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ng︰叫你家愚公去買!這種東西還要女朋友來準備,像話嗎?
人生總是充滿煩惱︰我想說……給他一個驚喜咩,他老實人,平時不會準備那種東西啦。
Liang︰所以我就是婬蟲,一伸進口袋就能掏出大把嗎?
人生總是充滿煩惱︰到底要不要給啦,小氣鬼。
Liang︰沒有的東西我怎麼給?
人生總是充滿煩惱︰沒有?!怎麼可能?別說你平時都用保鮮膜。
Liang︰真是個不錯的Idea,我個人比較建議你用看看。
另一頭靜默了一陣,他听到開門的聲音,拖鞋聲急匆匆往他房里來,驚訝得連敲門禮儀都忘了。
「真的假的?你真的沒有?」
梁問忻沒好氣地白她一眼。「要不要我提醒你,我們最後一次是多久以前的事?」分手都快兩年了,準備要干麼?吹氣球嗎?
沒料到他會說得這麼直接,她整個呆愣,困窘得答不上話來。
「我、我以為你至少……」有固定性伴侶什麼的,不然一夜也很流行啊,和她交往時,熟練高超的技巧,足見過去經驗豐富,她從沒想過他會是什麼貞潔烈男。
人真的很奇怪,以往懵懂無知時,就不會特別渴望,可一旦開啟了之門,就算不想,感官也由不得自己作主。是他教她認識了男女間的,雖然分開快兩年,偶爾在夜深人靜時,不期然想起他,仍會覺得身體發熱,她身體每一個細胞,都還記得他進入時的顫栗狂喜。
她都尚且如此,何況是身經百戰的他?
「你……難道都沒有需求嗎?」
梁問忻懶懶瞥她一眼。「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撲上來。」
「不要開這麼無聊的玩笑!」一股怒氣涌上心房,她不悅地斥道。
平時怎麼調侃她都算了,這種事可以拿來說笑的嗎?
他老是這樣,分不清輕重,明明不愛,說話、動作、態度卻曖昧得讓人充滿遐想,有好幾次她幾乎要以為他是深愛她的,結果搞到最後,根本就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他知不知道他這樣很過分?這樣耍人很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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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氣了。
梁問忻再沒神經也知道自己惹毛了她,自從怒氣沖沖離開他房間後,她整晚鬧別扭,一句話也不跟他說。
棒天,她準備出門考最後兩科的期末考,被他叫住,塞來一樣物品進她掌心。
「收好!別傻傻的沒準備就去做。」
她愣愣地,瞧著掌心的,再抬眸看他。「你不是沒有?」
「沒有不會買嗎?」他伸手揉揉她的發,聲音是難得的溫柔。「他有能力愛你、不會讓你哭,這不就是你要的嗎?自己開心最重要,有什麼事,回家來告訴我一聲。」
必梓容凝視他,在他眼中讀不出一丁點情緒,她默默點頭。
她出門後,他坐在客廳里,什麼事也不做,清空的腦子也什麼都沒想,臉上表情全無。
他曾經,難以定義她的存在,但卻真切地肯定一件事——這女孩對他而言是不同的,一直都肯定。
有好長一段時間,生命麻木得什麼也感受不到,直到她的出現,才漸漸感覺到心的跳動,感覺到他仍有呼吸。
她的體溫、她的笑靨、她的關懷,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眷戀得不舍得放手。
于是他不計代價想將她留在他的生命中,即使她要的是愛情,那個他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去踫觸的東西。
明明不敢愛、不能愛、也——無法再愛,他還是答應了她。
然後,眼睜睜看著一個原本那麼開朗愛笑的女孩,漸漸不再笑了,無憂的眼底染上愁緒,他再也看不見,他最喜愛的清甜笑靨。
除了結束,他沒有其他選擇,盡避那代表她會與他漸行漸遠,總有一天會徹底走出他的生命,再也不會有人,用柔柔女敕女敕的嗓音對他噓寒問暖,擁抱深陷在往昔夢魘中的他,在他生病時那樣包容、徹夜守候……
從此,又是一片荒涼冷寂。
第七章
很晚了吧?
