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紀凌也覺得怪異。
法蘭警覺地開口,「小姐,妳先進車里。約希,你去看看。」他拿起行動電話想找宿語昂問清楚。
「好。」紀凌應了一聲,方轉身卻見一抹紅點在法蘭身上游移不定,她不假思索地推開法蘭喊道︰「法蘭,躲開!」她轉身附在法蘭身上,一股刺人的疼痛便從她後背穿入,連帶地也刺穿法蘭的月復部。
法蘭受痛地摟扶住紀凌,驚見她左後背的血漬,馬上抬頭尋找攻擊來源,咬牙的,掏出懷里的槍,鎖定目標,無聲地回擊數發子彈,直至對方倒下。
「小姐──約希,快過來!」法蘭靠在車旁身子不住地往下滑,緊摟住紀凌。
正準備過馬路的宋約希听見法蘭的吼叫,不禁大驚,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回他們身邊。
「小姐中槍,快叫救護車,還有找警衛來──槍手在花園,快去。」法蘭拉著宋約希的衣領喘著氣,一手將手槍交給跑過來的楚歌,要他去找凶手。
「我這就去。」楚歌立即跑開。
宋約希撥電話叫救護車。
「小姐──妳怎樣?小姐?」
不見她答應,法蘭拉開癱軟的紀凌,才知道子彈在她背後和胸口各開了一個洞,月兌下外套按住她的胸前,一手則按在她背後的傷口止血,強忍著疼痛不停地呼喚她。
宿語昂的座車急急地停在他們附近,沒熄火就扔下車趕到他們身邊,他們還是晚到了一步。
「紀凌!」宿語昂痛徹心扉地大喊,由遠處就看見她與法蘭雙雙坐倒在車旁,散落一地的文件上全是血跡。
「宿先生,快帶小姐去醫院,她被射中險處,請你救救她──」法蘭顫抖地將紀凌交給他,雪白的襯衫上也全是血。
「約希,我們先送紀凌去醫院,你開法蘭的車送他就醫。」宿語昂抱起紀凌朝宋約希叫坐上車後,宿語昂一直在紀凌的耳旁喚她,雙手按著她的傷口,焦急地看著她慘白的臉。
「忍著點,妳會沒事的,我們就快到醫院了,我在妳身邊,妳要堅持下去──。
※※※
宋約希在加護病房外難過得說不出話來,紀凌與法蘭剛從手術室出來,動了五個小時的手術兩人才保住性命,但法蘭傷勢較輕,而紀凌則傷重需要觀察。
方凱翔拍拍他的背,「他們不會有事的。」看約希這樣,他也覺得鼻酸。
楚歌在警局做完筆錄、順便對外封鎖消息,忙了一晚,才來醫院。
「老大,查出凶手的來歷了,是職業殺手。」查車牌沒用,他透過種種管道,才挖出內幕,想到又是殺手做的,他就滿肚子火。
宿語昂坐在角落安靜得出奇,雙眼不曾離開加護病房的大門,他平靜地問楚歌︰「人呢?」
「法蘭連開五槍還擊,槍槍命中,還沒送醫就掛了,也因此查不出是受誰指使。」槍法太準就是有這個壞處,他怎麼跟死人問話?法蘭醒來要好好的問他,他哪來的槍和這種槍法?紀凌的手下都是怪物,法蘭還隨身帶槍,中華民國怎會讓他入境?
