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他……是牽掛她的嗎?即使人遠在千里之外?
「走,慶祝你大學畢業,我請你吃大餐慶祝。」高以翔如是說。
她搖頭。「我想回家。」他這次一去就是大半年,她現在只想和他單獨相處,好好說點話——
「好,那我們回家。」他溫柔微笑,牽著她的手,十指牢牢交握。
進家門,她立刻牢牢抱住他,仰首便是一記深吻。
好想他……
「嗯……」高以翔低哼,本能地回應,雙掌急切探撫嬌軀,禁錮的熱情一觸即發。
「等等、等等,我才剛下飛機,還沒洗澡、刮胡子……」他及時打住,喘息濁重。
她不語,明眸盈盈如水,定定地凝視他。誰能抗拒如此多情的眼神邀約?他申吟,再度低頭覆上柔唇,懊惱低喃︰「這實在太糟糕了……」但他不想再等。
或許他們可以同時進行……雙手忙碌地剝除她身上的遮蔽物,也包括他的,衣服沿路丟了一地,身軀纏膩著進入浴室。
「我們似乎沒有一起洗過澡。」輕咬她下唇,他打開蓮蓬頭,水柱沖得倆人一身濕淋淋,他單手按了兩下沐浴乳,大掌沿著玲瓏細致的曲線游移、掌撫。
她微顫,不知是因為偏低的水溫,還是他處處點火的撩逗舉止。
「冷嗎?」他低笑,勁瘦結實的身子貼上她,寸寸廝磨。
「你的洗法……。」她微喘,被挑動,水眸氤氳迷蒙,除了攀附他、迎合他,腦子已無法可想。
水柱沖去兩人一身的泡泡,他忍耐也已到達極限。
「抱住我。」他微喘,將她壓向身後的壁磚,更深地與她結合。
「晤!」她雙臂牢牢攀包住他,怕自己申吟出聲,下意識咬住他肩膀。
「慢、慢一點……」腦海有些暈眩,她幾乎承受不了他狂鷥的索求。
「對不起,我慢不下來。」禁錮的熱情一旦解放,怎麼也控制不了,他迅速到達極致,在她深處釋放。
事後,他在浴白放了熱水,與她一起泡澡。
「你剛剛……好急。」幾乎無法多等一刻,撩撥她與他一同熱烈燃燒。
他低笑,溫存攣撫她雪白的臂膀。「沒辦法,你不會了解「雙手萬能」的悲哀。」所以……在外頭這半年、更早以前、甚至這四年當中……他不曾有過別的女人嗎?
難怪,他每次剛回來,都像匹月兌韁野馬,失控得教人招架不住。
「你那什麼表情?」他不滿,輕咬她下唇抗議。
「我以為……以為……」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具備藝術家浪漫多情的性情。人在外地時,偶右幾段露水姻緣也很正常。她一直以為,他不會拘泥于單一關系,尤其他從來沒有對他與她的這段關系多說什麼……
「我只抱你。」不是沒有機會,不刻意為誰,純粹不想而已。
仍然沒有多余的承諾,短短四個字卻深深敲進心房,顫動心扉。
「你——」環在她腰間的雙手再度滑動起來。「休息夠了嗎?」他啄吻唇辦,順著下顎,一路啃咬到白女敕細致的頸脖,挑逗地在她耳畔淺淺吐息,「這次換你來,我保證忍住。」
意識完全回籠前,她本能地探向左手邊的床位。
掌心落了空,阮湘君驚醒過來,看著空蕩蕩的枕被。
無暇多想,她立即跳下床,赤著腳滿屋子慌張找尋。
然後,在廚房門口,她看見了他。
高大身影沐浴在晨光下,手持鍋鏟,神態怡然自得。
他昨天回來了,不是夢。她輕吐出懲在胸腔的一口氣,呆站在廚房門口。他回眸,發現了她,給她一記暖暖笑容。「醒了?」高以翔關了爐火,走向她。「你的七分熟荷包蛋。」將早餐端上桌,他回頭
拎來拖鞋,蹲身替她穿上,好溫柔地以指梳順她的發。
「怎麼了嗎?看你急得連鞋都沒穿。」她搖頭。「冷醒了,沒看到你。」她從來沒告訴過他,她總在他離開後的那幾日清晨,下意識地搜尋他的身影,落了空,才猛然想起他又飛往不知名的國度。
盼到他回來後,常覺得不太真實。
冷?對了,他記得她很怕冷,冬天時都會縮到他懷里睡,他要是半夜起來暍杯水,她就會冷醒過來。
不過現在是六月天,外頭起碼有二十度,會冷嗎?
