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書蘭點了點頭,對她而言,只要能活下去,無論用什麼形式,或是變成一個她自己都不認識的自己,她都無所謂。
擁有生命是她最渴望的事情,尤其是一個健康的自己。
「隨便啦!能活下去就好。」莫芷妍急促的回答。
這丫頭真是一點耐性都沒有,他輕嘆了口氣,召來顯然恢復冷靜的冰陽,要他自己講解有關那兩名往生者的資訊。
「听好,現在有兩具軀體,一個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另一個則是孤兒,而她們的年紀都是二十三歲……」他滔滔不絕的說著。
「我要當有錢人!」莫芷妍打斷他的話。
「喂!你都不把話听完的嗎?」冰陽沒好氣的橫掃她一眼。
莫芷妍才懶得理會他,她就是個孤兒,才不想還魂後再當個孤兒,再說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當有錢人家女兒是什麼樣的滋味,說什麼她都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無所謂,只要能活下去,我都可以。」展書蘭無欲無求的輕哺。
看著她們顯然決定好自己的未來,冰陽也不再多作解釋,揚手在空氣中畫了個圓,只見狂風大作,不消一刻的時間,兩道魂魄消失得無影無蹤,待風勢一停,冰陽吐了口氣,眉頭總算舒展開來。
「總算解決了。」他笑道。
元風冷覷了他一眼,唇角漾著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如果莫芷妍知道,那位千金小姐有多麼的‘驚為天人’她會不會很後悔她所做的決定?」
「我怎麼覺得你在幸災樂禍?」
「有嗎?」
他表現的很明顯嗎?
誰叫那丫頭氣焰那麼高張,再說他可沒陷害她,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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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冷風拂過她的身子,展書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睜開迷蒙的雙眼,她看著四周一片黑暗,身旁還晃過幾只野貓,她沒死?
一想起陷入昏迷前的情景,她拍了拍臉頰,真實的觸感讓她驚覺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太好了!
她開心不已的站起身來,身上髒污的衣服她一點都不在意,只是這里是哪里?
望著陌生的環境,她柳眉微蹙,腳步有些顛簸的往前走,一名男孩有如驚弓之鳥般的看著她,仿佛受到極大的驚嚇。
她擰著眉,這孩于是怎麼了?
怎麼看到她像是看到鬼一樣?莫非她長得很丑?
是沒看過還魂後這具軀體主人的真實相貌,不過應該不可能長得跟鬼一樣吧?
「請問……」她開了口,細柔甜美的嗓音令她怔愣住了。
這聲音不是她的,她的聲音略微沙啞,沒想到這具軀體的主人擁有一副好嗓子,她緩緩的走向那名男孩,只見那男孩驚恐的倒退數步,很顯然懼怕她的接近。
「小朋友,你怎麼了?」她忍不住問道。
「媽呀!表啊!有鬼啊!」男孩忍不住狂吼著,臉上淚水交錯。
表?
她是鬼?
可是她有體溫,她有觸感,沒道理她還魂不成功,她皺著眉,不信邪的捏著自己的臉,強烈的痛楚在在證明她還活著的事實,那這個小表頭是眼花了不成?
「你別哭,我是人,我不是鬼。」她輕柔的安撫他。
「你騙人,我明明看見有個男人硬拖著你進暗巷,卻不小心把你悶死了,你怎麼可能還會活過來?」男孩驚慌失措的頻頻倒退。
她訝然的輕呼了聲,原來這身體的主人是因為強暴未遂致死的嗎?
雖然遭遇到這種事情很不幸,可是她一點都不感到傷心難過,畢竟她只是一縷幽魂。
有身體可以使用就很好了,只希望這具身體的主人能安息。
男孩害怕的拔足狂奔,一點也不相信眼前復活的女人是人的事實。
看著男孩逃離現場,她輕嘆了口氣,搜尋了下四周,發現有一個皮包躺在角落,她輕拾了起,翻開皮包內的東西,一張身分證吸引了她的目光。
照片里的女孩美麗動人,那雙盈盈大眼有如彎月,甜甜的笑容旁泛著淺淺的酒渦,就連她也對照片中的女孩感到驚為天人,這是誰的皮包?
怎麼會落在這里?疑惑的翻著里頭的東西,發現還有幾張鈔票,加上一張名片。
風帆酒店公關季思荷?這女孩是酒店公關?
看她純真的笑顏,實在跟這個行業有點兜不起來,算了,現在她連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還是先找個落腳處比較實在一點。
既然身無分文,只好先跟這位季思荷借點錢來用了。
等她想辦法弄到錢,她會主動跟她聯絡,並還她錢的,反正名片上有她的電話,她可以找到她的。
家是不能回去的了,她不能想象父母看見她會相信她就是展書蘭,既然不能直接承認她的身分,至少她可以用別種方式去接近他們,只要能看著他們過得好,她就心滿意足了。
雖然不能以展書蘭的身分再次復活,但她仍然感謝上蒼讓她有活下去的機會,讓她可以體會健康的人生。
思及此,她漾起笑容,決定先找間飯店休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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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書蘭一臉錯愕的望著鏡中的女人,那女人也回以她同樣震驚的表情。
天啊!沒想到她居然就是季思荷!
那個酒店公關!天知道單純如她,根本連酒店是什麼地方都沒去過,現在居然成了酒店公關?
看著濃妝艷抹的自己,外加那頭金色長鬈發,她不可置信的低呼著,出身子音樂世家的她。
除了一頭清湯掛面的黑發,加上保守的穿著,怎麼樣也不能接受眼前這樣的自己,究竟季思荷是個怎樣的女人?
也難怪她會被拖到暗巷里,也難怪她會被殺害,是因為這張臉惹來的麻煩嗎?
不,她不能容許這樣的自己,既然季思荷死了,這個身體就不再屬于她,她得改造一下自己,至少讓自己看起來像樣點。
飛快洗去一身的污穢,卸下妝容,她看著鏡中變得清純的女人士這才放心的笑了。
幸好季思荷在卸妝後,還不至于不能見人,不過她能頂著這樣的大濃妝也真不簡單,光是卸妝就卸得她手腳發軟。
將那頭長卷發扎了起來,她一定得去美發院燙直順便染黑,不過看著皮包里僅剩的五千元,要怎麼活下去還是個問題。
身為展書蘭的她,是個優秀的音樂老師,她當然可以重執教鞭,但是季思荷並沒有任何相關學歷,她咬著唇,突然對未來感到茫然。
急促的敲門聲令她忍不住驚嚇住,這時間是誰?
為了省錢,她挑了鄰近的旅社居住,再說她也沒有認識的人,究竟會是誰?
她還來不及應門,大門瞬間被撞開,她睜大雙眸,緊拉著身上的裕袍,看著闖入的三名彪形大漢,她只覺得頭皮發麻。
「季思荷,老板對于你不告而別感到很生氣哦!」一名男子冷聲道。
「老板?你們是誰?」她一臉戒備。
「風帆酒店老板傅政文你會不知道?你欠的債務還沒還清,居然敢偷跑,這下看你怎麼跟老板交代。」另一名男子邪笑著。
居然是風帆酒店的人!她一直以為能重新活下去是件美好的事,但萬萬沒想到情況會是這樣,這樣的人生,她還要嗎?
「對不起,我不是你們口中的季思荷,我叫展書蘭。」她決定否認到底。
只見那三名男子顯然不相信她,以為她想采取拖延政策。
為首的一名男子朝身後兩名伙伴使了個眼色,只見那兩名黑衣男子動作一致的朝她走來,一人架住她一只手臂,將她帶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