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他不發一語,抱著她走向前頭的清池,動手替她寬衣。
柳心棠沒拒絕,將頭枕在他肩上,微倦地輕合明眸。她知道他是想洗去他留在她身上的歡愛氣息,免得害慘她。
很奇怪,用不著多說什麼,他們就是很自然的有了某種程度的心靈相通,能夠明了對方的心思。
一道暖意劃過頸間,來到胸前,感覺到那是他溫熱指尖的撫觸,她睜開迷蒙的眼,對上他深幽的目光。
「怎麼不告訴我呢?」
柳心棠不解,順著他的視線看下,才知他正盯著她胸前的白玉蝴蝶。
一陣微風吹了過來,雖是仲夏,但是一絲不掛的她仍有些許涼意。她輕顫了下,直覺往他溫暖的胸懷縮。
他低喘了聲。
她一定不知道,月光下,她白玉一般晶瑩無瑕的胴體有多誘人。
「別……別想轉移我的注意力。」他吸了口氣,勉強壓內竄動的渴求。
「怎麼不告訴我,父皇根本不曾踫過你?」他更確切地又問了一次。
「你……你怎麼……」她愕然。
「我怎麼知道是嗎?傻棠兒,我是男人呀,你有多少經驗,一個才剛剛愛過你的男人,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他憐惜地撫了撫她嬌女敕的臉蛋。「這是一張初識雲雨歡情的臉龐,你有處子的青澀與純真,這些都假不了。還有白玉蝴蝶,我沒想到你一直不曾取下它,如果你會與父王親密,他不可能到現在還不曉得我們的關系。」
柳心棠垂下頭,聲音低低地。「我不覺得說與不說有差別。」同樣是染了瑕的身子,不是嗎?
「我不許你這麼想。棠兒,記住這一點,在我的感覺里,我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教你領會到兩歡的美好,你的快樂是由我所給與,這才是真正的男女歡情。我希望你也能這麼想,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只記得我給你的點點滴滴。」
「允淮……」她動容地泛起淚光。「如果我能把最完美的自己給你,那該有多好……」
「傻瓜,你已經給了。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是最完美的。」他淺淺地親了她一記。「別發愣,換你替我寬衣。」
「嗯。」她含淚而笑,縴縴素手在他身上游移。
他抱著她下水,這池清泉並不深,約略只到達她的腰月復之上,他掬起清水,溫柔地替她淨身。
她低斂著眼,不敢直視他。這是兩人首度果裎相見,難免羞怯。
即使是方才的雲雨激纏,也未曾這般讓他完整而親匿地搬觸,她忍不住臉紅心跳。
「你在看哪里?」他在她耳畔輕吐氣息,語調低喃。
「呀!」她又驚又羞地一聲,怕他會錯意,趕忙調開目光,看向他處。
她嬌顏暈醉的模樣,看得他心跳加速,喘息濃重,情難自己地舌忝吮她細致小巧的耳垂,游移的手往下探。
「允……允淮?」她傻眼了,感覺到他的撫觸,她也有了反應。
他在她兩腿間的柔女敕處搓揉著,長指難以魘足地深入挑弄,拇指以極為挑情的方式揉壓敏感的珠蕊。
「別……允淮,不可以……」時候好像不早了,他們這樣……
「別阻止我,你知道我忍了多久!」見鬼的斷袖之癖!他再正常不過了,要不是為了這個小女人,他哪會「守身如玉」,將自己弄得像個柳下惠。
癌下頭,他極盡狂放地吮嚙她顫動的香乳,酥麻的快感由他的唇齒間傳遞到她身上,蔓延至每一根顫悸的知覺神經。
「我從不曾這麼毫無顧忌地踫觸過你……棠兒,你知道你有多美好嗎?」他細細吮吻柔滑的似水冰肌,她的每一寸肌膚,他都想得到!
