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冷眼看他。「紀大少爺,請勿本末倒置,這名稱應是屬于你和紀大小姐的吧?當年你們不就是不倫之下的產物嗎?我都不吭聲了你還好意思說?正牌貨是我耶,不像你們是地下工廠制造再加以包裝的,怎麼?少爺日子當久了就忘了本來的身分?要我提醒你‘私生子’這頭餃嗎?」
萬彩芝臉色當場刷白。
紀緋立即尖叫道︰「妳這只狐狸精不要亂說話,妳跟妳媽媽一樣不要臉,愛搶別人的男人,上次妳還在酒會上勾引我未來的男朋友,大庭廣眾之下和他親熱,紀家的臉都被妳丟光了,妳是潘金蓮轉世投胎的,天生水性楊花,妳下流、不要臉!」
「請問妳未來的男朋友指的是誰?」她什麼時候搶了花痴的男友啦?
「宿語昂。」紀緋理直氣壯地吼,「都是妳,妳破壤我們的感情,本來他會是我最耀眼的男友的;沒想到妳專搶人家的男友,把他還給我。」紀緋忿忿地向她要人。
「請問妳有收據嗎?」紀凌慢條斯理地問。
「他本來就該是我的。」紀緋大言不慚地說。
萬彩芝想起那晚宿語昂曾與紀凌在角落談話,馬上聯想到紀凌可能會做的手段。
「紀凌,是不是妳煽動宿語昂做這些事的?」
「我沒煽動他什麼。」她據實以告。
紀炎一听更加火大,「一定是妳,不然為何妳們談完話後,第二天他就向我們萬業集團開刀?妳向他說了什麼使他要如此害我們?」
萬彩芝拉過紀炎,生氣地問︰「紀凌,妳是想報復我們,所以叫他收購萬業集團嗎?」
「報復?你們做了什麼需要我報復?說來听听好讓我參考。」
「我──」萬彩芝一時反而語塞。
眼見母親又輸在口舌之下,紀炎逞凶狠地為母親出氣,「說,是不是妳叫他做的?」
紀凌的細眼眸直視這不成才的紀炎,耐心慚失。「你們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要借錢還是扣上這莫須有的罪名?」
「我們要妳去向那冰塊做的寒嚴借錢,也要妳給我們一個交代。」紀炎壯碩的身形來到她面前,低頭命令她。
「辦不到。」
「妳欠扁,賤人!」紀炎氣紅了只眼,舉起手掌完全不控制力道地甩下一巴掌。
「啪!」紀凌被那驚人的力道甩離坐椅,狼狽地跌在地上分不清東西南北。
「小姐!」李嬸失聲大叫,飛奔至她的身側跪著將她摟入懷。「小姐,妳沒事吧?看看我,不要嚇我呀!」李嬸老淚縱橫地捧著紀凌的臉龐,用衣袖拭去她嘴角的血。
紀凌茫茫然地抬頭看著李嬸的臉,耗盡氣力地安撫她,「我沒事,不要哭,李嬸不要怕啊!」
「讓開,老女人!」打得不過癮的紀炎在母親和妹妹的默許下,打算一次將紀凌揍個夠。
李嬸用自己的身子護住紀凌,一如當年般,不讓紀炎有機會再傷害紀凌。
「給我滾,別妨礙了老子的好事。」紀炎抬起腳猛踹李嬸。
雙眼恢復視覺的紀凌看清李嬸臉上的痛楚,怨恨交加地大喝︰「住手!紀炎,妳再踫她一下試看看!」
紀炎被她雙眼迸射出的恨意嚇得一怔,隨即又露出凶態。
「我怕妳啊?我不只踫她,我還要踹她,怎麼樣?妳來阻止我呀!有辦法就來呀!」
他又抬起腳就要踹下,紀凌接住他的腳用力往上提,紀炎重心不穩地向後跌去,不小心撞上了茶幾的一角,額際開了一道血口。
「哥哥!」紀緋見狀,尖聲大叫。她扶起紀炎朝紀凌罵道︰「惡毒的女人,妳想謀殺我哥哥是嗎?妳不但下賤還是個凶手,凶手!」
紀炎按著額際的傷口,站起身來發狠地吼道︰「媽的,賤人,我打死妳──」
