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只是兔子,我跟它可有話好聊了。」這兔子太厲害了,會搶情人又會搶床位,面對這一號情敵,他哪敢對它掉以輕心?
斂影不明白地坐在床上發呆,蘭析則趁她發呆時把正咬著他的兔子拎至桌上,環著腰瞪著那只氣焰高張的兔子。
「還是要跟我搶?」他瞇著眼問。
大白兔重重地點頭,胖胖的後腳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桌面,表明迫不及待想回斂影身邊的意願。
蘭析哼聲冷笑,抽出一把刀插在大白兔面前。
「那就也學我挖一塊肉給她。」要爭大家一起爭,他敢這麼做,就看它敢不敢!
大白兔的長耳害怕得豎成兩根柱子,被那把刀嚇得急急忙忙跳到桌子的另一邊。但它的害怕只維持了一下下,沒一會兒,它又不死心的重振雄風,大搖大擺地跳至火大的蘭析跟前。
「再不識相,明兒個午飯時我會把你端上桌!」蘭析拎著它的長耳,將它拎到面前,打量它圓滾滾的身子。
仗著斂影寶貝它,大白兔對蘭析的威脅絲毫不懼,依舊甩著長耳囂張無比。
「她就要當我孩子的娘了。」他不客氣地把大白兔的氣焰澆熄。
大白兔的雙耳剎那間失望地垂下,紅紅的大眼里有著掩不住的傷心;一被蘭析放下後,也不管斂影怎麼喚,只急著逃出門外縫補碎成兩半的心。
「你出局了。」人兔抗戰,宣告結束。
跋在月底將斂影一塊兒帶回六扇門的蘭析,把斂影在他的宅子里安頓好後,就坐在聚會的涼亭里供人納悶地瞧著。
「蘭析,月亮……在哪里?」樂毅張大了眼左看右看,眼珠子在蘭析身上轉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一個類似月亮的東西。
「我帶回來的女人就是。」蘭析簡單的解釋,不想讓這些人知道太多他的私事。
樂毅和蓋聶听了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想再去他家確認那個讓他們驚艷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月亮投胎的。
「她在休息,別去吵她。」蘭析一左一右地拉回他們,使勁將他們按回椅子上,不準他們去看斂影。
「不帶月亮帶女人回來,你不想吃這個月的解藥了?」對女人有偏見的蓋聶冷淡地問著這個沒把左容容要的東西帶回,反帶個完全不相干女人回來的笨男人。
「還是你後羿弓背久了,分不清楚嫦娥和月亮的差別?」樂毅敲著他的腦子問,以為他神智不清楚了。
「她是我找的月亮。」蘭析拉下樂毅的手,語調清晰地對所有人公布,並且瞪往叫他去找月亮的主使人。
「找得好。」被瞪的左容容佳許地頷首。
扒聶兩眼一瞇,又習慣性的跟左容容杠上了。
「女人是月亮?你這是什麼標準?」這妖女在搞什麼鬼?先給了不合理的任務,現在又給不合理的答案。世上哪有人當女人是月亮?
「我的標準嘛……可寬可嚴。」左容容笑若春風的讓他吼。
「蘭析,你怎麼猜到那位姑娘是你要找的目標?」衛非一開口就問重點。
蘭析瞟他一眼,」以她在天狩閣里的身分和她的名字,你的暗示不難猜。」提示得這麼明顯,他是傻子才猜不出來。
「噢……」衛非不予置評地應著,準備看人出丑。
衛非的怪腔怪調讓蘭析心頭刺刺癢癢的,尤其在想起衛非做過的事後,他等不及要先來算一下帳。
他一把將衛非的領子提起,寒意颼目的看著衛非滿臉邪惡的笑意。
「喲,兩個月不見,這麼想我?」衛非任他捉緊領子,還有心情笑給他看。
「你好大的興致呀,送藥給我?」他是見死不救,而衛非是死也不會救的類型,送藥給他?就算天下紅雨,也不可能有這種奇跡。
「順路經過,也就順路救。」衛非聳聳肩,表情很無辜。
「誰要你多管閑事?」他最討厭有人插手他的私事,這一點所有的朋友都知道,衛非還故意犯他的忌諱?
