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你真的不能怪那個小朋友老是叫你笨鳥﹐因為你太容易懂﹐而心事又太不會隱藏了。」聶少商樂不可文地把她抱在懷里又親又吻﹐能夠听到她這旬話﹐那個小朋友的功勞不小。
連他也學小莫損她﹐羽衣惱火地掙扎了一下﹐「我要回去睡了。」「傻瓜﹐剛才我說的是氣話﹐你還當真﹖」聶少商將她抱至床上﹐躺在她身邊攬住她﹐不讓她離開。
「是你要我回房睡的。」羽衣背對著他不肯理他。
「我不會再對你這麼做﹐因為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我的比你還早﹐我得想辦法讓你對我的感覺一樣多才行。」聶少商歡喜地看著她窈窕的側影﹐緩緩品嘗突如其來的愛情。
「比我還早﹖」一听到那幾個字﹐羽衣連忙翻過身來。「小莫也這麼說過﹐但他不肯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比我還早。」連話都說得一樣﹐看樣子他好象也真的會讀心術。
「那個小朋友是否對你說過不告訴你﹖」聶少商似與小莫心有靈犀﹐揣測得完全正確。
「你怎麼知道﹖」「因為他要你慢慢體會﹐而且有些話還是當事人親口說出來比較好。」聶少商以唇封住她那令人鐘愛的唇。
「什麼話﹖」她的唇猶在顫抖﹐舌尖的甜蜜感久久不散。
聶少商摟著她與她眉眼齊對﹐不期然地開口道﹕「我愛你。」「我……知道。」她的眼眸沒有閃避﹐坦然地接收他席卷而來的一切。
「小傻瓜﹐這三個字就是全部的答案。從第一次見到你時﹐我便知道我在等待的就是你。」他靠著她的額款款述說﹐自她踏月而來的那天起﹐便注定了他一世的鐘情。
「真的﹖你不介意我和一般人不同﹖」太過容易得到的幸福﹐反而讓羽衣覺得不踏實。
「你呢﹖你介意我沒有和你一樣的翅膀嗎﹖」他打趣地反問她。
「不。」「你知道愛情、我知道愛情﹐這樣就夠了。」聶少商看著她靜靜地說。
「我明白。」他眼中那喚情的水澤搖搖擺擺地盛載著她﹐化作一條蜿蜒的水流沖出他倆生命的缺口。
她忍不住熱淚盈眶﹐更加貼進他﹐仔細聆听心跳的聲音。
「北海﹖」剛從超市采購完畢﹐聶少商提著兩只巨型的塑料袋﹐在公寓前的小巷子里遇上了守株待兔的魏北海。「臭小子……」魏北海擲下手中的煙用力踩熄﹐地上已經積了數根相同長度的煙。
「這個時候你不上班來我這里﹖公司倒了嗎﹖」他計算著地上的煙蒂﹐心想北海可能已經在此地等他許久了。
「沒倒﹐我翹班。」魏北海氣呼呼地擋在他的面前。
「這樣不好喔﹐不怕上行下效﹖」聶少商繞過他﹐繼續前進。
「我就是效法你的。」他拉住聶少商的手臂﹐差點害他手上的袋子掉落地面。
「北海﹐我在休假﹐沒翹班。」聶少商拿穩袋子﹐以平和的語氣告訴他。
「還休假﹖我們說好只有一星期﹐你卻休了兩個月的長假﹐我今天是特地來逮你這個逾假不歸的老板回去上班。」魏北海慍火地看著他的閑適樣﹐放了他兩個月的鴿子﹐還敢說尚在休假﹖「我現在不能回去﹐即使回去了﹐我的心也不會在公司﹐再讓我多休幾個星期﹐算是我幫你解決韓國那件事的報酬。」聶少商請求道。
「再幾個星期﹖你真的想預支光我欠你的人情﹖」「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你欠了我這麼多年﹐我這次把它一次用完﹐以後你就不用擔心我會再向你勒索了。」善有善報﹐想不到多年的行善竟然可以成全他的情愫﹐也許他對魏北海所做的善行就是為了衣羽的到來而準備的。
