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過了一會兒——
「那叫蚯蚓。」怎麼愈來愈噁心啊!他很好奇,接下來還會有什麼?
再再再過了一會兒——
「那叫強……強……強哥……」臉色丕變,聲音嚴重顫抖。
「是蟑螂。」汪恬馨補充,家家戶戶都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打量他蒼白的臉色。「你怕蟑螂?」
這個看起來頂天立地,像座山一樣守護著她和悅悅的男人,居然還不如三、四歲孩童,懼怕她手掌心里的小生物?
「我、我、我……」很明顯地閃躲悅悅靠近,小家伙很受傷地瞅著排擠她的把拔。
媽呀!他崩潰地大吼︰「關梓勤,你給我滾出來!」
第八章
餅了個農歷年,忽然驚覺自己不年輕了,想找個人依靠,但是那個朝夕相處了數年的男人似乎沒那個意思,我一個女孩子也是有矜持的,怎麼開得了口問他?
有時候我會覺得,好像是我比較愛他——事實上,他也從沒說過愛不愛這種肉麻話,朝夕相處,很理所當然地就成了這樣,他會抱我、吻我,像戀人一樣親密,但是從來沒談過情人之間的話題,所以我常常忍不住在想,這一切會不會是我在自作多情呢?
別怪我這麼想,有些男人時候到了就該成家,很天經地義的東西,但是有幾個人會去問自己,愛不愛他娶的那個女人?
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太順理成章了,就像那種時候到了該成家地自然,沒有浪漫、沒有所謂的追求過程、更沒有情話綿綿,所以——唉,這呆子到底愛不愛我呢?我該去問他嗎?
——孤心
親愛的孤心,我想那個呆子該打,建議妳直接去敲醒他的腦袋瓜,如何?
這男人很不應該喔,怎麼可以讓女孩子這麼彷徨無助,連婚姻人事都不干不脆的,難道還要等女朋友來向他求婚啊?太不象話。
但是話又說回來,誰規定女人在愛情中一定得處于被動角色呢?愛他,就勇敢去追求,他要是敢在耽誤了妳這麼多年青春之後,還有膽子說不愛妳,妳就算把他敲到腦震蕩都不會有人說話的。
先預祝妳這顆孤單的心抓住屬于妳另外的那半顆心,不再孤單。
——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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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結束,要離開雲林各自返回工作崗位前,關母私底下找來關梓言,母子倆談了一下。
「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名分定下來?」讓人家女孩子帶著小孩沒名沒分跟著他也不是辦法。
「再看看吧!」他不置可否。
「還『再看看』?!罷剛那句話可是你爸要我跟你說的,他愛死悅悅了,巴不得她早點成為關家人。」
「我不知道恬馨有沒有那個意思。」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她準備好了沒有,他還不確定,不敢貿然開口,怕會造成她的壓力和困擾。
「你腦袋瓜長到哪里去了!人家沒那意思和你走一輩子,會陪你回來和你的家人吃團圓飯,還讓她的小孩喊你爸爸嗎?」她怎麼會生出這麼笨的兒子!
是嗎?恬馨有那個意思,只是在等他開口而已?
見兒子陷入沉思,關母接著問;「兩年前,你突然拒絕所有的相親,就是為了她吧?」
「嗯。」
「你這孩子真是!這種事怎不早講?」現在才帶回來,害她著實擔心了一陣子,怕這天下找不到一個女孩子能讓他看得上眼。
「我當時還不確定。」不確定汪恬馨的心意,不確定她是不是願意和他走到那一步。
「爸媽不是在催你,只是你想要什麼樣的幸福,自己要去把握,你看上眼的女孩子,當爸媽的也會跟著愛屋及烏,你不用擔心我們,知道嗎?」
「我懂,謝謝媽。」
和母親談過,回來之後他開始思考母親提的事情。
這時候對她開口,真的不會太突兀嗎?
「會。」
對嘛,他就說——啊?!
回過神來,發現回答他的人是汪恬馨。她什麼時候坐到他旁邊來的?他剛剛有不小心問出口嗎?
