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們松了口氣。
歐陽武的視線再次回到已經頗為狼狽的女子身上,過肩的直發散亂,臉上還有些髒污,衣褲甚至也有些破損……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卻一點也不覺得她丑,若是打扮一下,應該是個秀秀氣氣的女孩子。
他心頭一動,轉向兒子,「你是說像這樣的女人?」
歐陽祈瞥了女人一眼,不署可否,「還可以。」
歐陽武沉默了半晌後說︰「既然你覺得不錯,那就帶上去,價錢任由她開。」
此話一出,女子頓時冒出幾聲听不出所以的抗議。
歐陽武朝小弟們做個手勢,示意他們放了她,然後又轉頭對兒子訓話,「最少,你得先幫我生個孫子出來,不然,我這些事業誰來繼承呢?」
雖然煮熟的鴨子飛了,但小混混們礙于對方是自己的老大,也不敢吭聲,幾個人只能無奈的對看一眼。
歐陽祈的眉心微微一皺,他實在不太能接受黑道這套不把女人當人的理論。哪有人說生就生的?
而且就他在一旁的觀察,這女人八成是那幾個混混藉著酒意從路上擄來的,若是他拒絕了父親的意思,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只要能先幫咱們家傳宗接代,你想慢慢找,我也不逼你。」這已經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對兒子最大的讓步了,「上去吧,你的房間我早叫人整理好了。」
歐陽祈知道父親在手下面前是最要面子的,如果這時拂逆他的意思,那後果可想而知,于是也不和他抗辯,說︰「一言為定。」
他走了過去,直接把她給扛上肩,就往大屋走。
從被那幾個混混抓來這兒,品嘉就已預估過各種可能發生的事,也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心知若是他們想非禮她,她也無能為力。
可是,心理準備是一回事,當真被個男人帶進房里丟上床,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救命——」
歐陽祈抿抿唇,關門上鎖,轉頭看著縮在床頭一隅的品嘉。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臉上帶著令人難以明白的笑容。
「啊——你不要過來——」品嘉驚慌失措的不管手邊踫到啥東西,抓起來就往他的方向丟。
他的反應倒是很敏捷,總能輕易地閃過她砸來的東西。
素雅的房間里原本就沒什麼擺飾,因此丟不到五分鐘,她的手已經找不到任何能丟的東西了。
完了!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兩個字,他是如此高大健壯,她又是如此的瘦弱矮小,依他剛才輕易把她扛進房的舉動看來,她的貞操只剩最後的幾分鐘,就要離開她了。
她不要啊!
堡作、房子、金錢……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上帝總不會想在一天內奪去她所擁有的一切吧!
到了極度驚慌的狀態,她想叫卻發現自己叫不出聲來,想哭也哭不出眼淚來,最後只是瞪大了眼、張大了嘴,望著他一步步朝她接近……
看他走近床,面無表情的俯視她,她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只能拚命推打他。
他的眉頭微微一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緊緊的箝制住,不讓她再有機會槌打他,再順便以腳壓制住她的雙腿。
努力掙扎了好一會兒,仍是掙月兌不了,就在絕望的前一秒,她听見了自己的聲音,那是她從未听過的沙啞與中氣十足。
「放開我——」听到自己能再發出聲音,她又燃起了一線希望,于是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死命抵抗,並說著此時听來有些好笑的恐嚇字句,「別踫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只睨了她一眼,接著完全不當一回事地用另一只手搗住了她大半張臉,她恐怖的叫聲瞬間停止,只留下些悶悶的聲音。
品嘉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什麼叫「力不從心」,她已經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卻仍動彈不得,而他只是簡簡單單的扣住她的雙腕,她的雙手便已不能移動,雙腿也在他壓制下,完全施展不出任何救命的招數。
他俯身,低下頭,靠近她的耳……
他要開始了嗎?
她悲憤地瞪著他,淚腺突然有了動靜,一大把一大把的眼淚,當場泛濫成災。
他附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著︰「不要緊張!」
都到了這種時候,她怎麼可能不緊張嘛!
她多盼望她能像電影情節般,總在那危急的最後一秒,見到英雄出現,破門而入的英雄輕易地左一拳、右一拳,再來個上勾拳,而壞人則在「呃啊」一聲慘叫後,暈死過去,她也重獲自由……
可這一刻,誰能來救她啊?她的英雄在哪里?
「我無意冒犯……」
都把她的手腳全箝制住了,人也壓在她身上,還說「無意冒犯」?騙鬼還差不多一些!
「你放輕松一點……」
他真當她是白痴喔?
放輕松?放松好讓他得逞嗎?
「你放輕松,我就放開你。」
吧嘛?他以為他這麼做,她就會認命的不加反抗了嗎?
或者,他以為她會像小說中的女主角,被霸王硬上弓後還樂在其中,並進而愛上他嗎?
不過,不管他今晚會不會饒過她,不被抓著總比動彈不得來得好,至少有點渺茫的機會,不是嗎?她也只能賭賭看了。
就算他沒做到,也只不過是不變而已,不會更慘,不是嗎?
而若是他真的放開她,她就可以往他的胯下踢一腳,趁他痛得在地上打滾時逃之夭夭……
設想好了之後,她緊閉起雙眼,一邊發抖一邊深呼吸,很努力的試著讓自己不要那麼緊繃。
就這麼努力放松了半晌,他還是沒有放開她,卻也沒有非禮她,仍維持著同樣的姿勢,但可感覺到的,他的手的確有松了一些,她不再覺得雙手像被鐵銬銬住,他的腳也不再緊緊壓制住她的雙腳,只是輕輕地擱在上頭。
她再睜開眼,看著他無表情的酷樣,反倒是有些疑惑。
他是真的想放開她?抑或他比較喜歡玩貓抓老鼠的游戲?
不管是哪一個,她還是決定維持計畫,先給他來上一腳。
「別輕舉妄動。」他好像有讀心術,察覺了她的意圖,揚揚眉,嗓音中隱隱帶著一絲戲謔,「除非……你想和空手道黑帶對打看看。」
別說是空手道了,她連女子防身術都只記得唯一的一招,怎麼可能打得過空手道的黑帶高手?
這下子,她真的放松了,不,該說是放棄,因為她開始體認到,自己就算能夠離開這間房,也逃不過外面那一堆男人。
被強暴總比被輪暴要來得好吧?嗚嗚……
他輕輕一笑,放開了她,翻個身躺下休息。
她有些呆住了,眼淚也止住了。逃過一劫了嗎?這麼容易?真的假的?
他驀地又靠近了一些,她直覺地縮了縮,防備心又起。
迎上她緊張的雙眼,他忍著笑說道︰「我對發育不全的小學生沒『性』趣。」
哇靠!
他這句話正中了她的弱點,她跳了起來,氣憤地瞪著他。
她雖然個子有點矮,好歹也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大的不小、該瘦的不胖、該長的不短,橫著看豎著看,哪里發育不全了?
再說,她都二十七歲了,一張女圭女圭臉再會騙人,也不至于像小學生嘛!
「我全身上下哪里像發育不全的小學生了?」
她的反應好……好有趣!
前一秒還在為自己的貞操死命抵抗,下一秒又質問著自己的身材哪里不好,真不知這個女孩子到底在想什麼?
他跟著翻身坐起,斂去了唇邊的那抹笑意,低聲叮囑道︰「外頭有人偷听,你裝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