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耕,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正好!我也有同感。」誰稀罕留下來和這老頭相看兩相厭?他瀟灑地拍拍起身走人。
「等一下!」裴昌彥喊住他,遲疑地問出口︰「你有看上眼的女孩了嗎?」
「你會在乎嗎?」何必虛偽地多此一問。
裴昌彥投降了,輕嘆道︰「如果有,哪天帶回來讓我看看。」他再也沒更多要求了,如果對方是正經人家,又制得住這匹月兌韁野馬,那就由他們去吧!
「好讓你耍陰招對付她嗎?免了!」這些年他受夠了,何必讓她也來受這鳥氣?那膽小表沒什麼膽的,他可不想又把她嚇得淚兒漣漣。
「裴宇耕,你這是什麼話.」他就把他想得那麼卑劣?「你們要在一起,不帶回家來,難道由著你自己亂搞?你最好不要給我私底下搞什麼公證結婚!」
「那是我的事,不勞你操心!」就是公證又怎樣?誰管得著?「你有空還是多關心一下你的寶貝兒子裴季耘吧!」
「什麼意思?」
「咦?你不是很關心他嗎?居然不曉得他勾搭上別人的女朋友,而且還是自己的學生,嘖,平日看他一派正人君子樣,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以前真是太小看他了。]這小道消息,很不巧就是由他內定的理想媳婦——杜若嫦那里挖來的。
「不可能!我對季耘有信心,你不要胡亂造謠,污蔑你弟弟的名譽。」
「是嗎?建議你自己去問問你心目中那個光風霽月的兒子,如何?」裴宇耕踩著幸災樂禍的腳步離去,他已經開始期待老頭七竅生煙的盛況奇景了。
回到家,發現留了盞暈黃燈光等他歸來,裴宇耕有些訝異。
她不是回雲林去了嗎?依車程計算,應該沒那麼快回來。
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他先去沖了個熱水澡,然後轉往書房的方向。
才剛坐下,書房的門被推開,葉心黎探頭進來。
「宇耕,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一臉心虛,哼!
裴宇耕甩也不甩她,別開臉。「裝可憐沒有用,我不打算原諒你。」
他、還、在、生、氣!
啊?!「你知道啦?」她好驚訝,早上才剛撞車,他就發現了,消息真靈通。
「廢話!」還臉都丟光了呢!只要想到那些高級主管的眼神,他就一肚子不爽,超想扁人。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委屈地低噥。
看吧,就說不要期待他會有裴季耘的溫柔多情,丟來幾句問候關懷什麼的,他根本就是一副想宰了她的樣子,他到底關不關心她?
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嗎?那他有如秋天落葉,飄飄欲墜的總裁威嚴呢?
他咬牙切齒。「姓葉的,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否則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好嘛、好嘛,我走就是了!你這個小氣鬼,裴季耘都說會全權負責修車費用
了,你還計較,一點都不管我有沒有受傷,我不要理你了啦!」
裴季耘?受傷?還修車費用?
他瞪著關上的門,當下領悟了什麼,驚跳起來,沖回房,抓住她大叫︰「你撞車了?!」所以才會沒回雲林?
「咦?你不是知道了嗎?」
「正、在、等、你、說!」他真想捏死她!這麼重要的事,她怎麼現在才講?
「噢,就今天啊,我‘停黃燈’,不小心就讓後面的人撞到,然後那個人是你弟弟的女朋友,他們說會負責。」
「負個屁,要真有怎樣,那女人十條命都不夠賠!」他抓著她上下打量。[有沒有怎樣?」
他口氣還是很粗魯,沒有裴季耘動人的溫嗓,她卻听得眼眶一陣發熱。「你在關心我嗎?」
「我在關心我以後的三餐沒著落!」他沒好氣地,手掌揉揉她額頭的紅腫。「要不要去醫院?]
她搖頭,突如其來地撲抱上去,緊緊摟住他的頸子,感動道︰「宇耕,我好愛、好愛你!」
裴宇耕表情別扭,嘴硬地哼道︰「少來這套,你就算月兌衣色誘都沒用了!以後沒我在旁邊,你休想再踫一下方向盤!]