放空的腦海,讓思緒一點一滴滲入,這才移動僵麻的四肢,目光移向電腦螢幕右下角的時間顯示。
十點半了。
吧澀的眼再次移回MSN名單,空蕩蕩的聯絡人清單中,只有兩筆紀錄,一個封鎖,一個離線。
本來就是為她而掛網,今晚她不可能還有空上線。
大多時候,他會覺得她行為無厘頭,常常讓他無言到一個絕境,但是更多時候,她不經意的一句話、一個小舉動,卻讓人直暖到心坎底。
就像明明沒重點,硬要拖著他扯一個晚上來練打字速度,連她學校的校狗生了幾胎都可以扯兩個小時。好吧,真要聊天也可以過來他房里聊啊,忍無可忍罵她到底無聊夠了沒時,她又會別別扭扭地說︰「唉唷,有些話不好意思當著你的面說咩!」
「是你學校的狗懷孕又不是你懷孕,你在不好意思個鬼?」
後來才知道,她拖著他扯了三、四個小時,只是要說一句︰「梁,我愛你……」
她從來,不曾當著他的面說那句話。
每晚抱著枕頭來陪他睡時,總是等到他入睡了,才悄悄在他耳邊,溫柔傾訴那句話。
她不知道,其實他都听進去了,每一聲都重重敲在他的心房。
這女孩看似爽朗大方,其實骨子里對感情事卻是含蓄婉約,從不曾大膽示愛,可是一旦愛上了,卻會用她的全部,為對方奉獻犧牲,她就是那樣的人。
看著她挖心掏肺,那麼真誠地付出,每一分感情都壓他的胸口,沉甸甸的,他真的好害怕,怕會辜負那麼純情的她。她愈是在意他,那樣沉重的感情愈是壓得胸口透不過氣來,存在兩人之間一觸即發的敏感張力,在她的眼淚下,崩潰。
輩行的路走到絕境,她沒有一絲怨恨,每晚的MSN,從「我愛你」,換成了「晚安,祝你有個好夢」。
那是她最真誠的關懷,因為她真的希望,他能夠安安穩穩的有一夜好眠,所以放棄了她的愛情。
不能再愛,她選擇祝福。
這樣純善真誠的女孩,他這輩子也只能遇到這麼一個了。
下了線,關掉電腦走出房間,經過她房門,里頭透出的光亮令他感到些許意外。他以為她今晚不會回來。
房門並未關牢,他嘗試地輕推,由半掩門扉看見蜷坐在床上發愣的關梓容。
她不知在想些什麼,神情有些許呆滯。
移步來到床邊,他輕輕喚了聲︰「容?」
她眨了眨眼,半茫然的神情顯示還未完全回過神。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約會還好嗎?」
「約會……喔,還好。」前半段還好。
「你不會做完就回來了吧?」不過夜,不溫存地擁抱入眠,做完拍拍各自走人,這樣感覺不大好。
「做什——啊,我們沒做。」都拆了,就是沒做。
他挑眉。「為什麼?」
說到這個……她表情浮現一絲困窘,小小聲低嚅了一句。
「什麼?」他沒听清楚。
「……」再重復一次。
「到底是什麼?給我音量正常一點,不要用叫床聲申吟。」
必梓容豁出去了。「我說,我好像性冷感啦!」說完,她羞愧地以雙手掩住瞼。討厭,這麼丟臉的事還要她講那麼大聲……
粱問忻盯視她足足有三分鐘,然後拉下她的手,不說一句話便迎面吻住她的唇。
「啊!」她的驚呼聲被吞沒,他先是輕吻,並不躁進,緩慢地吮嚙下唇,在她逐漸急促的呼吸聲中,密密貼吮女敕紅的唇,細細品嘗她唇腔內每一處柔軟、敏感的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