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牧雲一定不知道,這是如風喝藥喝得最干脆的一次!
門外,夜雪百感交集的看著這一幕,沉沉喟嘆。
哄如風入睡後,出了房門,夜雪訝異地看到倚在樓台邊的展牧雲,兩人對望一眼,靜默無言地回到夜雪房間。
沉默了一陣子,她開口打破沉。「如風的事——謝謝你。」雖然,那也是他兒子。
夜雪知道能做到這程度的關心,對展牧雲來說,已屬不易,對于沒有好感的人,是否存在著那一丁點血緣關系,冷情的他都不會當一回事,除了他自己,無人能強迫他去接受如風,不管那是不是他兒子都一樣,所以今日她才會滿懷感激。展牧雲不為所動的淡哼了聲,誰稀罕她一句不痛不癢的感謝!
「該我索取應得的報酬了。」他走近夜雪,剛毅的氣息直逼向她,修長的食指沿著她細致的臉龐滑向衣襟,輕而易舉挑開了襟扣……
直到這一刻,夜雪才驀然領悟他所謂的「代價」指的是什麼……
然而隨著領悟而來的,是本能涌起的恐懼,那日可怕記憶猶殘存在腦海,她真的怕極了那撕裂身心的痛楚——他察覺了她瞬間緊繃心弦、僵直身軀的反應,當他貼近她時,她直覺伸手護住自個兒身子的驚惶模樣,也沒逃過他的眼,靈魂深處某根敏感的心弦扯了起來……
她本能的心靈防衛愈強,表示她受的傷害也就愈深。
他沒阻止她,卻也沒因此而停止他的動作,柔柔淡淡的吻,烙在縴細的肩頭,將羅衣緩緩推落,他輕輕地往上啄吻,將臉埋在她雪白的頸窩,環抱著嬌軀的手悄悄到達她身後,輕輕扯下兜衣的細線,任它無聲滑落,舌忝吻完美細致的雪頸,在她耳畔輕吐氣息。「替我寬衣。」
護在胸前的手,不知何時悄悄松緩。當他第一記親吻烙下時,她便已心旌震蕩,輕如蝶棲的吻,化解了她的憂惶與不安,這一刻的他,好似又回到了當年那個對她珍寵萬般的風無痕——羞怯的小手,生澀地為他寬衣解帶,他大手一張,攬住她不盈一握的縴腰,輕易的將她往床上放,降下的吻,落在他渴望已久的櫻唇上,繾綣相依,溫存交纏。
夜雪不由得閉上眼眸,仰起了頭,承受他更多的愛憐;他如了她的願,逐漸轉為火熱的吻,將紅唇全然佔據,灼然的舌,熱烈與她糾纏……
「無……痕……」
多麼熟悉的呼喚,這一刻,他不想壓抑自己,任時光倒轉,回到三年半前濃情相依的日子。
……
被激到極致的展牧雲再也無法等待,雙手撐起她的嬌軀,狂亂地展開充實有力的律動,一次次更為激狂地深入嬌軀,纏綿難分的身軀,宛如早已融為一體的兩道靈魂,翩然共舞,難分彼此——「無痕、無痕……」她迷亂地不住低吟,他密實騺猛的佔據,令她意識迷蒙,神魂飄飄浮啊,潛意識里只知緊緊攀住他,好似如此的攀附便能與他再無分離、再無空虛悵惘,只剩亙古痴狂的纏綿……
她好愛他呵……他可知?
仿佛有一世紀之久,無止盡的深刻情纏逐漸緩和。
沉沉吐了口氣,他閉上眼。
夜雪主動離開他懷抱,她以為他會如以往那樣,一句話也不說的離去,歡愛過後的她,只能獨自品嘗落寞與苦澀……
不想目送他冷漠離去的背影,不想去接迎那樣的淒涼,于是她選擇了背過身去,緊忍住在他懷中入眠的強烈渴望。
展牧雲看著她背身而去的沉默,心頭不是滋味極了。
這女人會不會現實了點?「利用」完就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幾乎要抗議她的「過河拆橋」了!
張口欲言,他的目光不經意落在她背上那道清晰的疤痕上,一股莫名的感受緊緊攫住了心房。
他到死都不會忘記這道痕跡是如何留下的!
是他,為了他!
他還記得當年他是如何承諾她的,他說,他會永遠記得她的情深義重,永遠憐惜這道為他而烙下的傷痕——這道最美、最刻骨銘心的烙印!
物未換、星未移;海未枯、石未爛;滄海未成桑田,然而情卻已減,愛卻已絕,曾幾何時,刻骨濃情已成過眼雲煙,挽也挽不住,喚也喚不回……
在她那樣決然地負了他之後,他卻還深情依舊,摯愛不減,這道傷他仍是心憐……很傻,對吧?
由左上肩移至右下,他溫熱的指尖輕撫過那道橫亙了整片雪背的傷疤,順著縴腰往前移,撫過小月復,再往下探——夜雪嬌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