看了看窗外暖陽,他仍是將她拉來,抱坐在腿上,雙臂圈抱著給予溫暖。她嘆息,滿足地枕著他肩膀。
「頭發又長了。」過長的發尾搔動鼻翼,她伸手,指尖柔柔撥弄他額前的發。
「等等幫我剪。」
「好。」她有一雙巧手,自從某一回結束工作回來時,被她笑問︰「藝術家都這麼不修邊幅嗎?頭發長了也不剪。」當時他順手把剪刀往她手里一塞,灑月兌地說︰「那你幫我剪。」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費心理會過頭發的問題,,總要到回來時,交由她打理,該怎麼剪,他從不干預,任由她作主。
替他準備的房間,除了最初那一年曾使用過,之後他幾乎都是與她共眠,房間只是給他一個私人的空間,基本上他不常待在那里。
她甚至將空間調整、規劃為暗房,他想工作、一個人想事情時就會待在那里,她從不去打擾。
這里雖是她的居所,卻處處有他的風格與強烈存在戚。「這次預備休息多久?」問了,早早做好心理準備,就不會像最初那樣,措手不及地又慌又痛。
「很久、很久,久到你看膩嫌煩。」
「很久是多久?」除非他說的是一輩子,否則對她而言,都不算久。
「一年。」他笑道︰「你不會準備要趕我了吧?」
「不會。」這是她沒料想過的答案,他從來沒有待這麼長時間過。
唇角微揚,突然覺得好餓,她有胃口吃早餐了。
高以翔啜了口鮮女乃,凝視她的側容。
湘湘話不多,性情沈靜內斂,情緒表達並不明顯,但他察覺得出,這讓她很開心。
會決定休息一年,不接任何工作,是想在家好好陪她。昨晚抱她時,他發現她又瘦了。他想起上回和小羅聊起,小羅說︰「她很不快樂。」
「我知道。」湘湘本來就是情緒起伏不大的恬淡個性,親人于意外中喪生後,就更難有在意的事物能勾動情緒了。
他常在想,她那麼孤單、擁有的又是那麼少,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擁有多一點點的笑容?
但是小羅說︰「你回來時,她很開心。」瞎子都看得到,他是植物人嗎?
原本小羅不想說的,但阮湘君這個女孩子實在太讓人心疼,高以翔又像笨蛋一樣,每次出國前都會再三交代別人多關照她,自己卻一再傷她的心而毫無所覺。
「她很在乎你,你多陪她,她就會開心了。」
「是嗎?」他知道自己在湘湘心目中地位獨特,自親人離世後一直是他陪著她走過來,是她心靈上的寄托,她很依賴他。他們都是彼此在這世上很重要的一個人,相互依恃、擁抱與關懷,比親人更親密。
能讓她開心,他更確定了這個決定是對的。
清晨醒宋,探不著枕畔的溫軟嬌軀,高以翔睜開眼,看向梳妝台。
「起這麼早?要去哪?」而且穿著襯衫窄裙,難得看她穿那麼正式,還化了淡妝。
「有家出版社征美術褊輯,通知我早上面試。」上好最後的唇膏,她起身對著穿衣鏡審視,確認有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