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的!她怎能在這個時候讓頭痛的老毛病限制她的行動!今天她和書淮約好要去爬山,不過照這個情形看來,她連家門也走不出去,更甭提爬山了。
這一陣子念築時常和書淮出雙入對,兩人游遍各處名勝古跡,有時他們會攜手逛逛夜市,吃吃路邊攤,但對有書淮相伴的念築來講,卻勝過美味佳肴。
這段恍如夢境般的甜蜜時光對念築而言,無疑是她二十五年生涯中最快樂、踏實的日子。
有一次念築曾無意中問書淮道︰「書淮,你常常陪我出來玩,難道你不用上班嗎?」
「我剛從美國回來,預備休息一陣子才正式走馬上任,你可別當我是游手好閑的紈桍子弟喔!」
念築只是一笑置之,未曾深思,否則她定不難聯想到他與楚慕風的關系。
這段日子相處下來,書淮已成了她無話不談的知己,她對他幾乎什麼都說,和楚書淮在一起,她感到自在、愜意和滿足,他總是有本事將她的煩惱驅離,讓她享受寧靜和快樂。
「小築,你醒了嗎?」柳心眉在門外喊著。
「媽,進來吧!」
柳心眉開門走進床邊。「小築,頭又痛了?」
「嗯。我今天和書淮約好了,他晚一點會過來,看來我得失信于他了。」念築坐起身,接過母親遞給她的茶和止疼藥丸。
「最近妳似乎常和書淮在一起?」
「是啊,」念築吞下最後一粒藥丸。「媽,妳的表情好奇怪,妳究竟想問什麼?」
「妳……是不是愛上他了?」心眉小心地問。
這是她完全沒有想過的問題,她只知道自己對他全然的信任和依賴,彷佛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
只要是和他有關的一切,她都超乎尋常的關心……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很在乎他,在乎的程度連我都無法想象。」
柳心眉別有深意的微笑著。「小築,很多事情別人沒有辦法幫妳,妳必須自己去探索,就像妳對書淮的感情,究竟是雋永而耐人尋味的友情,還是執著不悔的愛情,都需要妳自己去分析判斷。」
念築呆愣著。會嗎?難道她早已愛上書淮而不自知?難道她對他那股特殊的異樣情懷是愛情?難道……
她的腦袋瓜在此時很不合作的痛了起來,閉上雙眼,她無力地說︰「媽,我的頭又在作怪了,這件事能不能改天再談?」
柳心眉點頭,為她蓋好被子之後才開門走出去。
下樓後沒多久,書淮便在管家劉嫂的帶領下進入了大廳。
「伯父、伯母。」書淮微微頷首。
「書淮,坐。」第一次見到書淮時,凌亦恆便對他那不卑不亢、卓爾不凡的氣度大為賞識,而今,他的儒雅風範依舊令凌亦恆激賞不已。
「書淮,念築恐怕不能和你去爬山了。」柳心眉說。
「為什麼?」
「她身體不舒服。」她扼要地回答。
「她病了?」書淮緊張地追問。
柳心眉和凌亦恆對望了一眼。看來書淮不知道念築曾發生過車禍的事。「是的。」
「我可以上去看看她嗎?」關懷之情充分流露。
凌亦恆點點頭。「她在三樓,你自己上去找她。」
「謝謝伯父。」書淮急忙起身,三步並成兩步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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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築,」書淮輕敲兩下房門。「妳睡了嗎?」
「進來吧!」念築有氣無力地說。
門開了,書淮─臉擔憂的定近床邊。「妳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念築嘟著嘴,指著她的頭。「如果有人告訴我,它下─刻就會爆炸,我絕不會有半絲懷疑。」
書淮在床邊坐下。「妳怎麼會突然頭疼?」
「老毛病。」她坐起身子,墊高枕頭。
老毛病?書淮本欲追問,念築卻已岔開話題。
「書淮,很抱歉,我黃牛了。」
「傻瓜,山隨時都等著我們去爬,又沒規定一定要今天去,難不成妳還怕它長腳跑了?」書淮點了點她的鼻尖。
「說得也是哦!」她吐了吐舌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說說你大學生涯最難忘的事給我听好不好?」她像個討糖吃的孩子般扯著書淮的衣袖。
「沒啦!」書準聳聳肩。「比較深刻的就那麼幾件事,景文不是告訴過妳了嗎?」
「就這樣?沒有需要補充的嗎?」她直勾勾的瞅著書淮,直到他的臉漸漸脹紅,她仍舊不肯放過他。
「沒有!」書淮粗聲說,在心中加上一句︰才怪!
