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不管你有沒有債務,我都想買下你,你願意嗎?」歐陽極扳正她的臉,雙眼看著她,誠心誠意地說。
「好……賣給你。」顏茴被他的眼神打動了,應允的話不禁月兌口而出,然後又體力不支地倒向他。
「你累了?」歐陽極撫著她及肩的長發問。
「嗯,好累、好累……」她臉埋在他的懷里,口齒不清地回道。
「那我們走。」將她拉靠在自己身上,他一手托緊她的腰,帶著她慢慢往出口走。
「去哪里?」顏茴閉著眼楮問。
「你喝了酒,若不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會很難受的,我先找個地方讓你休息。」長期遭受家人以酒精侵害的歐陽極深知酒醉的痛苦,決定先讓她安適地睡上一覺。
「好,睡覺去……」顏茴早就神智不清了,他說什麼她就點頭。
「小茴……」在另外一個角落里,一個鏡頭也沒漏看的穆無雙啞口無語地目送親愛的好友就這樣被一個男人帶走。她在他們快離開前急急地走上前阻止,但當她快走近他們時,她又停住了腳步,目瞪口呆地看著帶走小茴的男人。
歐陽極?!小茴挑的竟然是他們醫院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牌院長,那個只能在醫學月刊上瞻仰聖顏的名人。
穆無雙在歐陽極將顏茴送上座車後才回神,急急地跑出大門想攔下他們,但當她追出去時,車子已經開離,早就追不上了。
「我的天哪!她賣錯人了……」眼看著歐陽極的座車遠去,她慌張地大叫。
第二章
「來,這杯給你。」穆無雙端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蹲在護理站的桌下,把其中一杯遞給坐在地上、兩手抱著頭的顏茴。
「謝謝。」顏茴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在地上,又奄奄一息地將頭埋在自己的膝蓋里。
「愉快嗎?」穆無雙蹲在她旁邊,徐徐地喝著咖啡。
「愉快?我現在腦袋好像在大地震,痛死了。」顏茴痛苦地悶哼,小手不停地揉著太陽穴。
「我說的不是現在,是昨晚。」她一把拉正顏茴的頭,把手上的咖啡全數灌進顏茴的肚子里。
「昨晚?」被灌下咖啡後,顏茴眉頭攢得緊緊地。
「你真的賣了?」穆無雙托著腮,嚴肅地問。
「賣什麼?」她昨晚除了把酒當水喝之外,還有出去賣東西?
「下海賣身還債。」穆無雙平淡地道出,很顯然的,這個醉鬼醉得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
「我記得你在酒會上跟我說過這個,我不是說過沒人會買嗎?」顏茴揮著手苦笑道,對于昨晚的記憶只剩下這些小片段。
「沒人買?請問在你來上班之前的十幾個小時,你都在做些什麼?」穆無雙微微抬高了柳眉詢問。原本該在八點就來接班的她居然破天荒的遲到,到了十點才來護理站報到,光就這一點,實在很難說服別人說她沒去賣。
「睡覺啊。」腦袋里沒存留半點記憶,喝了酒之後她不是就睡著了?
「一個人睡?」睡覺是一定的,但睡覺的人數才是重點。
「一個人睡……好奇怪,我怎麼會作了個怪夢?」被她這麼一問,顏茴搔著頭回想起今天早上作的那個夢。
「我很有興趣听听你的夢境。」穆無雙淡淡一笑,一副準備傾听的模樣。
「無雙,我好像夢到我先後換了兩張床睡。」她鄭重地說道,對于那個鮮明得有點真實的夢境無法釋懷。
「喔?怎麼換的?」一個晚上還能連換兩張床?是因為太激烈的緣故嗎?
「我夢到第一次睡醒時,身邊躺著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然後我就慌慌張張的落跑,跑回家躺在自己的床上再睡一次。」顏茴偏著腦袋回想,愈發覺得那個夢非常真實。
「你……睡了他之後就跑?」穆無雙差點掉了下巴。天哪!她敢對那個以冷血出名的歐陽極這麼做?