「楚歌,明天你先協助約希穩住風雲,就說紀凌與法蘭出國考察。風雲這時太脆弱,不能讓野心分子乘機入侵。凱翔,你和我回昂宿,我有事交代,今晚過後大家就各自回崗位。」宿語昂沉吟道。
「紀小姐他們怎麼辦?」方凱翔問他。
「待會兒我去和醫師談談,沒有生命危險就轉迭到我們的醫院,這家醫療設備不夠完善,距離也較遠李嬸不方便照料,你聯絡我們的醫院準備接手。」
「好的。」方凱翔多心地看著宿語昂,他今晚太冷靜了,不吵也不鬧,可能是暴風雨來襲的前兆。上次紀凌出事時他就像頭受傷的獅子,利爪不停傷人,這次卻冷靜鎮定,不像他,一點都不像。「你不進去看紀小姐?」
他搖搖頭,「凱翔,我出去一下就回來,你留下來等他們的消息。」他拿起外衣轉身看了加護病房一眼,快步地離開原地。
方凱翔在他身後叫道︰「你去哪兒?」
「找一個叫連雲的人。」
※※※
「你找我?」
「紀凌出事你應該知道。」宿語昂站在醫院外的花園里,就著路燈打量紀凌口中的這名男子。
「我知道。你與紀凌是什麼關系?那支電話是我留給她的。」他戒備地盯著宿語昂,不知那號碼怎會落到他手上了,「她是我的另一半。」
「你?」那聰明的小美人被訂走了?
「我找你來是想請你辦件事。」宿語昂坐在石椅上緩緩地吞雲吐霧。
「什麼?!你不在醫院里頭守著她,反而找我來辦事?她就快死了你還有時間與我談天,她的死活你不管嗎?」他火爆的跳至宿語昂面前,卻被他冷冷的怪樣嚇退了一步。
「她不會死,她會回到我身邊來,我相信她,但我不要她回來時這世上仍有欲置她于死地的人存在。若不能掃除要加害她的人,她永遠也不會平安。她說過你是她的朋友,因此我更要找你。」
「你想做什麼?」氣溫急速下降,一股寒意由腳底竄至心頭,他瑟瑟地問。
「這次的主使者是誰?同行識同行,你應當知道些消息。」
「萬彩芝與紀紹榮,據說是紀緋與那名殺手接頭。」
「確定?」宿語昂踩熄煙頭銳利地看著他。
「我當然確定,我都叫同行們不許動紀凌一根寒毛了,可是就是有要錢不要命的人接了萬彩芝他們的生意,听到消息後我趕去阻止已經來不及,就連想救她也太遲了。」眼睜睜的看紀凌倒下,他也為自已的無能生氣。
宿語昂看著他自責的表情安慰道︰「不遲,你還有機會。」他自懷中的口袋掏出一張支票交給他。
「五千萬?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三個人下地獄,這些是訂金。」宿語昂不再掩藏臉上的殺意,殘冷的寒意四散。
「哪三個?」
「萬彩芝、紀緋和紀炎,兩名女人和一個聾子對你應當不難,一個小時後行動,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另一半的酬勞,你現在該去準備了。」宿語昂遠眺紀凌的病房,淡淡的說。
「你不殺紀紹榮反而要殺無辜者?」這男人怎麼和小美人一樣,說話的方式和思考模式都很怪異?
「他們不無辜,相反的他們有罪,紀凌屢次在鬼門關前徘徊都拜他們之賜,現在讓他們走一遭不也很公平嗎?況且漏掉其中一個都會成為後患,既是私人恩怨,就要一次做得干淨,我很討厭再有意外,所以寧可錯殺也不願放過。」他看著留有紀凌鮮血的衣衫,陣陣痛楚在心底蔓延。
「那紀紹榮呢?」怎麼獨漏這個罪魁禍首?
宿語昂冷冷一笑,「不要踫他。」
「為什麼要放過他?他也有一份哪!他們第一次要殺紀凌時紀紹榮就陪著萬彩芝來找我,是他要我去找紀凌的,我不能放過這種狠心的父親,他要給紀凌一個交代。」他才不管那麼多,說什麼都要先宰了紀紹榮泄憤。
「我當然知道他有份,殺他太玷污你的手,紀凌的朋友我不能弄髒他,你也不希望殺了朋友的親父吧?他的事我自會解決,你只要做好我請你做的事就好,不必管太多。」若由這個人出手,唯恐紀凌日後會有心結,不能讓她再胡思亂想,還是用其它的方法好。
「喂!你說你是紀凌的另一半,那你更不能殺她的父親,他可是你的老丈人,你不能亂來。」他以為宿語昂要自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