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負責任,所以才有娶我的念頭吧?」當顏茴發現他已經開始舌忝她的手時,不禁紅了臉。
「說反了,我是為了想娶你,所以故意負責任。」他本就不是個講規矩的人,偏要和常規背道而行。
「我不相信。」顏茴震撼無比,抽出手轉身背對著他。
歐陽極來到她的面前,抬高了她的臉問︰「為什麼不能?」
「就算你是真的想要我,但你會對一個和你共度一晚的女人有感情?在那短短的幾個小時內能產生嗎?沒有感情我們又怎麼能夠結婚?」望著夢中的白馬王子,她感到茫然,不愛她就與她結婚,他們會變成一對怨偶的。
「我會,而且早就產生了。」歐陽極表情嚴肅地告訴她。
顏茴閉著眼楮搖頭,「這不能開玩笑,感情沒有速成的。」她不相信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
「誰說一定要路遙知馬力,追求幾個年頭才能產生?不要將你我制式化,有人早就打破那一套舊規矩了,而你是壞了規矩的其中一人。」他扯出了自己一直投說、而她忘卻的舊事。
「我對你?」她……有嗎?
「你對我也有那份深刻的感情,可是你把我和一切都忘了,你忘了我。」歐陽極指責道,她竟然將他遺忘,他為此受傷,幾乎難以復原。
「我……」顏茴雙手掩著唇,看見了他眼底深深的傷害。
「我想念你,那晚對我而言是多麼的重要,而你竟然將它遺忘,所以我發誓一定要讓你找回它。」歐陽極握著她的肩頭發誓,隱藏不住胸口那份炙烈的情感。
「你要我找回什麼?」顏茴動容且愧疚,好想替他將傷口撫平。
他疼痛地看著她,「你拋棄的東西,我的心。」
「我不知道,對不起……」顏茴語音凝滯,心疼地伸出手撫著他的臉龐。
「我會讓你把那晚想起來的。」歐陽極雖然傷心但並不氣餒,只要能在一起,她總能想起的。
「如果我想不起來呢?」她怕自己會讓他失望。
「那我們再制造一回,讓一切重新開始,你不能再忘了我。」雙手環抱著她,他貼在她的耳邊喃道。
「我傷害了你,你還願意與我再重來一次?」悄悄地舉起手環住他的腰,顏茴偎緊了他的身子。
「為你受傷我不怨,可是小茴,不要將我的心扯裂,我只能復原一次,再有一次,我會沒辦法復原的。」歐陽極轉首看她,聲音低啞,神色慘然。
顏茴听了,一顆心狠狠一墜,眼眶濡濕地緊抱著他,「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再受傷。」
「那麼,顏茴小姐,我們重新開始好嗎?」重新恢復了一臉的陽光,他分開了彼此,對她伸出手。
「好。」她重重地點頭,吸了吸鼻子露出粲亮的笑容,然後握著他的雙手。「請多多指教,歐陽極先生。」
「你叫我什麼?」他的笑容垮掉了,臭著一張臉。
「歐陽極。」
「這讓我覺得我們之間好像杵了一座牆壁,改叫別的好嗎?」
「歐陽?」她簡化了他的名字。
「小茴,我家有三個兄弟,每個都姓歐陽。」誰知道她叫的是哪一個?他老媽也叫他爸歐陽。
「院長?」工作時大家都這麼稱呼他的。
「你辭職了。」他又搖著頭判她出局。
「那……皇上?」顏茴報上他的外號。
「你有穆無雙狗腿嗎?」她這麼老實,根本練不到穆無雙的火候。
顏茴直在想不出別的了,羞澀地低叫︰「極……」
「這麼勉強,你叫不出口?」歐陽極有些不滿意。
「有點怪怪的。」不但怪,還有點肉麻。
「還是叫我全名好了,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未婚妻,早些習慣你的新身分吧,別再對我這麼生疏客氣,我不要你這樣對我,把我撇得遠遠的。」將她拉至懷里,他抱高她的身子,與她平視。
