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緊了她,深深埋入嬌軀,感受她水膩溫柔的包容,縱情嘗歡。
「耘……」
耳邊是她聲聲柔媚的嬌吟,他情難自制,在她體內深沈律動,心跳相和,體息相融──
狂喜來得太快太急,她幾乎無法承受身與心的強烈沖擊,半斂著眸,淺促嬌喘。
「看著我,絮雅。」他撐起上身,使得下半身更為深入的結合,專注的凝望她因歡愛而泛起醉人紅暈的嬌顏,想確定她眸心深處印著他的形影。「記著我的樣子,永遠別忘,好嗎?」
她笑了,很柔醉、絕艷的笑了。「我不只看著,還把你放在這里──」移來他的手,貼覆在為他而狂跳的心口。
他神魂一動,眸色轉深,雙臂一收,將她納入胸懷,沈切地挺入柔軀深處,再也無法自抑地放縱激情節奏,以實際行動,表達內心的震撼。
她視線沒再離開過他,深深地,凝視著,綿柔身軀全心收容他失了自制的狂熱情潮──
他心跳狂亂,她神思飛蕩,熾熱身軀銷魂糾纏,共舞出世間最美妙的動人旋律,周而復始的空寂與充實之間,撞擊出狂喜火花,繽紛燦爛──
「啊──」
一聲輕細的低叫響起,很快又壓下,但向來不貪眠的裴季耘還是醒了。
他睜開略微困倦的眸子。「不習慣嗎?」
「不是──」她吁了口氣,安適地窩回他的臂彎。「我喜歡早上一醒來就看見你。」
他收納嬌軀,以指為梳,撫順她的發,打算摟著她再睡一會兒。
「我是突然想起有句話忘了告訴你,一急就醒了。」
「你說,我在听。」
「季耘,我很愛、很愛你哦。」附在他耳邊,嬌羞地悄聲說。
他睜開眼,深睇著她,動容低應。「嗯。」
「而且是很愛、很愛,愛慘了的那一種!」她加強語氣強調。「你每次都怕那是感激,我感激你,可是也愛你,這並不沖突啊!」她佔有地圖住他的腰。「我討厭別的女人接近你,用有企圖的眼光看你,更害怕隨時會有數不清的女人冒出來爭奪你……這些都不是感激該有的情緒,如果你不那麼優秀就好了,那你就是我一個人的,我是不是很小心眼?」
裴季耘執起她的手,拇指指月復在她的小指之間輕輕挲撫,眼神無盡溫柔。「記不記得我說過的話?我相信,我小指上這條姻緣線是與你系在一起的,所以,別擔心你會失去我,不管出色、平凡,我都是你的,沒人搶得走,除非,你不要。」
「我要我要!」她急嚷。
他失笑。「安絮雅小姐,麻煩你矜持些。」
「我以前就是太顧忌無謂的矜持,才會讓你傷那麼久的心,以後我什麼事都要清清楚楚的攤開來講,再也不要玩猜心游戲了。」
「好,那我們來約法三章。第一,以後心里有什麼疑問,一定要說出來,不可以悶在心里胡亂猜測,造成誤會。」
她立刻接口。「第二,不要太寵我,你一天比一天對我更好,會把我寵壞的。」
「我不怕寵壞你。」只怕──她不讓他寵。
「可是我如果有什麼地方不好,讓你難受,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改。」
他低低接續。「第三,這條姻緣路,一路走來曲曲折折,我不曉得別人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辛苦,但是不管前方還有什麼困難,我們一定要牽著手一起克服,誰都不準臨陣月兌逃。」
望住兩人密密交握的手,彷佛其間真有一條姻緣線,牽引他們相知相許,也守護著他們的愛情──
她甜甜地笑了。「一言為定。」
學校方面,因為他們的身分太敏感,於是有志一同的低調處理,師生戀一旦曝光會引起多大的風波,他們都心知肚明。
極有默契的,在學校,他們是師生,尊卑有序,她尊重他的每一句話;回到家,他們是情侶,濃情蜜意,他可以很寵她、一切以她為重。
每次上他的課,她常會上著、上著就失了魂,想起那道柔沈嗓音,每夜在她耳邊溫存呢喃,簡直心蕩神馳。
幾次與她眸光交會,裴季耘留意到她笑笑地朝他攤開手掌,看到掌心的字,他面不改色,沈聲喊︰「安絮雅,有些同學可能沒听清楚,麻煩你把我剛才說的做重點歸納。」
她挑挑眉,由座位上站起,神色自若地重復。
真以為她沒在听啊?他的每一句話,她哪舍得不听?
