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而妳也不希望我回去。」他抬起她的臉,知道她心里的答案跟他一樣。
她指指猶在地上起舞的跳舞寶寶,「那……你可以把那個該死的跳舞寶寶弄走嗎?明天我再看到他在法官桌上跳舞,一定會誤把法官當成他掐死。」破壞氣氛就算了,明天再害她分心,就要把那個寶寶捉去關起來。
說得好,他求之不得,想火速把那個會打擾他的跳舞寶寶弄走,不準再來破壞他的好事。
他和她一起想辦法,找出一個可能的原因,「我想,那個跳舞寶寶會一直在妳面前出現,可能是想邀妳跳舞。」
「他想邀的應該是你,因為每次你靠近我他就出現。」她搖頭,反指著他。
「也許他邀的是我們兩個。」有他,也有她,就是兩個人都有邀了。
「那又怎麼樣?」她無精打采。
「陪他跳。」他想出方法。
「陪他跳?」她張大了嘴,陪一個……一個光溜溜的寶寶一起跳舞?說出去人家會當她是神經病。
他劍眉高挑,「妳想讓他一直跟著妳嗎?」會介意那個跳舞寶寶的,可不只他一個。
「不想!」她不要那家伙一直跟著她,或在法官桌上做亂。
「跳完了以後,他可能就不會再出現了。」
「你有信心?」她懷疑不行。
「這招不行我再用法力趕走他。」他肯定有效。
她猶豫了許久,而後跑至CD架上東翻西找,在最底下的一層翻出一張CD。
「這是他跳舞時會出現的歌。」她覺得可恥的把CD交給他。
「嗚嘎嚇嘎?」碇辛晨爆出笑聲,作夢也沒想到那個跳舞寶寶會拿這首歌來跳。
「對啦,不準笑!」她沒好氣的推他一把,把CD拿去準備播放。
「這種歌……我們要跳什麼?」雙人舞用這種音樂跳,實在是很牽強,他根本就不知該怎麼跳。
她不煩惱,「等他出現,他跳什麼我們就跟他一起跳。」到時候跟著一起擺,有樣學樣就成了。
「他出來了嗎?」他把她攬近,然後東張西望的到處看。
地上正在上演的那一幕,使宋小蝶差點瞪凸了眼珠。
「出……出來了……」她結結巴巴的回答,兩眼定在地板上不動。
「他跳什麼?」他看不到,只看見她的臉色愈變愈慘白。
「不……不只他一個人在跳。」她忽然很想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他緊張不已,「還有別的跳舞寶寶?」還有?什麼時候又多一個了?
她的聲音很像悲鳴,「這次來兩個。」天哪!這種音樂跳這種舞……她的臉會丟到太平洋去,這輩子再無顏見人。
「兩個?他們在跳什麼?」
「探戈……」她掩著臉,更覺得可恥了。
碇辛晨垂著差點掉落的下巴。
「探戈?跳探戈?」用嗚嘎嚇嘎……跳探戈?這等于叫非洲土著跳社交舞嘛!
「你還要跳嗎?」地上的那兩個跳得正起勁,她看得頭昏眼花。
「跳……我要跳,我要趕走他!」雖然很可恥,但他還是走去音響邊打開音樂,然後走回來與她擺出探戈的姿勢。
她沮喪的趴在他的肩頭。
「這種音樂,我不行,我辦不到……」光听到嗚嘎嚇嘎她就想笑,探戈?她不行!