「嗯。」她在夢里是這麼做的。
穆無雙戰戰兢兢地又問︰「小茴,你對于那個自己睡過的男人,記不記得他的長相如何?」
顏茴拚命挖著她殘余的記憶,可惜想不起來。「不記得,我沒看清他的臉。」
「你不記得他是誰?」穆無雙捂著額頭無力地喊,歐陽極被她睡過就算了,竟還被她忘得一乾二淨,這下子她要很有勇氣才能面對自己的未來。
「作夢而已,醒來就忘光了。」顏茴聳著肩,不想再去探究。
「小茴,你認為這一切都是你在作夢?」看她一副不負責任的樣子,穆無雙按緊了她的雙肩問。
「不是嗎?」
「只是作夢的話,你脖子上怎麼會有這個吻痕?」翻起她的領子指著她脖子上的證物,穆無雙不經意地瞥見她身上更多的證據。「還有你的手……天啊,到處都是,你昨晚到底和那個男人有多激烈?」在她身上翻找過後,穆無雙才發現她衣服底下全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哇塞,他們是大戰過幾百回合?
「什麼……這些痕跡是怎麼來的?」顏茴愣愣地盯著自己遍布胸口和手臂上的吻痕。
「賣身之後大戰時留下的。」穆無雙幫她扣好扣子,很殘酷地宣布道。
「大戰?你胡說什麼,我……我怎麼可能去找男人賣身?」顏茴拉緊了胸口的衣服,堅決地否認。
「你是賣了。」她兩眼看向別處,模著鼻子下結論。
「不可能,我一定還在作夢,對,一定是這樣,等到夢醒後一切都沒事了。」那段模糊的夢境像是被洗過一般,突然清晰起來,今早的逃跑過程歷歷在目,令她不禁感到心慌意亂。
穆無雙是此時比較能面對黑暗現實面的人,她鎮定地握著顏茴的手,「你昨晚被他帶去哪兒了?」
「我……」顏茴將她的話和自已的夢境接通之後,呆愣地看著她,完全不記得昨晚做了什麼,只記得今早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沖回家,累得倒在床上再睡一次。
「我換個方式問好了。小茴,你今天早上第一次醒來時是在什麼地方?」這個她總該記得吧?
「一間飯店……」顏茴面容青慘。
「跟他做了沒?」
「不知道,我什麼都記不得。」當時身邊莫名其妙的睡了一個男人,她嚇都嚇傻了,哪知道自已做過什麼?
「你醒來時身上有沒有穿衣服?」穆無雙揪著她的衣領問,不記得過程沒關系,她可以由結果推測。
「沒有。」顏茴臉色由青轉紅,頭頂冒煙地說。
「那……躺在你旁邊的那個男人呢?」
「也沒有……」她漲紅了臉細聲回道,那個男人把臉埋在枕頭里,所以她沒看見他的長相,可是除了臉部以外,其他部分的特寫鏡頭卻像投影機般不斷在她腦海里播放。
「噢。」穆無雙慢慢地應了一聲,把他們會做、肯定已經做的事情全部推測完畢。
「無雙,我和他……是不是……那個了?我們是不是已經……」顏茴緊張地拉著穆無雙的手問。
「照常理推斷應該是,但也可能會出現個美女當前只月兌衣服睡覺、而不辦事的聖人,雖然說可能性比被外星人捉去小、比慧星撞上地球的機率還渺茫。」穆無雙拍撫著她的手說出看法,不說還好,愈說讓她愈是不安。
「他……是聖人嗎?」她心底開始烏雲密布,雷聲、閃電交錯。
「小茴,你現在會不會覺得全身酸痛,特別是某些地方?」穆無雙搔著下巴又問。
「無雙,告訴我,我在作夢。」這番話像雷電般直直地將她打醒,她怔顫地說。
「你在作夢。」穆無雙很同情地附和道。
「無雙……我該怎麼辦?」靠著她的肩膀,顏茴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