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是開醫院的吧?」他暴力地一手勾住林覺民的頸項,把他拖至一旁小聲的「沒錯……」頸部被緊勒的林覺民困難地開口。
「認不認識歐陽極這個人?」他抬出二哥的名號。
「歐陽極?醫學會的理事長?」
「對,他要我轉告你,距離下屆醫學會理事選舉還有三年,如果你不想林家所有醫院在這三年內生意清淡的話,最好不要惹我。」歐陽零冷靜地撂下話,反正他向二哥借這名號時二哥也沒問他用處,出了事再推給他二哥就行了。
「你和歐陽極是什麼關系?」抬出歐陽極?歐陽極是出了名的冷血動物,視金錢和權力為游戲,林覺民冷汗直流地問。
「同胞兄弟。」
「你威脅我?」
「威脅?」歐陽零冷酷地笑笑,慢慢地使勁圈緊他的脖子。「上次你派那五個手腳不靈光的打手給我下馬威,不知道現在他們的傷好了沒?有沒有听我的話去少林寺練功夫?」他還沒為上次意映因此受傷的事找他算帳呢!
「你怎麼知道是我……」林覺民不打自招。
「你若不肯放棄意映,我也可以讓你享受享受他們那晚所受的招待,要老婆還是要命,現在就讓你選一個。」歐陽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開出條件。
「你……」
「想試試?」他亮出另一只拳頭逼問。
林覺民恐懼地咽了咽口水,「我放棄。」
「識時務者為俊杰,你可以慷慨就義了,烈士。」歐陽零放開他,一腳踢他退場。
「少爺!」林家的親友團忙不迭地上前接住被踢下台的林覺民。
「神父,麻煩你繼續主持儀式,還有,務必長話短說。」歐陽零走回意映的身邊,溫文有禮地對神父說道。
「好……」神父老眼瞪直地看向被歐陽零一腳踢飛的林覺民,害怕得立刻跳過前頭的廢話.直接問意映︰「你願意嫁給他嗎?」
「願意。」
「你願意娶她嗎?」神父馬上轉頭問歐陽零。
「願意。」
「在神的見證下,我宣布你們成為夫妻,你現在可以親吻新娘了。」見這對暴力新人完成儀式,神父趕緊撿起掉在地上的眼鏡,速速離開教堂。
歐陽零撥開意映礙事的頭紗,驚艷地看著她不曾有過的嬌美模樣。
一直知道她很美,但是頭一次看見她如此的有女人味,簡直美得命人心醉。歐陽零無法克制自己的雙眸,愣愣地盯著她不放,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呆看了她多久,但在瞧見意映嘴角露出一絲詭譎笑意後,才回魂捧著她的臉狠狠地吻她,直到意映快不能呼吸時才放開她。
「跟我賭,你有膽量。」他服輸地緊摟著意映,這招狠棋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沒有勝算我不海賭。」意映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瞪著她美麗的臉龐,歐陽零愈想愈火。
可惡的女人,居然擺他一道,真的讓他踢到鐵板。
她那天只說她近期內會結婚,卻沒說出正確的日期,每天甜甜蜜蜜地與他共度晨昏,一直都沒表現出什麼異樣,而今天他一覺醒來在床上沒找到她,卻在床邊發現她所留的字條,說她今天就要嫁別人,害他像瘋子般地殺來教堂阻止婚禮進行,還逼得他非馬上娶她不可,完全打亂了他原本的計畫。
「讓我心里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回家我再和你算帳。」歐陽零恨恨地咬著她的耳朵。
「我的女兒嫁和尚……」驚見大事已成定局,沈重寂心髒不勝負荷,不禁兩眼翻白倒地。
「老爺!」撲救不及的碧玉跪在沈重寂的身邊又拍又搖。
「太好了,以後打牌就不愁三缺一了,你說對不對,碧玉?」方素素拍著手笑道。
「是很好,可是夫人,老爺他……」
