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以為這樣她就會放棄,那他就太小看她了!一旦她鎖定目標,就會鍥而不舍地爭取,一如她在工作上的態度。
「那如果我們變成自己人呢?你是不是就肯讓我請客了?」
他頓住腳步,視線移向被握住的手腕,再緩慢地往上挪,定在她自信的笑臉上。
「開個條件出來,或者,硯彤能給你的,我加倍地給。」她有一雙識貨的眼光,他有這個價值!
他的出色外型、他的氣質、他的進退得宜,讓她帶出門絕對夠驕傲,最重要的是,他對待硯彤的輕柔憐寵,那份暖暖的溫馨互動……如果錢買得到,再多她也不會吝惜。
「……」他靜默了一陣。「彤說的?」
「那不重要。」Joanna雙手搭上他的肩。「你的意思呢7」
他搖頭淺笑。
這,才叫真正的女強人。里外皆是的那種,想要便要,而且有絕對的自信。
不像他的彤啊,外強中干,只能騙騙外人……
在事業上,她作風明快,果斷俐落,所以便造成一般人錯覺,以為她駕馭感情,強勢地主導男人;事實上,她只是要人疼、要人愛,她就可以為你舍生忘死。
由某方面來看,面對感情的關硯彤,單純一如嬰孩。
這樣的女人,如果有男人懂得看清她內在的本質,都會忍不住心疼憐惜的。
他回想起初見她時的模樣,眼中閃著淚光,聲音是顫抖的,還有一雙有如遺棄小貓的眼神。
Joanna誤解了他搖頭的用意。「你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不,我信。」她的魄力與手腕,絕對足夠在男人的世界打出一席之地,他並不懷疑。
「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還是你有其它要求?只要你說得出口,我都答應你。」
彤……也說過類似的話。
「怎麼樣?等你一句話。」她挑眉,等待他做出決定。
趙航握住她停在兩肩的手,一秒、兩秒,輕輕拉下,正要開口——
「趙航——」一聲驚慌的叫喚傳來,他們同時偏頭望去,關硯彤由樓梯口沖來,渾身止不住的急喘。
趙航微微訝異。她,就由二十一樓跑下來?
「不要離開我,趙航,不要……」淚水凝了滿眶,她緊握著樓梯扶手,指節泛白。
歷史又要重演了嗎?他、姜志彬,都有了更好的選擇,她該怎麼辦?她變得什麼也不是了……
仿佛有一世紀的死寂,他回過身,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溫溫地接續︰「妳听到了,彤不要我走,我就不走。」
Joanna吶吶地看著他,一瞬間恍然!
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下判斷,他,不是世俗價值能衡量的,這男人,無價。
就因為關硯彤一句「不要」,千軍萬馬,心念不動。
若有所思的目光望向樓梯口蒼白的容顏,她,是否知道她的幸運?
她羨慕關硯彤。
「OK,祝福你。」她有風度地含笑退場。
鎊自背身,她離去,而他走向關硯彤,步伐堅定,毫無疑問!
「彤,妳臉色好難看。」
他手一伸來。她雙腿立刻發軟,跌在他身上。
「我、我以為……你會跟她走……」她好怕、好心急,等不到電梯,連一秒都不敢浪費,一路沖下樓……
趙航嘆息。「彤,我不是姜志彬。」
是啊,他是趙航,不是姜志彬,他不會棄她而去……
她吁了口氣。
那以為她要失去他的剎那,她胸口緊得幾乎不能呼吸,心痛到無法形容,就連當初姜志彬的叛離,都沒讓她那麼痛……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離開我……」雙手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一遍遍心慌地重復。
「不會。」極有耐心地,一遍遍輕拍她顫抖的背脊安撫。「我說過會在家里等妳的,不是嗎?」
「對,你說過……」惶然的神魂慢慢歸定位。
「那個……不是我說的,是姜志彬……他、他……」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點什麼。
「我知道。」只消用心一想,就知道不可能。
趙航打橫抱起她,坐電梯上樓。
她扭傷了腳。他抱她回辦公室,放在椅中,半蹲跪在她腳邊,審視扭傷情況。
「航——」她不安。這姿態,太卑躬曲膝……
「不要亂動。」他神態從容自在,無一絲別扭。確定沒傷到筋骨,仰頭道︰「如果真的很不舒服要說,下班我陪妳去看中醫。」
見她有些恍神,他無奈輕嘆,捧住她的臉與她平視。「彤,我在這里。」
他,在這里?
「你——沒要跟她走?」心好慌,她一再確認。
「沒。」
「那,也不會跟任何人走,對不對?」
「對。」
「那、那你會一直在我身邊,是吧?」
「是。」
「那那那——」
「彤!」他打斷,暖聲道︰「我說過,只要妳還需要我的一天,我就不會走,妳真的可以不用一直擔心這個。」
他沒跟Joanna走,也不會跟任何人走,他會一直屬于她……她終于將話听進去了。
眼眸泛起水霧,她喃道︰「抱我……」
他微訝。「這里?」
她乞憐地伸出手,重復︰「抱我,航,求你!」
听起來有點瘋狂,但,何妨?
他起身,但她糾纏著,不讓他走。「我是要去鎖門!」
她根本听不進去,急切地吻住他。
他閉了下眼,放棄理智,雙手探入窄裙底下,發現她熱情來得很快。他將她抱上桌面,而她掃落礙事的文件,小手移向他腰際。
他悶吟,扯掉裙下阻礙,迅速進入她。
「航!」她喘息,配合他的律動。
他握住縴腰,沉穩地在濕熱深處移動。「妳這里——隔音設備如何?」
「很好。」才剛答完,就領悟他問這句話的意思!
「啊!」銷魂蝕骨的嬌吟,壓不住地竄出她喉間,他打算與她瘋狂個透徹!
如果這時候,有任何一個人闖進來,她就不必做人了!但是、但是——天!現在誰還在乎那個,他在她體內撩起的翻天巨浪早就令她無暇思考!
最近,她常問同一個問題!
航,我對你夠好嗎?
盡避,他說了不會離開,她還是不安。
他,有著難以捉模的如風心性,像是風吹到哪兒,他便停歇在哪兒,看似什麼都不拘泥,也什麼都不在乎。
她看不清他的心,總是感到不安。凡事無謂的他,會不會輕易的就和別人走了?就像當初輕易答應她荒謬的提議一般。
她並不無知,也許最初不了解,但後來也足夠她明白,金錢、物質的享受,絕非留下他的籌碼,從一開始就不是。
于是,她開始慌了。
除了錢,她什麼都沒有,也一直以為,這是維系他們的要素;如果連這些他都不執著,她不曉得她還能靠什麼留住他。
她真的希望,能有些什麼是他所在意的,即使是要她的錢也好。
她擔心,如果對他不夠好,無所眷戀的他,會不會轉身離去?她怕,留不住他如風的步伐。
她開始每天問同樣的問題,怕他有絲毫的委屈、勉強。
某天,他無意問提起,一個禮拜後是他的生日,于是他們約好了那天她早點下班,而他會煮一桌菜,就他們兩個人,一同度過這個溫馨的日子,就像她生日時他的陪伴一般。
三點半一過,處理完幾項重要事件,她就開始蠢蠢欲動,想要飛奔回家。交代完幾項該注意的事件,她合上簽了名的檔案夾,遞給眼前的秘書,秘書欠身退開時。和同時正要敲門的Joanna擦身而過。
她正在收拾桌面,準備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