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達沒有介入我們。」蕭亞貴又親密的攬著許曼達的肩,凶惡的表情一變,對許曼達表現得柔情似水。
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在自己睡著之前講些話,免得自己在這個地方就寢。
「難道她是適時的出現?」她開始覺得他愈演愈假,想拆穿他真面目的念頭開始在她心底萌起。
蕭亞貴狀似沉痛的嘆息,「妳不知道,在妳身邊,我覺得整個人都好緊張,妳就像一種壓力,每天我都被妳壓迫得無法喘息,和妳說話,我要想該說些什麼,和妳相處,我要猜妳不定的心思是否在我的身上,妳根本就不是個適合談感情的對象。」總而言之,這種女人只適合披著戰袍站在法庭里,不是他想要的對象。
怕自己會在這里睡得太難看,宋小蝶把他的話整理完後,站起來準備為他的指控進行答辯。
本來還說得洋洋灑灑的蕭亞貴,一看到她的氣勢後,自信心又漸漸縮水。
她以律師的氣勢字字尖銳的刺向他。「如果和我相處會讓你覺得痛苦,你去找別人吧,去找一個不會讓你緊張的女人,你在和我交往之前就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蕭先生,當初追求我的人是你,要求與我訂婚的人也是你,所以請不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的身上,不要太自私,你本身也要負責任,畢竟,有第三者的人不是我。」把所有的罪狀加到她身上,然後再大搖大擺的跟下一個受害者結婚?她才不讓他得逞。
「那是因為妳不會因我而放棄工作,用全部的心思來愛我,但曼達她能。」蕭亞貴又列出一條荒謬的罪名給她,兩手緊緊的抱著許曼達。
宋小蝶不置可否的點頭,並且為許曼達深表同情。「沒錯,她是能,我也為她感到可憐。人生不只有愛情而已,還有其它具有意義的東西存在,你要的情人是一個舍棄自我志向來完成你愛情的女人?蕭先生,你太委屈曼達了。」為了他的愛情而要她犧牲人生的全部?他以為他是誰?就算她信上帝,也不會把自己奉獻給上帝,何況他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
「她才不覺得委屈!」他大聲的否認,能夠嫁給一個年輕的企業家就已經很光榮了,哪有什麼委屈?
「那是你沒看見她心底的遺憾,她為了當上法官有多努力,妳看見了嗎?」她很為許曼達委屈自己來成全愛人的行為難過,努力了這麼多年,才如願以償的當上的法官,現在為了這個男人,就這麼犧牲了,好不值得。
「小蝶……」原本對法官一職戀戀不舍的許曼達,听了以後,忍不住一陣心酸。
「反正……反正她願意為我犧牲。」蕭亞貴不容許曼達因她的話而動搖,趕忙的將許曼達推到身後,不許她影響許曼達已做好的決定。
「愛情不能以犧牲來換取,你本末倒置了,偉大的生意人。」她搖搖頭,並且忍不住輕笑他臉上的神聖。
「妳根本就不了解我,除了妳最愛的法律以外,妳有真正愛過我嗎?」他受不了她的嘲笑模樣,反倒像個受害人般的控訴她,還說得理直氣壯。
宋小蝶抬起頭冷笑的陳述︰「我當然有,每天在龐大的工作壓力下,小心翼翼的經營和你的這段感清,我減少睡眠時間,甚至推掉了無數個大案子撥空與你相處,我處處遷就你,想法子討你歡心,你卻要我成為妳的私人物品?愛是互相的,我才該問你曾愛過我嗎?」她對這一段感情很珍惜,但是她發現,他愛的不是她,他愛的是她身上另外一種能帶給他滿足的東西。
「我……」蕭亞貴楞了半晌,回答不出來。