「你已經在向我勒索了。」魏北海很怨、很不平地瞪他。
「我知道﹐請你幫忙。」聶少商笑著推開管理室的大門。
魏北海跟在他的後頭悶叫著﹕「有什麼事會比上班賺錢更重要﹖」「有﹐她比一切都重要。」他慢慢地走至電梯前﹐清晰且確定地回道。
魏北海在他按下電梯前將一份報紙硬塞入他的懷里。「這個也很重要﹐我認為你應該知道這件事。」聶少商讀完上頭的新聞後無動于衷地搖搖頭﹐「聶懷樓的事與我無關。」
「再怎麼說他是你的父親。」魏北海搶過他手上的一只塑料袋﹐讓他空出一只手拿好報紙﹐要他把報上的內容讀仔細﹐不許他草草看過。
「別對我念經好嗎﹖」聶少商將報紙放入袋里﹐抬手按下電梯。
「十多年了﹐你總要去面對。」魏北海不放棄地勸道。
「北海﹐把東西拿好﹐千萬別掉了。」他不想看好友希望他與聶懷樓修好的表情﹐于是揚著頭看電梯一格格往上跳的紅燈。
「你買這麼多東西干嘛﹖囤積糧食啊﹖」魏北海氣極地拿他買的東西出氣。
「這樣可以減少我出門的次數。」只要他少出門﹐就可以減少羽衣若往高處攀爬的機會﹐她也可以有更多學習知識的時間。
「少商﹐你買這個東西﹖」魏北海拎起一包衛生棉﹐慘綠著一張臉問他。
「日常用品。」他回頭看了一眼﹐尷尬地答道。
「這個是你的……日常用品﹖」「不是我要用的。」聶少商紅著臉澄清﹐天曉得他在超級市場買這包東西時﹐費了多大的勇氣來面對四面人方涌來的好奇目光。
「那你買給誰﹖」「我的同居人。」瞞不住他﹐聶少商只好坦誠。
「你什麼時候和女人同居了﹖」「中秋節那天起。」「果然。我就覺得你從中秋過後便有問題﹐突然跑來公司教我買一大堆女人用品和奇怪的書籍﹐接著又翹了兩個月的班﹐原來是養了個女人。」魏北海陰沉著臉細述他的怪異行徑﹐當自己一個人在公司里忙得死去活來時﹐他竟逍遙的與女人廝磨在一塊﹖「北海﹐別用‘養’這個字眼﹐她是人不是動物﹐請你尊重她。」聶少商跨出電梯時叮嚀道。
「她是誰﹖」是誰有本事可以讓這小子甘心結束孤獨生涯﹖「我家到了﹐謝謝你幫我提這些﹐再見。」聶少商不回答﹐拿回他手里的塑料袋放至門前﹐模索著鑰匙開門。
「不請我進去﹖」「不方便。」他停止旋轉鑰匙孔的動作回身睨了一眼。
「什麼不方便﹖我出入你家就像進我自家的廚房﹐什麼時候起我不能自由進出了﹖」
魏北海敏感的堵在門前。
「從她住進來起。」貿貿然就這樣讓他進去﹐只怕會嚇著了羽衣也會嚇壞了他。
「她到底是誰﹖」魏北海的耐性盡失﹐不把使聶少商罷工的凶嫌揪出來﹐他誓不罷休。
「一定要知道﹖」聶少商瞅著他執著的眼神問。
「我今天就要弄清楚。」「好﹐嚇到我不負責。」他打開門。
「女人有什麼好怕﹖她在哪里﹖」魏北海進屋後就東望西瞧地找人。
「我出門時她還乖乖的在看電視。」拎著東西進來的聶少商望著空無一人的大廳。
「人呢﹖該不會是見不得人吧﹖」魏北海輕蔑的撇撇嘴角。
「北海﹐去幫我拿梯子。」他馬上想到羽衣不在室內的唯一理由﹐立刻他放下袋子對魏北海指示道﹐匆忙推開落地窗往陽台跑。
「拿梯子﹖你去哪里﹖」魏北海莫名其妙地照著他的指示去找梯子。
聶少商跑到屋外後兩眼便往屋頂上搜尋﹐果然找到了那名愛往高處爬的慣犯。
「羽衣﹐下來。」他捂著額在下頭大喊。
又被當場逮到的羽衣听到他的聲音先是吃驚得兩肩一抖﹐然後暗暗地吐舌﹐轉過臉對他甜蜜一笑﹐「你回來啦。」「又往上爬﹐爬到高處真有那麼好玩嗎﹖」聶少商對羽衣這類無法克制的舉動已不像初時那般緊張﹐只能又氣又無奈地接受高度對她有無比吸引力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