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天原澤一搖頭輕笑,「我還要感謝你跟櫻,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會多撿到這幾天假。」
「對啊!煙蘿你不要想太多,哥哥難得放假輕松,公司的事他會解決的。」天原櫻見煙蘿憂心自責開口安撫。
「既然天原先生公司有事,不如行程就此取消吧!」上官曜轉頭看祁煙蘿,「而我想和煙蘿也要好好跟松本先生談談。」
祁煙蘿回望著上官曜,對他和舅舅即將見面的事隱隱有些不安。
天原澤一沉默著,思考了好一會兒。他怕要再見祁煙蘿已無機會。
「那就這樣吧!」天原櫻見哥哥不出聲,簡短的為所有人下了結論。
就這樣,天原澤一回公司,天原櫻回住所,而天原家的座車將煙蘿和上官曜送回松本家。
祁煙蘿回到家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松本優吾,她將上官曜帶進內廳休息,而後回房簡單梳洗,換下一身的疲憊。再回到大廳時,她卻已看見松本優吾和上官曜面對面坐著,兩個人神態嚴肅。
「舅舅,我回來了。」祁煙蘿輕聲喊道,眼前的情勢令她頗為緊張,她好怕舅舅會在下一秒鐘拂袖離開。
「煙蘿你先去休息,我跟上官先生有事要談。」松本優吾決定支開煙蘿,不想讓她了解太多他們的談話內容。
祁煙蘿听話的點頭,起身離開,一雙清眸卻依依不舍的凝揪著上官曜。
舅舅雖然看起來很溫和、很好說話的樣子,但只要事情發展不如他的掌握,他會以強硬的手段扭轉情勢。
松本優吾不急著開口,喝著佣人奉上的茶品著,他們已經相遇了,再藏著煙蘿似乎也太不近人情,見到煙蘿喜悅,過往的他獨斷的阻絕他們相見似乎也堅持錯了。
煙蘿貼心,不願違逆他,雖然不開心,她卻還是乖巧的任由他安排。而他當時也認為讓她和過往切斷,是最好的決定。他錯了嗎?
上官曜繃緊神經的注意著松本優吾的一舉一動,他等著,他明了眼前的男人絕對有能力,將煙蘿帶離自己的身邊,而他怕再失去煙蘿,哪怕只是一天,他都無法忍受。
喝完了杯里的最後一口茶,松本優吾斂下眸瞳,沉而緩的開口,「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一輩子照顧她!」他來這最終的目的,無非是要煙蘿重回自己的懷抱罷了。
「你能給她什麼?當初你放下她一走了之,我怎麼相信你不會再撇下她?」松本優吾挑眉回睇,他可以放手,端看眼前的男人能給什麼保證。
「我是被逼的,祁慶蘭開出條件,我不走,就送走煙蘿,我不能忍受煙蘿被丟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環境!」他走,至少他知道她在哪、她是安全的。
「祁慶蘭可以威脅你一次,難保不會有第二次。」那女人的手段,他是見試過的,他怎麼確定上官曜能保煙蘿的安全。
當初煙蘿的母親不也被逼著離開,是煙蘿的父親看清了祁慶蘭表里不一的居心,才悍然割斷對祁慶蘭的親情,不再要求雙方接受彼此。那女人根本容不下任何一個接近她弟弟的人。
上官曜冷笑了聲,狹長黑瞳寒光驟現,「相信我,她不會再有機會了。」
「你這般篤定?」松本優吾懷疑的眸光掃過上官曜陡地陰沉的臉龐。
「我的保證,你會見到的。」
松本優吾思考著他話里隱藏的含意,不再說話,那雙眼凝著他,似乎在評估那話的真實和可信度。
「我愛煙蘿!請讓我照顧她。」他再次懇求,松本優吾已是煙蘿最親的親人,他要煙蘿沒有為難的回到他身邊。
松本優吾卻靜默無聲。
「舅舅!」剛才的談話和上官曜的舉動,她都看見了。
她記憶中上官曜是倨傲的、不向任何人低頭的,可是他卻為了她向舅舅請求,讓他們能在一起。