「不用理他,走,我們回家慶祝。」方素素低頭看了躺在地上的沈重寂一會兒,決定不理會她沒大腦的老公,牽起碧玉的手高高興興地步出禮堂大門。
第九章
完了,得罪了林家,往後我們的日子怎麼過?」沈重寂按著後腦的冰袋,哀聲嘆氣地說。
「老爺,喝杯茶消消氣。」碧玉端來冰鎮的涼茶給他。
「這時候誰還有心情喝茶?」他瞪著茶水嚷道。
「我們的心情都很好啊!」除了沈重寂外,屋里每一個人皆異口同聲地回道,人人手上各有一杯冰茶。「映映,你不想嫁林覺民可以告訴我,但你為什麼要嫁這個窮和尚?」沈重寂實在無法了解女兒的心思。
「我想嫁他,如此而已。」換回一身輕便的男裝後,意映舒服地靠在沙發上。
「爸爸,意映嫁我有什麼不好?」歐陽零坐在單人沙發里,交握著雙手容忍沈重寂的輕蔑態度。
「你叫我什麼?」沈重寂拉長了耳朵問。
「爸爸。」歐陽零笑容滿面地重復。
「我沒有這種和尚女婿!」沈重寂捂著雙耳拒絕承認。
「你現在就有一個了。」意映一手捧著杯子,一手指著對面的歐陽零。
「乖女兒,你和零暗渡陳倉多久啦?」方素素挨近她的身旁,牽著她的手笑問。她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滿意。
「碧玉沒向你報告我和他的進度嗎?」意映頗感訝異。
「碧玉?」方素素越過意映瞪著坐在一旁的碧玉,這麼大的事她居然沒有向她報告?
「夫人,我沒有刻意幫他們隱瞞,是小姐要我閉嘴我才沒向你報告。」碧玉趕忙辯白,她是有話說不得呀!
「我還以為你是個廣播電台;沒想到你的嘴閉得牢牢的,很好。」意映靠向碧玉,細聲地耳語道。
「拿我的飯碗威脅我,我哪敢播?」就算她有滿肚子的話,也得要看主人的臉色播放。
「你們沒有人擔心映映明天的畫展嗎?」看他們個個處之泰然的模樣,沈重寂忍不往開口提醒這群沒危機意識的家人。「完了,我只記得女兒要結婚。」方素素拍拍前額,後知後覺地嚷道,這才想起這件事的嚴重性。
「林家剛才給過我電話,他們要撤走所有的資金,映映明天的畫展就要開天窗了,怎麼辦?」沈重寂悲觀地告訴他們後果,林家資金這一撤,他們沈家全都玩完了。
「對呀,小姐,怎麼辦?」碧玉緊張地拉著意映問,事關家庭生計,這下子她家小姐可是顧著結婚沒顧到後果了。
「問他。」意映縴手一指,把問題推給歐陽零。
「不怎麼辦,明天的畫展依然會如期舉行。」對于這件事他早有了月復案,並已著手將意映畫展所需的資金事先補全。
「少了贊助人怎麼可能?」沈重寂不信地看著他。
「少了一個林覺民但多了個零,你們以後的贊助人沒有少。」歐陽零快樂地說,以後他就可以明正言順地把他那堆「煩惱」扔給這些窮人,再也煩不到他。
「你當贊助人?你這和尚哪來的錢?」沈重寂質疑他的說辭,這個零想用他那些賭博贏來的錢養他女兒呀?
「錢我多得是,你放心,另外,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錯,你們被林家抽走的資金,很快就會有另一個多事的人親自送上門來。」根據他的探子來報,那個跟他一樣喜歡散財的二哥目前正快馬加鞭地趕過來。
「誰?」沈重寂听到有人要送錢過來,兩只老眼登時變得雪亮。
「一個很有錢的嗜血狂。」歐陽零支著下巴報上他二哥的外號。
「嗜血狂?你的朋友?」碧玉試探地問。
「怎麼這麼問?」
「近墨者黑,光听‘嗜血狂’這三字就知道那個人也跟你一樣不正常,天底下只有異常的人才會接近你,與你做朋友。」果然是妖孽,連他的朋友也是妖孽。「謝謝你的評語,但他不是我的朋友。」歐陽零瞪她一記,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這麼久了,這屋里能忍受他的人不也都是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