「順道管的。」衛非朝他眨眨眼。「不需要你對她多嘴!」跟斂影說些有的沒有的,還故意夸大他的病情,斂影被嚇成這樣,全都是他害的。
「順便說的羅。」衛非臉上又堆滿了無害的笑容。
「蘭析……是我們擔心你的老命,所以才會叫衛非送藥去,你消消火吧。」樂毅搓著手解釋,很怕蘭析的舉動會把衛非惹毛。
「別找衛非麻煩,要算就算在我們頭上。」蓋聶寧願惹蘭析也不想看衛非變臉。
扒聶的話尾剛落,兩記重拳就分別襲向他們毫無防備的月復部。
「臭小子,你還真的算……」蓋聶捂著肚子,痛得直不起腰來。
蘭析冷冷地睨視他,」管我閑事的人就欠揍。」
「下回你被毒死也不救你了!」樂毅捧著肚子氣怒的大叫。早知道救人會有這種回報,打死他也不救!
左容容很高興能見到他們起內訌,心情甚好的在一邊喝茶嗑爪子兼看戲。
「左容容,你要兩顆月亮,我便找了兩顆月亮,不過另外一顆月亮我已經打碎了,因此你得不到,而我手中的這顆月亮,我不會把她交給你。」蘭析的冷箭一轉,下一個就轉到她身上。
「不給我?」左容容的臉上漾著訝異。
「有本事就來跟我搶。」蘭析走至她的面前挽起袖了,準備跟她杠上了。他可以解決一只兔子,也可以再解決一個女人。
「搶?這你就錯了。」左容容噴噴有聲地搖頭,
「本姑娘不做這等野蠻事。君子不奪人所好,而本姑娘又素有成人之美,我讓賢。」
蘭析的疑心病馬上因她的話而犯起。
「你這麼爽快?」之前她硬是要他射月亮,現在又大大方方的退讓?搞什麼?
「拆散姻緣會遭天打雷劈的。」她只會做壞事,但可從沒做過這種會破壞她名聲的事。
「射月這件事,你耍我?」蘭析瞬間通盤了解她真正的想法,臉色也變得很陰森。
「耍你?怎麼會呢?」左容容揮手嬌笑,推得一乾二淨。
「蘭析,左家妹子說要月亮,是在耍你。」一旁的衛非慢條斯理的把左容容的罪過招出來。
蘭析的怒意讓亭子里的氣溫迅速下降。
左容容朝衛非嫣然一笑,「真是謝謝你喔。」小氣,這麼快就揭她的底。讓她多玩一下會怎樣?
「你出那個目標也不過是想為難蘭析而已,你只是想看會不會有人真的去射月亮,對不對?」衛非舉杯朝左容容致敬,也跟她一樣笑得很開心。
「是這樣沒錯。」她撫著小巧的下巴,頻頻點頭稱是。
「滿意了?」衛非喝著茶問。
「我不過是隨口胡諂,萬萬沒想到他會真的帶一個名字和長相都像月亮的女人回來,這種成果我太滿意了,以後我要比照這方式來玩。」她隨便說的話還真的有人會去做,以後她可以用這種方法來找更多樂子。
「那蘭析這個月的解藥你給不給?」衛非不反對她的玩法,只想知道蘭析能不能活到下個月。
「給,當然給,看在他這麼辛苦的份上,他這個月的解藥我不給就說不過去了。」差點送了一條命還帶個女人回來,她怎麼能讓人家說她很殘忍又沒良心呢?
蘭析在听了他們兩人的對話後,臉上己經沒有任何表情,雙手緊握成拳。氣得兩肩頻頻抖動。
「他要抓狂了。」蓋聶冷眼旁觀蘭析的反應後,聰明的開始往後退。
「閃遠一點。」樂毅連忙拉著蓋聶先一步閃離暴風圈範圍以保平安。蘭析的怒火終于爆發,第一個把炮火轟向衛非。
「你不是說你沒跟她串通?」這家伙又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