「曜哥哥。」澄亮的眼瞳緩緩的蓄滿了波光。
「煙蘿。」上官曜,維持著同樣姿勢看著她。
「煙蘿,你回房去。」松本優吾沉聲下令。
祁煙蘿搖頭,一顆淚珠滾落。「舅舅,這次我不听你的。」
她走往上官曜的身旁,陪著他跪坐,「舅舅,我想跟他在一起。」盈淚的眸底閃耀著堅定。
「煙蘿……」上官曜驚訝她的話。
祁煙蘿含淚微笑。「我等你很久了,這次我不會再讓人一聲不響的丟下我。」抬眼望向一臉嚴肅的松本優吾。「舅舅,你讓我任性一回好嗎?」
松本優吾凝視煙蘿久久。「你確定你要這麼做?」
祁煙蘿和上官曜對視一眼,點點頭。
「你能保證,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包括你在內?」她已是世上最讓他牽掛的人,她的未來,他要確保她快樂,這是他唯一能替她做的。
「我願用我的生命向天指誓,只要我活著一天,絕不讓她受傷害。」上官曜抬眼對上松本優吾,眸光堅定。
回對著他,松本優吾輕嘆了口氣,終于讓步。
「好好照顧她。」
第八章
淚眼告別了舅舅,祁煙蘿終于跟著上官曜回到了台灣,而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祭拜她父母。
為父母上了一祝香,祁煙蘿在心底對父母說了好多話。佇立在旁的上官曜亦耐心的等待。
而後,他們回去了上官家的大宅,祁煙蘿從小被收留的地方。
從一下了車,祁煙蘿就立在大門前動也不動,她知道她會回來這里,卻還沒有作好心理準備去見祁慶蘭。
「進去了,為什麼站在這里發呆?」任由佣人接過手中的公事包,上官曜輕聲催促著。他知道煙蘿在擔心什麼,但是他還不打算說破某人不在的事實。
「我……」祁煙蘿咬著下唇,擔心卻不知如何開口。離開了多年,她以為她已經不用再面對大姑媽,光是想像那畫面,她都覺得她的手腳已經開始顫抖了。
「不用怕,進去了。」
上官曜鼓勵著。他不會任祁慶蘭成為他們永遠的夢魘,所以第一步,就是過完全沒有人干擾的日子。
「曜哥哥?」她真的很怕。
那些被監禁、被冷眼看待的日子,她以為她已經擺月兌了那些讓她不能呼吸的記憶,再度站在這,她才發現她根本忘不掉。
「她不在這里了。」終究抵不過對她的愛憐,上官曜心軟的公布了謎底,他總抗拒不了那種眼神。「我把她趕走了。」
「真的嗎?你是說大姑媽不住在這兒?」
祁煙蘿不敢置信?大姑媽是最強悍、最頑固的,怎可能退讓、被打敗?
「你忘了我是誰嗎?」上官曜好笑的捏捏她的鼻頭。「竟然敢懷疑我的話。」
「那、大姑媽去哪里了?」她疑惑著。
「我管她去哪里,我又不喜歡她。」這丫頭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可是……」
「你擔心她?」上官曜極度不悅的問著,黑瞳隱閃著火光。
「不是!」祁煙蘿也搞不懂自己想表達什麼。
「既然你想不出來為什麼問,那請問我們還要站在這里繼續討論下去嗎?」
上官曜見門前的佣人越聚越多,每個人都用著好奇的表情歡迎他倆。
听上官曜這麼說,她才驀然回神,見敞開的大門站了好奇的佣人,她羞赧的低著頭,感覺火燙的熱氣沖上臉頰。
「我的房間還是同一間嗎?」低如蚊吶的聲音在空氣里飄著,祁煙蘿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嗯。」
祁煙蘿點頭不出聲,怯怯的邁著步伐前行。
上官曜唇畔噙著笑跨步,大手向前一撈,柔細的掌心緊握手中。
靶覺手被牢牢牽覆,心里一陣甜蜜,祁煙蘿低垂的臉龐漾著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