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天後,剛在子時和海棠合力辦完事的韓渥,回到自己的廂房時,察覺到黑暗的廂房里有一絲異樣氣息。
「誰?」韓渥以為房里有敵人,戒備地握著雙拲。
「你上哪去了?」關弄玉清冷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她點亮了房內的燭火,眼神銳利地看著他。
「弄玉?你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的廂房里?」原本想出手退敵的韓渥大驚失色地問。她怎麼會在這里?是他的事情敗露了?
「生悶氣。」關弄玉嗔怨地瞪他,執杯喝完手上的酒後再替自己倒一杯。
「跑來我這生悶氣,我惹你生氣了?」韓渥心慌地問,她還喝酒?是因為她知道他偷了九龍鼎?
「這幾天你扔下我一個人,什麼都不交代一聲,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關弄玉氣呼呼地握碎了杯子,不淑女的直接拿著酒瓶大口喝。
「我說過我要辦私事。」原來她不知道他偷了九龍鼎。韓渥放心地吁了口氣,拿走她手中的酒瓶,不讓她再喝。
「有關女人的私事?」手中的酒被拿走,她又再拿起另一瓶來喝,瞇細了美眸瞪著他。
「女人?」他愣愣地想,除了她這個女人外,他哪還辦過關于別的女人的私事。
「不是因為女人,你會在這種時間才回來?」關弄玉酸溜溜地開口,氣惱地把手中的酒瓶擲向他。
「弄玉,你在吃醋?」韓渥輕松接下迎面飛來的瓶子,把瓶子揣在懷里,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不是吃醋,我是想知道哪個女人佔了我的先生,我要我的先生回來。」韓渥連續二天扔下她不管,去哪里、做什麼都不告訴她,他一定是跑去找女人了。
「弄玉,我只收你這一個學生,我沒去找別的女人。」她吃醋的表情讓他心頭喜孜孜的,他隨即坐在她的身邊解釋。
「那麼你就現在來授業。」關弄玉拋開酒瓶子,把臉逼近他,勾著他的頸項命令。
韓渥懶懶地問道︰「又想要我教你功夫?」這麼不死心,白天學不成,三更平夜跑來他房里要他教?
「不是教功夫。」雖然武功是她的最愛,卻不是她現在最想學的。
「那你要我授什麼業?」只要她不偷他的武功,一切好談。
「床上的課業,你今晚一定要教我。」關弄玉邊說邊月兌著他的衣服。
「你還是要學全套的周公之禮?」韓渥七手八腳地拉攏自己的衣服,趕緊站離她遠遠的。
「你可以教別的女人,為什麼不可以教我?」關弄玉指責地問,臉龐因微醺和怒氣更加紅艷。他冤枉的大喊,「我說過我沒有,你是從哪听來的?」而且除了她,他是不會動別的女人的。
「我不管你有沒有,反正我已經愛上你了,前兩套禮儀我也學透了,最後一套你卻遲遲不肯教,枉我還當你是個好先生。」關弄玉一步一步地靠近他,酒氣淺淺地噴在他臉上。
「這個跟我是不是個好先生無關。」韓渥抗拒誘惑地拉開她,盡量讓自己當個君子。
「你教不教?你又不想盡為人師的職責了?」她才不管,拉下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吼著。
「人師的職責是傳道、授業、解惑,不包括教導周公之禮。」當夫子哪有這種強迫性的職責?若真如此,那孔老夫子不知已被強迫過幾次了。
「教我就是解我心頭之惑。」此刻,關弄玉已听不進道理,她強拖著他往床鋪走。
「你還末出閣,這個禮儀得由你未來夫君教,你到底懂不懂?」韓渥穩穩站定,不肯再向前。
「懂啊,可是我覺得很愚蠢。」關弄玉放開韓渥,輕蔑地看著他。
「愚蠢?」他不可思議她吐出這兩字,轉頭看向那個打著酒嗝的女人。
「我又不出閣,難道我要守著這個規矩一輩子都不能學?我不能有學經驗的權利嗎?」她一手敲著桌沿,繞著桌子邊走邊嘲笑那個死規矩。
「是哪一個先生教你這種想法的?貞潔對女人而言是生命,你知不知道?」當成經驗?他雖知道她不守常人的規矩,可是也不能叛逆到這種地步。
必弄玉走到他的面前,雙手環著胸說︰「我的生命是武功不是貞潔,別唆了,快教!」
「我也說過,我不會教外人的,想要我教就嫁給我,當我的內人。」韓渥不理會她的指使,雙手扠著腰與她對看。
「只當一晚的內人行不行?」關弄玉伸出一根手指頭和他商量,應該一個晚上就夠她學了。
「一晚?!你當我在賣身嗎?不行!」韓渥吼聲震天,內人還有只當一晚的?
