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肯定我看到的是個女人。」她又找回自已的堅持。不可能,那種美女怎麼會是男人?
「那個禍水……」又是那家伙害的,歐陽極對她交代道︰「坐在這里等我,我拿樣東西給你看。」他話一說完,就跑上樓去找證物。
不一會兒,他拿了本相簿攤在她面前。
「這些人是誰?」顏茴把頭轉過去,心情惡劣得不想去看。
「我的家人,你看到的是哪一個?」歐陽極扳正她的頭,讓她由相本里找凶嫌。
「她。」顏茴一眼就認出當日見到的美女,指著其中一幀照片喊道。
「那麼這兩個之中哪一個是男、哪一個又是女的?你能分辨嗎?」歐陽極又指著另一張他老弟夫妻合影的照片問。
「這個……」兩個都像女的,但又都像男的。
「分不出來是不是?你不是第一個分不清他們性別的人,連我自己也常常被他們混淆。」歐陽極感慨萬千,那一對禍水夫妻不男不女的,可害苦了他。
「為什麼要給我看這些照片?」顏茴只知道照片里的人一個比一個美,不懂他要她看的道理。
歐陽極正式向她介紹他那人妖身、禍水心的親兄弟,「這家伙就是你以為的女人,他叫歐陽零,我的小弟。」
「他是男的?」顏茴還以為照片上另外一個短頭發的才是男的,不料他卻說這個長發美女是他……弟弟?
歐陽極撫著額頭嘆道︰「我曾經要你格外提防兩個人,這一個,就是我要你防的禍水小弟。」
「我吃醋的對象……是個男人?」她從沒想到會是這種情形。
「說出來了吧?原來你冷凍我的理由就是為了這個。」
顏茴深感內疚,抬不起頭來看他。「我不是故意要冷凍你,我是想在整理好心情後再來面對你。」
「有話為什麼不直接來問我?」他以為她會把心事全告訴他,但她卻令他失望。
「我以為你和他有另一層比和我還深厚的關系,尤其在看見你對他的親密樣子後,我說不出口。」掩著疼痛多日的心口,她覺得自己只是他買來的女人,去問他這件事,教她情何以堪?
「我對他親密?」歐陽極雞皮疙瘩掉滿地,他會對那個人妖親密?
「我忘了拿東西所以中途又折回來,正好看到他和你──」那個畫面的沖擊力太強大了,存映在她的腦海中,想忘都無法忘。
歐陽極想起小弟做的好事後,冷冷地問︰「你看到他吻我臉頰的那一幕了?」
「他還說你不愛他了。」顏茴再度加強他的記憶,尤其是這一句,她在听了以後就理智全失。
「又被他陷害了,難怪他要我保重。」可惡,他就知道他小弟會突然對他那麼熱絡是別有目的。
「我不知道他是個男人,我以為你和他……」她搓著雙手,訥訥地說,在那種情況之下,有誰會知道對方是個男人?
歐陽極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插入發中頹喪地嘆氣,「我不會有別的女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可是我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忽然有個女人出現在你身邊,我就算明白,懷疑也是理所當然。」他的條件是那麼地優秀,如果他在外頭還有好多公主等著他,她相信。
「你對我存有懷疑,那現在我就向你說明,我是個很重視節操的人,既然被你終結了,我當然只對你一個人守身如玉。」他舉著手發誓。
顏茴還是惴惴不安,「那以前呢?你有過其他的女人嗎?」
「我不濫情,更不是蜂蝶會四處采蜜探花,沒有以前,只有你這個未婚妻。」別說他是只忠于一個女人的死忠派,以前他光是躲就躲掉了無數個自動送上門來的女人,想要他有其他的女人?等他不忙且貧窮的時候還有可能,但這輩子太困難了。
「也許你對自己很有把握,但我沒有。你是女人們心中的白馬王子,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住你,讓你只把心放在我的身上,讓你只看著我一個人。」她自艾自憐,以後的事誰也料不到,如果他對她的熱情減退了呢?
歐陽極被她冰了幾天的心,此時變得像是有把火在撓。「小茴,你不相信我?」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我是對自己信心不足。」以她一個灰姑娘要和其他公主競爭,不但不夠格,也許還很難應敵。
他壓下了滿肚的怒火,和緩地對她做理性的抗爭,「你對我有足夠的信心就不會懷疑。
在我和你相處這麼久之後,為什麼還要懷疑我的真心?還是我再怎麼努力也不能打動你?你對我一點也不動心?「
「才不是你說的那樣!」她紅著臉反駁,對他這個男人也許只有聖人才會不動心,而她絕對不是聖人。
「那是怎麼樣?」
「我……」望著他挑逗的眼楮,顏茴又把話吞了回去。
「你又說不出來了。」歐陽極吐了口氣,功敗垂成地嘆道。
「你太苛求我了,你想想,我們沒有一樣照常規一步步慢慢發展,還沒認識彼此就上床,才認識就訂婚,你總要給我時間去適應你、了解你。」他們把正常的步驟都顛倒過來了,連時間也縮得比別人短,她還沒對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好想清楚過。
「你認為我要求的進展太快了?」
「我很遲鈍,跟不上你感情上的步調,你要的,我會慢慢給你,但你也必須給我時間。」顏茴臉上布滿了一層又一層的紅暈。
「你知道別人是怎麼形容我這個人的嗎?他們說我冷血、搬弄權勢,是個自私又自利的男人。」為了博得她的同情,他把自己從外頭听來的評語告訴她。
「你不是,你是個好人。」把她從饑寒交迫的環境中拯救出來,對她又疼又愛的人怎會冷血?
歐陽極裝得像只被拋棄的小狽,流露出可憐的眼神,「不,我是,我冷血是因為我的熱血要留給我想要的人,我只想留給你一個,可是你卻不要。」
「我沒有這麼說,我從沒說過我不要。」她拚命搖頭否認。
「對,你沒說。但除了維持現狀之外,你也沒說過你想要我。」
「你?我還能跟你要什麼?」她從他那里得到的已經夠多了,現在衣食樣樣不缺,實在是不知還需再要求些什麼。
「即使是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歐陽極忍不住想敵醒她的腦袋,他已經提示得那麼明白她還不知道?他報復地吻吻她,並咬著她的唇瓣,「小茴,你可以向我勒索。」
「向你勒索了我要索什麼?」撫著被他咬出痕跡的嘴唇,她愣愣地問。
「這個答案你自己去找出來,等想通了,你再告訴我。」歐陽極宣告放棄。他拍著她的頭,決定不再給予提示,免得她又說他強迫她在感情方面跳級。
這一次,他要她自已去想起。
※※※「呃……皇上,小茴不在我這里。」穆無雙搔著下巴對歐陽極說道。這個自從買走小茴後就沒再光臨此間醫院的院長,今天居然被風吹來這里?
「我知道,她在家。」歐陽極自動搬了張高腳椅坐在護理站前,從身後拿出一瓶酒擺在桌上。
「那你來做什麼?」穆無雙模不著頭緒地問,兩只眼楮猛瞧著那瓶不該出現在醫院的違禁品。
「喝酒。」他趴在桌上,看著酒瓶對她說。
「看著酒瓶喝?」這樣也能喝?他會隔空取物還是吸星大法?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把這玩意喝下去澆愁。」他晃晃酒瓶,對著里頭褚紅色的液體發呆。
穆無雙吐吐舌,「酒精和情緒上的意識無關,喝多喝少都澆不了什麼愁。」站在醫學觀點,她不同意這點說法,古人不都說了,「舉杯澆愁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