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又被嚇到了。他說了這麼多……解毒才是重點?那……他的意思是,他能解她身上的毒了?
「你……你是說……你有辦法?」
「不確定成不成,但總是一線希望。」
「那……那解藥呢?」
「自己過來拿。」躲了他這麼久,總昨給點教訓。
靈兒遲疑了好半晌,才慢吞吞的走向他。
「這麼不情願?那你恐怕是一輩子都只能抱著這身奇毒直到老死了。」
「表哥!」他一定是在借機報復。
「以為我在威脅你?呵,唐愛妻、秋夫人,你相公是這麼無賴的人嗎?」他將她抓進懷里,扯下礙眼又礙事的面紗,聊慰相思地親親摟摟了好一會兒,才又松開。「我就是你的解藥,說得再白一點,我已服下『醉紅塵』,你應該很清楚我在說什麼。」
「你──你是說──」她不敢置信地直盯著他。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其余的,就端看你如何選擇了,我絕不逼你。」他瀟灑地兩手一攤。
解藥在他體內,她要不要寬衣解帶來取,是她自個兒的問題。
換句話說,這一局他是穩操勝算,不管靈兒的毒能解與否,他都能成功地更加親近她,龔至堯還真是替他解決了個大麻煩。
「你──」這可教她為難了,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能苦惱地瞅著他。
「嫌委屈啊?那好,我走就是了。」他還當真全無留戀,說走就走。
「若──若塵!」她心慌意亂地喚住他,整個人不知所措。
「如何呢?」他很有耐性地等她說出決定。
深吸了口氣──「留下來!求求你,我──」
如願听到想听的答案,秋若塵揚起笑,迎身擁她入懷。「傻丫頭,這麼羞人的事,我怎麼可能真要你一個小泵娘來開口求我。」他只是想逼她突破心防罷了。
「那──那你──」她緊張地揪握著他的衣裳。
「我連不知是毒是藥的東西,都肯為你服下了,還容得了你拒絕嗎?就算你不肯,我夜晚也要定你了。」
接著,他迎向她的唇,烙下溫柔繾綣的吻。
「表哥──」她無措地抓著他,輕喃道。
「別緊張,我會慢慢來。」揚手一扯,層層羅衣推落,靈兒不安地抬眼看他,沒見著一絲一毫的嫌棄,這才稍稍松弛緊繃的心弦。
「這就是我的回答。」
「若塵──」她感動得淚眼朦朧。他是真的打心底在珍視她啊!她怎會以為,不堪的外在會為他所厭棄呢?
「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再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了。」她響應似的摟住他的頸子,主動給了他一記纏綿的深吻。
「知道我是如何認出你的嗎?」柔吻往後移,舌忝弄耳後的朱砂痣,換來她微弱的顫抖喘息,他滿意地輕笑。
「不公平,你太了解人家了。」她嬌嗔。
「你的初夜,本該是最美好的,卻在那種情況下給了我,靈兒,你受委屈了。」他抽回手,舌忝弄她吐氣如蘭的唇。「我是不是很粗魯?弄傷你沒有?」
她輕搖了下頭。「我不在乎。」
「但是我在乎。」這一回,他會好好待她,給她最難忘、最美好的魚水之歡。
清晨微煦的陽光由窗扉悄悄爬入房內,錦被下果身交纏的人兒仍舊睡得香甜。秋若塵很早就醒來了,卻不舍得擾她好眠。
沉睡中的她,再一次找回了昔日的清朗無眠,枕著他胸懷,平靜得像是天崩地裂亦不為懼。
這恐怕是她這些年來,首度睡得如此安穩吧?無憂甜美的睡顏,看得他不舍移目。
本以為,記憶中的清靈嬌容,已隨著芳華生命的逝去,湮沒在時空洪流中,從此只能典藏心底,從沒想過,上蒼會哪些厚待他,有生之年,他竟還能再一次看到這張在他生命中岑寂了三年的容顏,他等這一天,等得好久、好久了……修長的指尖,貪婪地描繪著她臉上每一寸的肌膚,眉、眼、鼻、唇──這結都是他愛了幾乎一輩子的女孩所擁有的,他已經等不及想看她驚喜而燦爛的笑顏了。
「嗯──」她輕吟了聲,微啟明眸,迎上了一道極致溫柔的凝眸。
「早安。」食指逗弄著她的粉唇。「抱歉,我吵醒你了嗎?」
靈兒本能地親了下眼前的修長食指。「我樂間被吵醒。」
他低笑。「多謝熱情。」
靶覺到被子底下,兩人相擁的身軀仍舊一絲不掛,她暈紅了頰,同時也想起一件極重要的事。
「若塵,我的臉──」她迫不及待想找面銅鏡察看,秋若塵卻不讓她如願。
「何不問我比較快?」
「那你快告訴我啊!」她簡直急死了。
他存心逗她,不置可否地回道︰「要我說,我會告訴你,我愛妻在我眼中,一直都是最美、最無可替代的唯一。」
這──有說不等于沒說嘛!
他介不介意是一回事,解不解得了毒,又是另一回事耶!
由他那雙溫存綿遠、始終不變的眸子中,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放棄的打算起身自己找答案。
「別急!」他再度拉回她,翻身覆上嬌軀。「先讓我索回積欠三年的相思情再說。」
降下的唇,封住了她猶想發言的嬌嗔呢噥。
再等會兒吧!等會兒他一定告訴她,他有多想念這張嬌美靈秀的小臉、多喜愛她清甜如水的嗓音、多眷戀吻上這每寸光滑細致的凝脂冰肌的美好滋味,以及──他有多期待她替他生幾個健康可愛的小寶貝……靜謐無聲的一室,回繞著濃熾的春情蕩漾,柔媚似水的嬌吟,以及聲聲急促的男性低喘,交織成濃得化不開的旖旎情纏。
黑夜過去,黎明總會來臨,初升的朝陽,蒸發了晦澀陰暗的過往,映照出全新耀眼的璀璨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