「那我當你三年的內人,到時你要連功夫一起教我。」關弄玉看他那麼激動,于是再把時間延長一點,並且要求附帶利益。
「弄玉,你若是當我的內人,三年後是不可能月兌身的。」三年就想走?她要陪他一輩子。
「喂,你想讓我練幾年武?不要讓我等到老了而不能弒師喔。」關弄玉推著他的胸膛問道。不先和他講好時限,萬一她當他的內人當到老而無法去闖江湖,那怎麼辦?
韓渥氣得牙根打顫,「我在跟你說這個,而你竟還在想弒師?」還想殺他,這個女人有沒有良心?
「我說過那是我的心願!」關弄玉也跟他嚷了起來,她一開始就跟他說很明白了,他怎麼一直問她這個問題?
「你不也說過你愛我嗎?」她每天口口聲聲說愛他,既然愛他,為什麼還想殺他?
「我是很受你,這點絕沒有錯,不過……」關弄玉頓了一下。
「不過什麼?」韓渥忍著全身的怒氣等她把話說完。
「不過我對你的愛是小愛,而我對武林至尊的愛是大愛,在這兩種愛之間,我想舍小取大。」她以雙手比著一大一小的圓圈告訴他,她很想犧牲他,好成全她成為武林至尊的心願。
「舍小取大?」他听了一手握拳捶向牆壁,立刻替這間房間又開了一個口。
「很顯然你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一手掩著唇,同情地看著被他擊破一個洞的牆壁。
「在你心里,我居然比不上武林至尊的地位?」韓渥將她拉至懷里,咬牙切齒地問。
必弄玉一臉遺憾地看著他,「很可惜,不管我再怎麼愛你,你的地位永遠只能是第二。」這鐵的事實,在她心中一輩子也不會改變。
「永遠?」韓渥決定在被她氣瘋前先問清楚。
「對,永遠,本姑娘說一不二,信用可靠。」關弄玉笑吟吟她說,她永遠都把武林至尊放在心中的第一順位。
「你能保證你會永遠把我放在你心中的第二位?」雖說這對他而言是很屈辱的一件事,但若他不能佔據她心中的第一位,那他要確保不會有別人來搶第二位。
「我可以擔保你的地位不會變動或有人取代。」關弄玉點著頭保證,她是個很守信諾的女人。
「好……我忍。」大丈大能屈能伸,他硬是吞下這股怨氣。
「韓渥,你在做什麼?」關弄玉問著正在吻她香肩的他,前一刻他還怒氣沖大,怎麼突然又變得情意綿綿?
「我在熱鍋。」韓渥把她攬緊,用全身和她廝磨著,雙手不停撫著她的身軀。
「熱什麼鍋?」關弄玉漫不經心地問,並且配合地站在原地不動,任他去做。
「我準備和你煮飯,等你被我煮熟了,你就非當我的妻子不可。」韓渥咬著她頸子細致的肌膚,在她耳邊吐著熱氣。一旦她成了他的人,她就跑不掉,然後他要先下手為強,告欣她爹她被他吃了。
必弄玉一掌按在他的臉上推開他,「我這個鍋子很耐熱,你把飯煮焦了,我也不會嫁給你。」對她用手段?她都說不在乎貞潔了,他還想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