這時從門口傳來憤怒至極的聲音──「把你的髒手拿開,再踫她一下,不只萬業集團,你們三個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宿語昂字字句句在房里構成狂燒的火焰,震懾住每一個人。
「宿語昂?」萬彩芝驚愕地喚道。
紀緋一見到心愛的白馬王子,馬上化作嬌柔無依的小女人向他奔去。
「宿先生──那惡毒的女人欺負我哥哥──」兩行清淚戲劇化地掛在她臉上,哽咽地向他訴苦。
宿語昂嫌惡地格開紀緋,冷聲命令道︰「楚歌,把這瘋花痴丟出去。」
「是。」
站在宿語昂身後的楚歌立即拎起紀緋朝外頭丟去。
「宿先生──哇──」紀緋花容失色地大叫。
紀炎看妹妹被楚歌粗魯的丟出,火冒三丈地大吼︰「王八蛋,你敢欺負我妹妹!」
「炎兒,快住口。」萬彩芝緊捉住紀炎,深知唯有宿語昂是萬萬得罪不得的,尤其他還掌控著萬業集團的生死。
宿語昂夾帶著更狠的殺氣開口,「我就照你說的好好欺負她。」他向身後的楚歌吩咐道︰「楚歌,我不想再看到那張花痴臉,你看著辦。」
「收到。」
楚歌走出屋外,拎起紀緋陰森地笑道︰「記不記得我說過不介意打女人的?今天就讓妳開開眼界。」仿效紀炎的火辣巴掌,隨著他的話尾一掌掌地落下,紀緋的慘叫也隨之響起。
「救命──啊──不要打我的臉──哥哥救我!」
「宿語昂,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你算什麼男人?有種咱們倆來單挑。」
听著妹妹的慘叫聲,紀炎握緊拳頭想與他較勁。
宿語昂揚起英挺的劍眉掃視紀炎與萬彩芝。「一個?也對,我只欺負一個女人是不公平的,你不但傷了我的女人,還傷了她的管家,好!我就成全你。」他又向身後的方凱翔吩咐道︰「凱翔,把另外一個也扔出去。」
「沒問題。」
方凱翔捉住躲在角落的萬彩芝,打開窗戶直接就朝外扔去。
「炎兒──救──啊──」萬彩芝驚恐地尖叫。
「混蛋──」紀炎張口大罵,掄起拳頭就朝宿語昂揍去。
宿語昂閃過紀炎的一拳,拉過他的衣領劈出一記手刀,紀炎頸部受痛地彎子,宿語昂又朝他的腰側左右各給一拳,紀炎痛得跪倒在地,宿語昂提起他的領子,俐落地朝他門面擊去,斷了鼻梁的紀炎傾刻間血流如柱。
宿語昂揪起紀炎的頭發,神情有如惡魔般地低下頭亮出雪白的牙,「傷我的人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你好好體會一下,別忘了!因為以後你再也听不見任何語音,這是你需要償還的代價之一。」語畢,他張開手掌不猶疑地朝紀炎的雙耳猛力拍去,猝不及防的紀炎頓時兩耳噴出鮮血,當場聾了。
「宿先生,請你住手,再這樣下去你會打死他的。」李嬸看著滿面鮮血的紀炎央求道。
宿語昂扭頭看向李嬸,再看向紀凌,紀凌只是望著地板,眼瞳里沒有任何光彩,像只受傷的蝴蝶,羽翼盡折。
「老大,大美人好象不對勁。」方凱翔小聲地提醒他。
宿語昂走向紀凌,蹲在她面前小心地抬起她被打腫的臉蛋,而她就像尊白瓷女圭女圭般,眼神幽遠又迷離,深陷在回憶里走不出來。
「紀凌,看我,看著我。」
他摟著她的雙肩貼近她的眼,見她沒反應,他覆上她雪白的唇,直接以唇溫暖她,為她注入一股暖流。
好半天,她原本空洞的眼眸眨了眨,這才清楚宿語昂正吻著她,她下意識的伸手捉緊他後背不放。
「凱翔,送李嬸就醫治療,楚歌,把那三個弄走。」宿語昂抱起紀凌坐在躺椅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