宋小蝶在他退卻時,律師本色顯露無遺,決定把他埋藏起來的事實一一挖出,希望許曼達不要走入歧途,被這個男人毀了大好的前程。
「我幫你回答,你不愛我,你愛的是我的身分,因為我的身分,你可以在朋友面前炫耀未婚妻是個名律師,你想要告訴別人,你這個生意人挑的未婚妻,不是像別的生意人那樣,挑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你愛追求名利,你愛面子,你愛是我頭頂上律師的光環,你要一個婚前名聲響亮,婚後只為你洗衣做飯犧牲前途的女人,在你發現我頭上的光環沒有剛考上法官的曼達閃亮,而我又不願放棄事業後,你的愛情就轉向了,是不是?」她一條一條的列出他的自私行為,像在宣布罪狀。這回他找上曼達的原因,八成又是看上了曼達的名氣。
「我……我才沒有!」蕭亞貴脹紅了臉,大聲的駁斥,旁觀的人群紛紛對他投以不屑的目光。
「有沒有,我們心底都有數。」拆穿了他的假面具後,她看了看他身旁曼達灰心的臉龐後,勝券在握的揚起笑臉。
許曼達揮開他的手,退離了他一步問︰「亞貴,事實真的是這樣?」
「妳別听她那張嘴亂講,她是律師,本事就是翻山倒海,我不是那種男人。」蕭亞貴忙不迭的軟聲勸慰著,一邊忿忿的瞪向正在訕笑的她。
「曼達,身為法官就應該明察秋毫,如果妳還看不透這個男人,日後若是後悔了,可別說我沒提醒妳。」她為許曼達送上最後的建言,暗示的對她眨眨眼。
「曼達,她在胡說,我對妳是真心真意的。」蕭亞貴慌張的把許曼達拉到一旁表明心跡。
許曼達輕輕掙開他的手,「我是個明察秋毫的法官,也知道小蝶的為人,她從不無端造謠,也不會扭曲事實。」和宋小蝶同住一段日子後,她很清楚宋小蝶是怎樣的女人。
宋小蝶覺得她的善事做得差不多了,該回去事務所處理剛完成的案子,不管他們兩個的事。她拎起公文包準備打道回府,但走了幾步後,想起來忘了一件事。
她拿下手指上的訂婚戒指,把它扔回去給蕭亞貴。「接著,這個燙手山芋還給你,拿給另外一個能讓你更虛榮的女人,再見。」
「哼,律師就是輸不起!」蕭亞貴手中握著剛月兌手還溫溫的戒指,對著她的背影冷哼,然後笑咪咪的轉過頭,想為許曼達戴上。
許曼達緊握著拳,拒收那枚戒指。
「曼達?」
「亞貴,我要繼續當我的法官。」她揚起頭,下定決心告訴他,她不要放棄努力達成的理想。
蕭亞貴跳腳的問︰「妳反悔?妳還要工作?」
「蕭亞貴,我不願意為你的自私而犧牲。」難怪他會在听說她考上法官時,就對她展開積極的追求攻勢,多虧宋小蝶的那番話,她才徹頭徹尾的了解這個自私的男人。
「曼達,妳不愛我嗎?我們不是說好,妳把工作辭了就結婚?」四周的人已經開始嘲笑他了,他難堪的握住她的手,想趕快把戒指戴上去維護面子。
「結婚?你去和自己結!」她抽開手,甩了他一記響亮的巴掌,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他。
「曼達……」
第二章
罷甩掉蕭亞貴的宋小蝶,走回事務所時又在門口拐了個彎,決定直接回家,免得一到事務所就要面對那一堆同事對她問東問西。
她踏著輕松愉快的步伐,在通往自己住處的小路上走著,突然一個奇怪的男音在她頭頂上響起。
她仰頭一看,雙眼瞪成銅鈴般大。
一個男人正哇哇大叫的從天上掉下來。
她快速的後退幾步,然後就什麼事也不做,眼睜睜的看那個男人自由落體般的慘跌在她面前。
被修納和格雷兩腳合力踢回人間的碇辛晨,面部朝下、四肢呈大字狀的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