全班視線都停留在她身上,一臉不可思議。安絮雅幾時這麼用功了?
也因此,沒人留意到兩人短暫眼神交會,裴季耘眼底迅速閃過的無奈與憐寵。
中午休息時間,他正準備下一堂的教學資料,忽然讓人由身後撲抱住,他輕喘了聲,無奈道︰「雅,你嚇到我了。」
「膽子這麼小啊?」她嬌聲道,纏抱在他腰際的手沒打算松開。
他沒好氣的。「不然你以為我隨時都準備好等人來抱啊!」
「那可不行,這是我的權利。」口吻霸道且佔有欲十足。
「雅,你先放手,這里是學校。」
「不要。」她依戀地將臉蹭膩著寬背。「我好想念你身上的氣息。」
他嘆息,回身摟近她。「吃過飯沒?」
「想你,吃不下。」她撒嬌,索討憐惜。
「你少來。」由早上到現在,分開沒超過五小時,能想到哪里去?他拉起她的手,好笑地盯住掌心上的字。「上課就上課,你寫這什麼東西?」
「Iloveyou啊,你看不懂英文哦?」
「下個禮拜的隨堂考,你要是敢考差,我修理得看你還懂不懂英文!」
「好嘛!」她不情願地噘嘴。
他就這點不可愛,凡事縱容她,但是一扯到課業,就嚴格得一點水都不放,人家含情脈脈,在課堂上無聲示愛耶,多麼浪漫,他居然刁難她,要不是幸好她有下工夫,豈不當場糗斃了?剛才上完課,小卉還說她和裴季耘冤仇好像愈結愈深了,人家擺明要整死她。
裴季耘輕笑,傾身想吻她,以消佳人嗔怨,誰知,她伸手擋住,挑眉皮皮地問︰「這里是學校,你想對你的學生做什麼?裴、大、教、授。」
他拉開她的手,將字跡猶存的掌心轉向她。「先看看這個學生對我做了什麼吧,安、同、學!」而後,深深吻住。
拋卻玩心,融化在他溫醉的擁吻之中,她伸出手,專心領受他的吻與柔情。她想,她一輩子都無法對這男人免疫了,她喜歡他溫暖的唇,喜歡他吻她的感覺、喜歡他安定沈穩的氣質,只要被他抱著,她就什麼都不怕……
殺風景的手機鈴聲大作,他及時打住,伸手要接,她不依地企圖擾亂他的意念,他好笑地警告。「雅,別鬧。」
調整了下呼吸,接起電話。「喂?」突地,他神色一整。「爸?!你怎麼……誰告訴你的?我沒有心虛或怕誰知道,我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好,那我禮拜天回家吃飯……不一定,我會先問她意願。」
結束通話,見他神情凝肅,不發一語,她也不急著打擾。
好一會兒,他向她伸出手,她溫順地偎靠而來。裴季耘將她抱坐在腿上,知道她習慣將頭枕在他肩上的倚偎方貳,柔撫長發。
「雅,你想見我父母嗎?」
安絮雅嚇到,坐直身。「你怎麼──」
「不勉強,如果你還沒──」
「不是,只是覺得很突然。」他不是還沒打算公開承認他們的關系嗎?
「我爸知道了。」沈吟了半晌,他緩慢地說︰「我母親在我還沒有記憶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很疼我,對我的期望很高,早早就計劃要栽培我接掌他的事業,我從小身體就不好,常常生病,為了找個人照顧我,讓我在健全的愛與關懷下成長,三歲那年,他接回了一直無怨無悔跟著他的紀姨,還有五歲的私生子,給了他們一個名分,所以我多了個媽媽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