「悅悅問我,這時候答應陳明翔的求婚會不會太早。」
他立刻驚跳起來。「當然會!」死小表,敢拐他心愛的小悅悅。
一把撲上去,抱住他的寶貝。「悅悅不可以答應,知道嗎?這麼快就被追走,太沒行情了,起碼也要刁難他個十幾二十年,看看他追求的誠意,什麼都沒有,幾瓶養樂多就想拐走我的小悅悅,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愈說愈心虛,他好像——也沒什麼追求過程,三言兩語就拐人家回去面見高堂,甚至連最基本的那三個字,都沒對她說過……
她真的——有被追求、在戀愛的感覺嗎?
這樣他怎麼開得了口?
大概他心神不寧得太明顯,汪恬馨察覺了,幾次問起,他總推說沒事。
她還是會每晚听他的廣播節目,里頭有他不輕易對她訴說的心事,在節目里反而能侃侃而談。
她和他玩了個小游戲,以忠實听眾的身分,不定期往電台里寄信,在他所主持的單元里抒發心事。她想看看,他哪時才會發現,而發現後又會有什麼反應?
那些信,一字一句都是她的心路歷程,是她對他,從感激、依賴到濃濃愛戀的心情記錄,她用這種方式,在對他說愛。
每次听他在節目中批斗自己而不自知,她就覺得好氣又好笑,還有帶點捉弄他的快樂,她玩得不亦樂乎。
這個呆頭鵝,哪時才會察覺呢?
前幾天去幼稚園接女兒,遇到陳明翔的媽媽,兩人聊了幾句,被問到悅悅都四歲了,有沒有打算再生一個和女兒作伴?光看悅悅那麼貼心可愛,要她再多生幾個也願意。
想到這里,不由得悄悄看了他一眼。
「干麼?」正構思新稿的關梓言,對上她打量的目光。「我哪里不對嗎?」
「沒。」她笑笑打發過去。
再生一個嗎?如果是他的話,她發現她並不抹斥這樣的想法,一個長得很像他,聰明獨立的小梓言……
她想結婚了,想和他共組家庭,與他牽手一輩子。
然後,在這一年的母親節,同一個禮拜也是悅悅的四歲生日,他買了蛋糕,同時慶祝悅悅長一歲和母親節。
當他問起她們有什麼心願時——
「陳明翔的媽媽給他生了一個弟弟,我也想要一個弟弟陪我玩。」純真稚語,說出獨生女的寂寞,也當場听愣了關梓言。
當晚,哄睡悅悅後,走出房門她已收拾好餐桌,遞了杯剛泡好的花果茶給他,兩人對坐著靜靜啜飲。
「還在想悅悅的話?」她問。
他抬眼凝視她半晌。「妳會考慮嗎?」
「考慮什麼?再生一個?」
「嗯。」他一瞬也不瞬地觀察她的表情,她會願意嗎?
「和誰?你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沉吟了會兒。
「怎樣?」不自覺屏住呼吸。
她笑出聲來,柔情款款又風情無限地移坐到他腿上,吻了吻他發熱的耳根,語帶嬌媚。「你基因優良,可以試試。」
「恬馨……」他申吟,背脊竄上一陣酥麻,幾乎招架不住她有心的挑逗。
調情的吻一路由他耳根吻至唇畔。「你不想嗎?」
他懊惱地低哼,理智全面棄守,狠狠吻住她的唇,緊緊貼纏的身軀沒有空隙,狂熱廝磨的唇舌,吻出沉蟄火苗。
即將淪陷前,他及時抓住最後一絲理智,喑啞低沉的嗓音邀約。「會被悅悅听到,去我那里。」
她又羞又媚地睇他一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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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曉得他可以那麼狂野,從一進到家門,他們就由門口一路吻進來,散亂的衣服沿路丟了一地。等不及在客廳便佔有她,後來進到房里,又要了她一次,做得熱熱烈烈、激情如火,做得她骨頭快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