行?」朝歌很頭痛地撫著額,如果往後都要看蓋聶對梵瑟那個樣,他會肉麻死。
「衛非,你事先有算到這一點嗎?」藺析問著什麼都會算的衛非。
「沒有。左家妹子你呢?」衛非坦誠地搖頭,轉頭問也很會算的左容容。
「我也沒有。」她要是早知道,就不會派蓋聶去郎州了。
「樂毅那小子呢?」蘭析數了數涼亭的人頭,發現少了一個。
「對了,他怎麼不在?」朝歌也納悶著;那小子跑去哪晃了?
「我已經另派任務叫他上路了。」左容容重新振作起來,對他們公布答案。
「這麼快?你叫他去什麼地方?」藺析的疑心四起,盯著左容容想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你要他去行刺誰?」朝歌也很防備地間她。
「無可奉告。」左容容扔給他們四個字,細致的唇角微微上揚。
藺析忙催著衛非,「衛非,算一算那女人做了什麼。」
「左家妹子最近算得比我還勤,而且她已經在防我了,我算不出來。」衛非兩手一攤,無能為力地笑著。
朝歌簡直不敢置信,「你也有算不出來的事?」衛非會破天荒的說這種話?
他神算的招牌被這個女人砸了?
「這世上能叫神……」衛非朗聲說了一半,不著痕跡地改口,「能叫神算的人,不只有我。」
「她也能當神算?憑她?」藺析一臉的不屑與不信。這個女人柔柔弱弱的又沒什麼來頭,她也能屈指算出天機?
「藺析,那女人跟衛非有得比。」朝歌忙轉正藺析錯誤的觀念,拉他到一旁去詳敘那個左容容是怎麼幫上蓋聶的大忙。
兩個不知情的人一到旁邊去,衛非的臉龐頓時隱去了笑容。
「終於出手了?」他心底有數地看著左容容,「玩黃歷那種小把戲?」
「偶爾我也會做造福蒼生的事。」左容容勾揚著美麗的笑,不慌不忙地解釋自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