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住在冰箱。」她在像冰箱的地方住了十年﹐有時她甚至懷疑﹐她是不是也已經被凍鎖住了一生。
「離開了冰箱後﹐女乃已經解凍了嗎﹖」燕赤凰暖熱的手掌和胸膛溫暖著她不怕冷的身子﹐緩緩融解著她。
「雪國的世界﹐黑幫的世界﹐我熟悉﹔溫暖的世界﹐人情的世界﹐我難以體會。」
她轉正眼看他﹐看著這個溫暖她的男子﹐看著他眼底的情意。
「女乃不懂的世界﹐我懂﹐由我來教女乃。」他輕吻她的唇瓣﹐像要融化兩片雪花般﹐輕憐蜜愛的吻注入她的心底。
「八歲的時候﹐我學會了握槍﹐十八歲的時候﹐我已經開過無數次的槍﹐春日遲遲﹐而青春也遲遲﹐我的青春都被揮霍在殺人與防止被殺的保命之間﹐青春﹐到底是什麼﹖」
她靠在他的肩上問道。時光易逝﹐她似乎迷失了一個叫青春的東西。
「我無法回答女乃。」同樣也是過來人的燕赤凰深吸著氣﹐將她擁得更緊。
「因為你也過著跟我一樣的日子。」兩個一樣的人﹐兩個近似的環境﹐這個問題他們兩人這一生都要覺得遺憾。
「青春已逝﹐找不回來的﹐等未來吧。」他倒是把眼光放在未來上﹐來不及做的事﹐他能在往後做到。
「未來又會有什麼﹖更多的黑幫爭奪﹖還是無止無境的殺戮﹖」流芷晶力氣微薄的問著他﹐來到這座島以後﹐她的雄心壯志、她的憤怒﹐都比不上這的一片安詳。」
「我答應要給女乃一個不同的世界﹐女乃要信任我。」他吻著她的眼瞼﹐把她眼中的迷惑吻去。
「你給的諾言﹐我會相信。」她把雙手伸進他散亂的發﹐拉下他徐徐柔柔的吻著。
「我很懷念女乃長發的模樣。」燕赤凰也撫弄著她的頭發﹐忘不了她身著和服、長發披泄宛若古代女子的盛裝美姿。
「我不想再當觀賞用的洋女圭女圭。」那種模樣﹐是流遠伐所指定的﹐他要她做一個可以在人前供人觀賞﹐在人後做個貌美卻心若蛇蠍的手下。
「也許流遠伐不知道女圭女圭會動、會反擊。」女圭女圭也有倦累的一天﹐會想要走出被擺布的櫥窗。
「你要我為你把頭發留長嗎﹖」她忽然有種想要為他做點什麼的沖動﹐如果他覺得她長發的模樣好看﹐那她﹐會試著討他歡心。
「我不需要洋女圭女圭。」燕赤凰鄭重的向她說明﹐用濃濃的吻告訴她他想要的是什麼。
「你要的是個女人。」她喘著氣回答﹐在他的唇舌間找到令她心跳的答案。
「我會讓女乃的血液重新溫暖﹐不管天氣再怎麼冷﹐女乃不會再被冰封。」他輕撫著她雪白的臉頰﹐讓她的臉上暈染出兩朵淡紅﹐用身體和她交纏﹐讓她的體溫也變得和他一樣溫暖。
「我一直向你索求﹐你呢﹖你想得到什麼﹖」她一見到他就對他做出了數項要求﹐而他也都只是微笑的答應。
「我想要的是女乃在我懷中的這一秒鐘﹐和下一秒﹐以及未來的無數秒﹐只要女乃在我的身邊﹐我得到的就夠多﹐而我﹐也只想要這些。」燕赤凰的嘴角漾出滿足的笑意﹐他不在乎他要做多少、他要如何付出﹐他只在乎現在在他懷中的人。
「我所受的教育告訴我﹐付出之後就要得到報償﹐所以我一定得給你什麼。」流芷晶很固執﹐她不能平白享受恩澤和幸福﹐在她能力所及的範圍內﹐他想要什麼她都要為他找來。
「一個吻。」他想了一會兒後簡單的開口向她要求﹐那三個字說得飛快﹐快得幾乎在夜色的海風吹散。
「什麼﹖」流芷晶以為她听錯了﹐風聲和海濤聲可能讓她听到他說他要一個吻。
「給我一個吻﹐就是我要的報償。」燕赤凰輕快的笑著﹐他想來想去﹐他只想要這一樣。
「你只要□□一個吻﹖」她怔愕得不停眨眼﹐同她要報償的人﹐哪一個不是獅子大開口﹐而他﹐卻只要一個吻﹖