「沒關系。」她笑了,笑得好甜。
他淡哼。「這還是不會讓我忘記你害我顏面盡掃的事!」繞回書房,取來那只檔案夾,拎出其中的高中考卷。「你最好有個不錯的解釋!」
「咦?它怎麼會在那里?」她好意外。
咦,它怎麼會在那里?裴宇耕差點吐血。
「它是在那里沒錯,而且十幾個小時以前,更出現在公司所有高級主管的面前!」
是嗎?她眯眼,努力回想、再回想,記得那天,她听到他進門的聲音,然後就匆匆忙忙地!啊!
「看來你恢復記憶了。」他陰陰地磨牙笑著。「你希望我由哪根骨頭開始拆
起?]
「呃……呵呵!」她心虛地猛陪笑,放軟了音調撒嬌。「不要這樣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她哪次不是這樣講?
渾身筋骨被她ボㄞ得又酥又麻,他沒好氣地將那只檔案夾往她手里塞,倒頭往床上一躺,手指朝她勾了勾。「過來,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噢。」她乖乖听命。
他舒舒服服地枕著玉腿。「把里面的內容念來听听。」
「你是要我給你建議嗎?」她一臉為難.「我可能!」
「叫你念就念,嗦什麼?」誰敢指望她?她別動不動就塞些有的沒的在他的文件里,他就謝天謝地了。
她搞不清楚狀況,乖乖照著念,不到半小時,發現枕在她腿上的男人,已經不曉得睡到第幾殿去了。
一次、兩次、三次,被列為公司極高的商業機密,他當用過的衛生紙隨手塞給
她,她再遲鈍也發現,他根本就是拿來當床邊故事听,幫助睡眠用的!
可能是她沒照他的期望去幫限制級電影配音,辜負了軟女敕嬌嗓,他只好努力開發其他用途,奸商奸商,還真是無奸不成商。
有一天她就問他︰「你要听的話,那書我來準備好不好?」那種東西硬邦邦的,白天在公司就受夠了,晚上睡覺干麼還要虐待自己?
「嗯哼。」他不置可否。
于是乎,丑小鴨、灰姑娘、小紅帽紛紛出籠了,連白雪公主都有哦!
裴宇耕受不了地白她一眼。「我斷女乃很久了好嗎?你當我沒童年呀!」
「你有嗎?」在父親偏頗的對待下,他的童年能有多愉快?她甚至敢篤定,母親在床邊為他講故事的記憶,少得留不住。
她只是想給他遲了許多年那種被疼惜的感覺。
「你瞧不起我哦!」他瞪她。
「那不然我問你,灰姑娘在十二點過後,留了什麼東西給王子?]
他翻翻白眼。「溜冰鞋,你覺得如何?」他嚴重被羞辱了。
「那小叮當的漫畫原著者是?」
「藤條不二價?」他痞痞地回應。
她不以為意,接問︰[芭比女圭女圭的男朋友叫什麼名字?」
他愣了下,悶哼。「我只知道我的女人叫葉心黎!」
這句話由他口中說來,就像吃飯睡覺那樣順理成章,她心里甜甜的。
「還有史努比是什麼動物?嚕嚕米呢?」
唔……呃,那些四不像是什麼鬼東西?
「HellyKitty血型?小熊維尼的國籍?」她問得順口。
卡通熊有國籍?貓還有血型?這是什麼世界?真是反了!
沒想到她還留了這麼一手,他一時失策,被暗算個正著,果然最毒婦人心。
一連串的問題砸得他頭昏腦脹,他眉頭皺了起來,嚴重陷入人生的低潮期。他,真的沒有童年?!
第十章
他,沒有童年?沒有童年?!
這個問題嚴重地困擾了他。
那一天,裴季耘首度帶女友回家見長輩,想也知道,場面絕對不會有多愉快,這麼精彩的好戲,他豈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