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哭了,小水龍頭。」書淮聲音微弱的取笑道。
「人家都擔心死了,你還……」念築心一酸,眼淚又簌簌滾落下來。
「欸……別哭嘛!是我不好,我道歉好不好?」書淮吃力的坐了起來,並伸手為她拭淚。
「不好,除非你答應我不再傷害自己,否則這場雨是停不了。」她耍賴道。
「好哇!居然和我討價還價,不過我有個獨門絕招可以停止這場雨。」書淮氣若游絲,卻胸有成竹地說。
「喔?什麼?」
「想知道嗎?好,我『告訴』妳。」他使盡全身僅存的力氣拉過念築,念築不防,整個人跌進他懷中,然後在她的驚呼聲中迅速封住她的雙唇。
念築微微一愣,然後立刻拋開矜持,如痴如醉的反應著他,禁錮許久的深情立即引發開來。他們忘情的攫取對方口中的溫熱,分享彼此的繾綣濃情,為多日以來的深情掛懷畫上完美的句點。
「哇!沒搞錯?限制級的哎!」羽寒的聲音驀地響起,使得緊緊相偎的兩人猝然分開。
「妳要是能晚一點再來,會有更不宜觀看的畫面出現。」他看出念築的蒼白和贏弱,立刻挪出空位讓她靠在他懷中。
「拜托!你才剛由鬼門關轉一圈回來,一醒來就急著吃豆腐,真不愧是我那風流卻不下流的情聖老哥。」
「多謝褒揚。」
念築的反應可沒他那麼溫和。「都是你啦!這下我連最後的後路都沒了啦!」她指的是那天在辦公室的對話。
「Sorry!純屬巧合。」書淮遞給她一抹氣煞人的微笑。
「哼!」念築別過臉去不搭理他。
「老婆,」他扯扯念築的衣袖,像個討糖吃的孩童般說道。「妳沒听說過嗎?生病的人最大,妳就網開一面別和我計較嘛!」
「你喲!」念築就是無法板起臉對她這個可愛的丈夫生氣。「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
他尚未來得及反駁便被羽寒搶先一步說道︰「有人可不這麼認為,別人倒覺得他瀟灑、成熟、穩重、睿智、多情,再加上玉樹臨風、氣宇軒昂、一表人才、卓然不凡、風流倜儻、文質彬彬、才情出眾……」
「停、停、停!」念築高深莫測地說︰「羽寒,妳所謂的『別人』指的是誰?方瑩如嗎?」
羽寒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將棘手的問題丟回書淮身上。「問我哥哥。」
「羽寒,妳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書淮在心中暗暗叫苦,然後轉頭對念築說︰「呃,念築,事實其實並不是妳所看到……不對,我是說妳听到的未必……也不對,應該說妳所看到、听到的都沒錯,只是……哎呀!這教我怎麼說呢?」
「老哥,你語無倫次了喔!」羽寒幸災樂禍地說。
「羽寒!妳別火上加油!」書淮恨不能掐死她,當然,如果他有能力站起來的話。
「我哪有,我只不過雪上加霜而已。」羽寒笑得更得意了,反正她這個哥哥是該有人來教訓他了,免得哪天他又搞個為情自殺,渾然不顧家人的感受。
「敬謝不敏,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油』和『霜』。」
「那石頭如何?我可以落井下石。」
「楚羽寒!」書淮真的拿她沒轍。「妳是來搗亂的嗎?」
「不、不、不,我是來探病的,好吧,發揮一下同胞愛好了,親愛的大哥,你現在覺得如何啊?」
書淮成功的轉移危險話題,回答道︰「好慘喔!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都快虛月兌了,然後……」
「楚書淮!」這回出聲的是念築。「你別給我顧左右而言他,重點!」
羽寒聳聳肩,一臉「我盡力了」的無奈狀。「哥,這回你真的玩完了!」
「閉嘴!」書淮邊思索台詞邊小心地說︰「念築,我和方瑩如……」
「你不用解釋,一切我都懂,只要你能真心待我,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和地位上的保障。」念築偎著他,軟軟地說。
咦?好熟悉的對話!「念築,你……」
羽寒早已看出端倪,她掩嘴倫笑,並一邊觀察下文。
而念築似乎還不肯放過他。「或許我不能擁有女人向往的神聖婚禮和穿白紗的夢想,但是只要你能說句『我愛你』這一切就微不足道了。」
後知後覺的書淮終于了解了,他在心中連罵了幾句不能出口的粗話,然後才硬著頭皮說道︰「念築,妳真的誤會,我不否認方瑩如對我有意思,但我心中始終只有妳,而我正好要向她澄清的時候,沒想到妳卻突然……妳笑什麼?」書淮突然住口,一臉錯愕的望著幾乎快笑癱了的羽寒和抿嘴偷笑的念築。
「老天!扮,你的反應還真不是普通的遲鈍!念築早就諒解你了啦!」
「可是,我都還沒向她解釋啊?」
「這還需要解釋嗎?」念築握起書淮的手,溫柔地說︰「當一個男人為了我可以連命都不要時,我還能再懷疑他的真心嗎?」
「噢,念築……」書淮激動地握緊她的手。
而一旁的羽寒則動容的注視著這一幕,看來陰霾已徹底走出他們的生命,迎接他們的是嶄新的未來,想著想著,她不由綻放一抹會心寬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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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回來了!」書淮朝屋內喊道。「老婆,妳在哪兒?」
「在這里。」念築挺著九個多月大的肚子緩緩步下樓梯。
「我扶妳。」書淮三步並成兩步上前攙扶她。「念築,小家伙今天乖不乖?」
「一點也不,皮得要命!」
「哦?」他擁著她坐下,撫著念築的月復部說道︰「小念築,妳不乖喔!惹媽咪生氣了喲!」
「對呀,她好皮喔,一逮到機會就興風作浪,猛踢我的肚子。」
「真的啊!那等她出生後我替妳教訓她,好不好?」
「你舍得?」她嬌俏的瞅著他問道。
「怎麼舍不得,她敢欺負我的小妻子,我就舍得打她為你出氣。」
「那麼我還是你編號第一的寶貝嘍?」
「那當然!」
「書淮,」念築撒嬌地叫道。「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喔!」
「什麼事?」他好奇的揚了揚英挺的濃眉。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甚至到了不惜犧牲生命的地步,我究竟什麼地方吸引你?」
「呃,這個問題到目前為止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存心逗她。
「討厭!說正經的啦!」她抗議的捶他胸膛一記。
「真的想听?」見到她滿含期盼的雙眸,他實在不想放棄逗弄她的樂趣。「或許是年少無知吧?」
「楚書淮,再給你一次機會,否則我再也不理你了。」她惡狠狠的警告書淮。
書淮極力忍住欲爆發的笑意,故作正經道︰「好吧,是妳要我說的。老實講,大概是眼楮『月兌窗』吧!」
念築聞言立刻氣呼呼的轉身背對著他。
書淮當然知道嬌妻生氣了,立即由她身後環住她,低聲說道︰「以上敘述,純屬虛構,我的視力這麼正常,怎麼會『月兌窗』呢?只不過有點散光和色盲而已。」
「楚書淮!」念築簡直快氣炸了!
糟糕,把她惹毛了!這是第一個浮現書淮腦海的想法,于是他采取了一○一套,換湯不換藥的絕妙好計──甜言蜜語。
「老婆,妳別生氣嘛!就算我有色盲,那也無損妳的如花美貌,任誰都知道妳凌念築生得一副沉魚落雁之姿,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之貌,對不對?」
「哼,誰甩你呀!」念築一不小心竟將小嵐的口頭禪給搬上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