「包在我身上。」他極力忍住笑,帶領著她開始移動兩人的腳步。
這晚,他們就在鳴嘎嚇嘎的音樂里,陪著跳舞寶寶一直跳到天亮。
一種他們倆都不想打破拆穿的甜蜜,輕輕的在他們的腳步間蕩漾再蕩漾,最後,成為一種醉人的旋律。
第六章
明舉人站在宋小蝶的辦公桌前,大約枯站了十分鐘。
「小蝶?」他在十分鐘前問了她一個問題,可是過了這麼久,她還是趴在桌上。
宋小蝶聲音微弱得就像快陣亡了。
「我正在假死狀態中,請讓我安息。」累,好累,她這輩子從沒這麼累過。
「妳今天的官司打得怎麼樣?我記得妳是今天結辯。」她最近很反常,他很擔心她會不會把那場闢司打輸了,如果她打輸,待會兒大維一定會跑來跟她鬧。
她抬起一只手指搖了搖,「本姑娘的字典里沒有『敗』字。」
「太好了,我還怕妳笑不過那個媚女。」他放心的喘口氣,現在可以確定大維不會來鬧她了。
她抬起頭,揉著笑了一天很酸的臉頰,「我練了很久,笑也笑贏她了。」事實證明,實力加上魅力,正義還是屬于她的這一方。
「妳這個樣子,是因為這場闢司打得很累?」好難得看她累成這樣。
「不,是跳得很累。」她給了他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答案。
明舉人按著眉心,「跳?跳什麼?」
「探戈。」回想起來她就覺得可恥。
「妳在法庭上跳探戈?」他驚訝的嚷嚷,不會吧?他知道她最近很反常,可是竟然反常到在法庭上跳探戈?
她從地上拎起一只被她月兌掉的高跟鞋糾正。
「是我昨晚在家里跳,一直跳到天亮,我的腳痛得今天幾乎穿不下高跟鞋。」痛死了,她今天就要赤著腳不穿鞋子回家,不管有沒有人當她是神經病!
「妳沒事跳什麼探戈?還跳通宵?妳要虐待自己也不用這樣!」他更是緊張。
她為自己的遭遇嘆氣。
「不跳有人會虐待我。」不跳的話,跳舞寶寶不會放過她,而她今天也不可能順利完成結辯。
「誰?」他很同情她慘兮兮的模樣。
「嗚嘎嚇嘎。」
「什麼?」鳴嘎嚇嘎?這是什麼?人?還是音樂?
「別問了!讓我休息睡一下。」她無力的搖著手。好累,從昨晚跳到早上,而早上的官司又一直拖到下午,她好想念周公的棋盤。
他可憐的拍拍她的頭,看了她紅腫的雙腳後再對她說︰「我去幫妳買藥膏擦腳,順便告訴大維妳又勝了。」
她感激不已的握住他的手交代,「謝謝,請隨手幫我鎖門,我要偷懶睡覺,千萬別讓大維知道我怠堡。」
「好,妳慢慢睡。」他點頭,走出去時照她的話替她把門反鎖。
外人一走,宋小蝶張著無神的雙眼,看向趴在她身邊和她一樣累慘的男人。
她輕推他的手臂。
「喂,你累不累?」她一回辦公室就看到他趴在她的桌上,連動也沒動一下。
碇辛晨把埋在書桌的臉轉向,讓她清楚看見他眼中的血絲。
「我本來剩半條命,現在只剩四分之一條了,妳說我累不累?」問他這個問題?昨天晚上是誰在陪她跳舞的?
「是你說跳舞有用的。」她把責任推給他。
他磨牙霍霍的問︰「也沒必要跳一整晚吧?」跳一晚,她到半夜時就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都是他一個人抱著她在跳,她根本不必使力,還讓他像瘋子一樣的跳到早上。
她也沒好氣,「我哪有辦法?跳舞寶寶到天亮時才走。」那兩個可惡的跳舞寶寶到太陽公公出來時,才心甘情願的停下腳步不跳。
「妳確定他不會再出現?」他不願意再來一次了,如果跳了一晚的探戈還不能解決,他干脆讓她用許願的方法,把那個作怪的跳舞寶寶弄掉。
「不會,你現在靠我這麼近都不出來,我想他大概已經很滿足了。」趴在同一個桌上,手臂靠在一起都沒看見跳舞寶寶,也沒听見那個怪音樂,很可能就像他說的,跟著跳舞寶寶一起跳有用。
「他滿足,我可累慘了。」他謝天謝地的趴回原位。
「你累?我今天一跳完還去打官司,你有我累嗎?」他只有跳舞而已,而她還要上班工作,這樣才叫累。
「一大堆家事是誰幫妳做的?」他不平的反問。他可是做完一大籮筐的家事才用法力飛來這里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