「我的願望很小﹖」他把她的驚訝看進眼底﹐莞爾的笑問。
「我只是很訝異□□」她這才發覺他的不同處﹐眼神被勾留在他溫柔翹起的嘴角弧度。
「我懂適可而止﹐也懂別貪得無厭﹐而且女乃不是禮物或玩具﹐女乃是我的寶藏。」燕赤凰闔上她因驚訝而忘了闔上的小嘴﹐他不把她當成神燈巨人許願﹐他只要一個情人的吻。
「寶藏﹖」流芷晶恍恍然的覺得自己像正被他深深的珍視﹐一種朦朧而不真實的感覺﹐讓她的心像踩在雲端般。
「現在我的懷中抱著一個日本黑幫的女帝﹐這是一般人看到的﹐但那些人看不到她明媚的眼眸﹐柔柔暖暖像花朵的笑容﹐還有她貼心的舉動﹐以及她一個眼神即能明白你心意的慧黠﹐和她那顆很柔軟也很容易受傷的心﹐她的一切﹐都是我的寶藏。」他如數家珍的告訴她﹐她的身上﹐有他期盼得到的珍寶﹐和他的無盡的渴望。
「你是這樣看我的﹖」她望進他的眼瞳問道。想不到他竟然是這麼看她﹐心頭甜甜的滋味﹐徐徐地散開來。
「因為女乃不知道女乃有多美多迷人。」燕赤凰吻著她的俏鼻﹐她太過忽視她自己的天生麗質﹐和對許多停駐在她身上的心渾然不覺﹐即使整座城市為她傾倒了﹐她可能還不會知道。
「我一直以為﹐外表不是必需品﹐堅強的實力才是我最需要的﹐我不想要用美貌來征服﹐我是要以我的實力來得到﹐而我﹐只擁有一點。」美色不能長久﹐青春可能會老于下一個昨晚﹐只有實力﹐才能讓她屹立不搖﹐穩穩地替她掙來她想要的江山。
「但是女乃不自覺流露出來的風情﹐無形中就已經把敵人或是其它人給征服了。」他想﹐那晚在宴會上的每個男人﹐可能都愛上了她﹐而他也因那晚又再一次的愛上了她﹐徹底被她征服。
「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臉紅﹐現在我這個樣子﹐是不是所謂的臉紅﹖」听著他的抬捧﹐流芷晶兩手按著自己的臉﹐感到微微燥熱﹐血液像全涌上她的雙頰。
「美得像杯醉人的美酒。」燕赤凰笑著拉開她的手﹐不讓她隱藏她美麗的紅暈。
「不要一直說甜言蜜語。」她按著他的肩﹐非常不習慣男人對她甜言蜜語﹐尤其是他。
「女乃听不習慣﹖」他更樂了﹐故意把唇靠在她的耳邊以沙啞的聲音問道。
「從沒人對我說過□□」她抖著肩﹐因他的聲音而感到一陣酥顫。
「我的仙子﹐女乃不知道女乃多麼值得天下的男人為女乃贊頌嗎﹖」他咬著她的耳垂問道﹐暖熱的吻遍灑在她的頸間。
「我確定你被賽門帶壞了。」流芷晶的臉更加艷紅﹐連那個從意大利來的賽門都沒有他的這種功夫。
「我可以比賽門更肉麻﹐還可以每晚在枕頭邊對女乃說個不停﹐輕聲細語、火辣辣的求愛台詞我都有﹐想要進屋去枕頭邊試試嗎﹖」燕赤凰吻回她的唇上﹐以挑逗的雙眼看著她。
「我想□□我已經听夠了。」她覺得她的頭上快要冒出熱氣了﹐趕忙將他推開一點距離以散熱。
「女乃最大的魅力﹐是來自女乃的自信﹐在新宿的那一晚﹐不知有多少的男人愛上神采飛揚的女乃﹐也許女乃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以手指勾回她的臉。她的美麗﹐最主要是來自她的自信﹐自信加上她天賜的容顏﹐任何女人也要黯然失色。
「我希望我吸引你的不光是我的自信。」流芷晶把手放在他的頸間﹐抬起眼看他。
「對望一眼﹐可以懸念一生﹐驚鴻一瞥﹐勝過一生的相聚。」燕赤凰與她眼對眼﹐說出他愛上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