「可……可是……」本想勸他,一出口卻成了申吟。
游移的吻回到她的朱唇,淡淡舌忝舐,流泄無盡柔情。「你也渴望我,不是嗎?那就什麼都別想,只要回應我就成了。」
他喘息著,以動作引導她。「棠兒,你的腿──」
柳心棠放棄勸阻,讓自己沉醉在他所編織的迷醉情潮中,迎身攀住他,感受他深猛的進駐,在她體內激出無法熄滅的灼灼烈焰。
嬌弱的身軀承接著道道充實有力的攻佔,她意亂情迷,隨著他的狂野而狂野,徹底拋卻矜持,回以最熱烈的迎合。
「噢,棠兒,你存心想讓我瘋狂!」他低吼一聲,捧住她的臀,深沉埋入,猛烈地戳刺著那片令他發狂的嬌女敕──
池面水花片片,聲聲柔婉輕吟,伴隨著低沉喘息,交織成一段纏綿入心的人間情韻。
月光下,兩人頸上白玉蝴蝶溫潤的光芒相互輝映,為這段鶯囀龍吟的雲雨歡情,點綴最美的一頁浪漫──
◎◎◎
初入帝王家,秦雲錚多少有著些許的陌生與茫然,但是由于她的溫婉謙和、靈慧冰心,很快的便打入這片天地,適應了宮廷之中的生活。
少了丈夫細密的呵疼,或許有些許被冷落的失望,卻沒有讓她太過難堪的感覺,畢竟朱允淮對她是以禮相待,並不虧待她,至于私底下,那些個屬于夫妻的溫存貼心……她並不急于一時,就像她所說的,她可以慢慢等。
嫁了他,便是他的人,以夫為天是理所當然,這一生,她會認命的以他為依歸。
正值新婚,丈夫卻無心與她親近,她只好自己找些排遣,好讓自己不至于看起來太哀怨,而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蘭妃。
除了皇上與太子,在這皇宮中,她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蘭妃。
還記得當初在清荷園,第一眼見著蘭妃,便被她飄逸絕塵的靈性之美所吸引,感覺她有如空谷幽蘭一般不染縴塵,以往她還以為帝王身邊的嬪妃,淨是些艷媚女子呢!
蘭妃清靈澄淨的氣質,讓人有好感,也讓人想親近,她想在這寂寞深宮找個可以談心的朋友,于是她主動相交。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發現她當初的想法是對的。蘭妃不同于後宮的一干嬪妃,她很特別,難怪皇上會對她另眼相待。
久而久之,她將她當成了無所不談的知己,所有的心事,全都毫無保留地向她傾訴,包括她與太子的關系,還有她內心的感受。
她並不覺得自己在一廂情願,因為蘭妃也對她很好,她想,蘭妃應該也是很樂意與她相交的。
就拿最近來說好了,她無意間留意到蘭妃有一手精湛不凡的刺繡功力,教她好生佩服,于是便開口向她討教,沒想到她一點也不吝惜地全心指導。
所以這些日子,不是她往蘭妃那兒跑,就是蘭妃往這兒來。
她盤算著,等學得蘭妃這等技巧,她想繡方帕于給朱允淮。
听了她這番話,柳心棠沒表示什麼,壓下酸澀的感覺,強顏歡笑地將一切傾囊相授。
「等等,你這針下得不好,應該這個樣子。」蘭妃接過她手中的針,巧妙地示範給她看。
秦雲錚有些挫敗地嘆了口氣,順手拿起她即將完成的作品打量。「還是你繡得好看,真想直接拿你這個來送給殿下。」
柳心棠心跳亂了拍,呼吸略微失序。「一開始是你自己說要繡這個的。」
她們繡的,是一樣的圖案──
一雙水鳥,旁邊再繡上一行小字︰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首「關睢」的原意,本是在闡述後妃之德,她想表達的,主要也是這個。
之後大家沿用成男子追求心儀女子的情詩,但這也隱喻著它的第二層涵義,願他們夫妻恩義長存。
「沒關系啦,誰會計較這個,我繡不好,你幫我繡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