「你和我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貼近了。」顏茴紊亂的呼吸與他的交錯,他們之間恐怕擠不下一只螞蟻。
歐陽極挪近他的唇,在吻上她之前說道︰「我們可以再靠近一點。」
「我回來了!」搬進新家的第二天,歐陽極中午就提早下班,在門邊的玄關邊月兌鞋邊嚷。
整棟房子安安靜靜的,听不到半點人聲。
「小茴?」將外套擱在椅子上,他對于整個房子靜悄悄的感到有些奇怪。
突然,顏茴的聲音由廚房內傳出,「我在這里。」
歐陽極循聲來到廚房,杵在廚房門前,瞪著正趴在地板上辛勤擦擦抹抹的顏茴,「你在做什麼?」
「你看不出來嗎?我在擦地板。」她舉起手中的抹布,接著又低下頭繼續工作。
「擦地板?你擦的範圍有多大?」他兩眼不安地環顧整間廚房,疑心地問。
「整間屋子。我看地板髒了,只是隨手整理一下。」將抹布浸在水桶里搓洗,顏茴擰乾了後又朝邊沒擦拭的地方擦去。
歐陽極搶下她手中的抹布吼道︰「隨手?這棟房子有幾坪你知道嗎?全部讓你擦完你會累死。」
「累?不會啦,我很適合做這種工作,你開除我以後,我有整天的閑暇時間,不做些事我才覺得無聊呢!」顏茴搖著手回道。比起她以前做過的苦力工作,這些家事對她來說還算是小堡程。
歐陽極眼尖地捉起她的手,「不要再做了,你的手起水泡了,過來讓我看看。」他緊蹙著眉頭將她帶到椅子上坐好。
「只是有點月兌皮……」顏茴小心地看著他,覺得他今天的臉色好像特別難看。
「是因為我沒在家里陪你,所以才讓你覺得無聊?」他心疼地撫著她的掌心問。她的一雙手都已經因為泡水過久而皮皺泛白了。
「只有白天才會這麼覺得,不過我也一個人過慣了,不要緊的,過些時候我就能適應了。」顏茴拍著胸口說道。她生來就是一株雜草,到任何環境都能生存。
「我把工作辭了回來陪你。」他快速地下了決定。
「你不當院長了?」看他又草率地下決定,顏茴不禁按住兩邊的太陽穴,他這次下決定的時間更短了,應該沒超過五秒。
「不是,我是想放棄外科醫師的工作,只當院長的話就不會那麼忙了,上不上班都無所謂。」因為她,整個情況將有所變動,他決定放棄躲在別人醫院里工作的身分,稱了所有人的心願回來當撈什子院長。
「你有那麼多家醫院,你想當哪一家的院長?」
「院長就是什麼都不做的一院之長,我不管到哪家都一樣沒事做,所以我會挑離家最近的醫院,這樣我就能隨時回來看你了。」歐陽極喟嘆道。在所有的職務里,就屬院長這個位子最閑了,喝茶看報什麼事都不用做,只不過掛個名罷了。
「那我不要你回來陪我了,你說你喜歡工作的,這樣你會喪失很多工作上的樂趣。」顏茴斟酌了一下,淡笑著婉拒他的好意。
歐陽極摟著她的頸子親吻她,「你比我本身的樂趣重要。」搬過來才兩天,至今他還沒完全了解她這個人,也許她本身就能為他帶來許多樂趣。
「說話不要那麼直接,我還不能習慣你這種說話方式。」顏茴掩著生暈的兩頰,他說話的方式就像為病人開刀解剖一樣──露骨。
「你听久了自然就會習慣。」他偏著頭尋找她的唇。
「等等,我的事還沒做完……」顏茴害羞地抵著他的胸膛叫道。
「請來的佣人們呢?叫他們來做。」他拉開她阻擋的手,想貼近她的唇,卻又被拒絕。
「我讓他們都回去了。」
「你叫他們回去?你想要一個人整理這棟房子?」歐陽極滿臉陰霾地質問,先前的不安感又竄至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