「喔!那在美國深造那段期間呢?」
書淮的臉更紅了。「沒……」接觸到念築一副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神態,他懊惱的低吟。「好吧,我招了。」
「這才乖。」念築拋給他一抹令男人為之傾倒的笑容。
書淮收回有些迷失的心,清了清喉嚨。「初到美國時的確不太適應美國女孩過度熱情的表現,甚至有些初識的女孩曾向我表示願意伴我共度每個寂寞而漫長的夜。起初我著實嚇了一跳,更無法接受她們對兩性關系的輕浮隨便。但是久而久之,我發現這種情形根本是家常便飯,而我們反應倒顯得小題大作了。」他有些自嘲的一笑。「在我印象當中,有一次我參加一位朋友的生日Party,認識了一位名叫Betty的紅發女郎,她整晚都緊黏著我不放,直到舞會結束她依舊不肯饒過我,還說要到我家坐一坐,我又不好擺明的給她難堪,只好勉為其難,帶她到我的住處,誰知……」書淮想起當時的場面,不禁又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怎樣?」念築興致勃勃的瞪大眼急著追問。
書淮尷尬地苦笑。「誰知我才轉個身去廚房倒杯開水,再回頭找她時,她已月兌光衣服躺在我的床上。」
念築瞼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分不清是何滋味。一顆心提在半空中。「你們……有……有沒有?」
他還是苦笑。「想我楚書淮雖非清心寡欲、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但我還不至于饑不擇食到這種程度。」他頓了頓,好笑地問她︰「怎麼?妳真當我是色欲燻心的之徒?」
念築心虛的低下頭。听到書淮否認,她在心底如釋重負的暗吁一口氣,隨即心念一轉,不對呀!我干麼那麼在意書淮有沒有和那位騷到骨子里的八爪女發生關系?這又不關我的事!
但,她真的介意,非常介意,介意得要命!
「結果呢?」她悶聲問。
書淮細細研究念築出于尋常的反應︰心想,這小妮子該不是吃味了吧?天曉得,他等她這種反應等得好苦哇!
念築火大了。「我問你結果!」這個木頭人,她都快急死了,他還有閑工夫望著她發呆。「並不是你這樣看著我,我就會知道事情的結果。」
雖然她不是很了解男人,但她知道並不是每個男人看到一絲不掛的女人都能無動于衷,就連她哥哥凌孟樵也有不少風花雪月的記錄,書淮也不例外,而這正是她所不能忍受的,她無法容忍書淮和任何女人沾上一丁點的關系。
「好,我滿足妳的好奇心。」雖然他知道念築反常的原因絕不只是好奇。「後來她問我同不同意她今晚為我暖床,雖然她已經這麼做了。」又是一大發現,他察覺念築的表情馬上又沉了下去,一雙縴縴小手死命地緊握著。
他輕笑,將她的右手緊圍在他溫暖的掌心中。「最後我答應讓她暖我的床,不過這件偉大的任務由她一個人執行,我則出去外面找間旅館住一晚。」他避重就輕地。
天知道,當時全身未著片縷的Betty沖到他身上,充滿挑逗的雙手在他身上不規矩的游移著,在在激起了他男性本能的生理,當時他是費了多大的勁才克制住自己的沖動,帶著所剩無幾的理智推開她,並迅速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