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朕不準妳去!」
「鬼才理你!」
當冠庭從網咖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原本想待久一點,不過玩得一直很不順,還被敵人打得一敗涂地,而且記掛著獨自在家的炎玉,只好草草結束今天的練功。
站在家門口,掏出鑰匙要開門,陡地發現大門沒鎖,她記得出去時還特別把它鎖好的,難道炎玉跑出去了?沒想太多,冠庭便推開大門沖進去。
「炎玉!」
一眼看見客廳被翻得亂七八糟,好像有外人闖進來過,接著又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找到一小攤的血跡,小臉登時一白。
「炎玉,你在哪里?炎玉!」
她順著血跡的方向走,它正朝向廚房。
這時,從里頭傳出叫聲。「妳快逃!」
壁庭大驚失色的拔腿街上前去,「炎玉!」果然在廚房里頭找到癱靠在流理台邊的炎玉,他的左手臂流血了。「你受傷了。」
就在這當口,炎玉黑瞳暴瞠,「小心!」
警覺到身後有人,冠庭本能的要回頭去,突然後腦勺被猛力敲了一下,便暈倒不醒人事了。
不知昏迷了多久,當她再度恢復意識,發出痛楚的申吟,還沒想起之前發生什麼事了。
「妳總算醒了?」注意到她身子動了動,炎玉放下心中的大石。
她低嘶一聲,「是誰敲我的頭?」
他靠坐在牆邊,俊臉冷凜。「朕也問過他,不過那人什麼都不說。」
「我的手和腳……」原來都被繩子綁住了,她掙扎了半天才坐得起來。「這是哪個王八蛋干的?居然敢太歲頭上動土,他不知道我爸爸是誰嗎?居然敢到我家來偷東西?」
一個陰森邪惡的聲音在廚房入口處響起。「小妹妹,我當然知道這是誰的房子、妳爸爸是誰,否則就不會來了。」
壁庭倏地回頭,看清眼前這名中年男人的長相。
「你是……張錫平?!」
她只有在電視上看過他的照片,不過他現在已經是全台灣警察都在追捕的通緝要犯,想不認識都很難。
「果然是刑事局局長的女兒,看來很勇敢的樣子,認出我是誰也沒被嚇哭。」張錫平肩上背著M16步槍,手持AK47沖鋒槍,腰帶上還有把手槍,嚼著滿嘴的檳榔笑看著她。
「你既然知道我爸爸是誰,你還敢來?」冠庭昂起下巴面對他。
張錫平吐了口檳榔汁。「我被妳爸爸追到無路可逃,反正早晚都要去吃牢飯,還會被判死刑,臨死之前抓他的女兒來作伴也不錯。」
「你贏不過我爸爸就使出這種下流的手段,我爸爸不會接受你的威脅的。」想也知道他要用自己來當人質。
笑得滿臉橫肉的張錫平走向前幾步,「如果你爸爸不照我的意思去辦,就等著替自己的女兒收尸吧!呵呵……」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好多警笛聲,在最快的速度之下,附近的幾條道路全都被封鎖起來。
見他走出廚房和警方對話,冠庭才敢流露出害怕的表情。「炎玉,你的手臂怎麼樣了?還有在流血嗎?」
炎玉的雙手同樣被反綁在腰後。「這點小傷朕還捱得住,只是不清楚他是用什麼暗器,朕根本來不及閃躲就被射中了。」
「那個叫子彈,就算你武功再高也沒用,不過他居然敢對你開槍,不怕被鄰居听見。」她知道張錫平是來真的,因為他已經無路可逃,所以決定放手一搏,要和他們同歸于盡。「我爸爸和大哥、二哥恐怕已經都趕來了,我會找機會讓你逃出去。」
他眉峰不自覺的擰深,「那妳呢?」
「逃出一個是一個,何況你是無辜的,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冠庭絞盡腦汁的想著辦法。「你把背向著我,我幫你把手上的繩子咬斷,外國的電視影集都是這麼演的,應該有用,快點!」
知道時間緊迫,炎玉沒有心思多想,只好把背轉過去,讓她用牙齒將繩子咬斷。當他偏過頭顱看著冠庭的牙齦、嘴唇都磨破了,滿嘴淨是鮮血,還是不放棄救他的命,下顎登時抽緊。
「夠了!別咬了,朕是男子,這種事該由朕來做……」
突如其來的,外頭警匪談判似乎破裂了,槍聲大作。
「快趴下!」冠庭用自己的身子將他壓在地上,不讓他受到傷害。
當槍聲終于停止,張錫平猙獰著臉孔進來,一把抓住壁庭的手腕,動作粗魯的將她往外拖。
「放開我!」冠庭一面掙扎一面大叫。
炎玉痛恨自己的無能,一點忙也幫不上。「你這該死的畜生!要把她帶去哪里?不要踫她!」
當他將她拖到被子彈掃射之後滿目瘡痍的客廳,還有滿地的碎玻璃,便任由冠庭倒在地上,接著又進去把炎玉同樣拖了出來。
「張錫平,你要人質就抓我,把他放了!不關他的事!」冠庭蹭動身子來到炎玉身邊,「抓他沒用,有我就夠了!」
听了,炎玉氣急敗壞的怒吼,「妳在說什麼蠢話?給朕閉嘴!」
壁庭瞪他的眼神像是在說「你真不知好歹」。「我在救你,你懂不懂?」
「朕若要個女子來救,那朕還配當一國之君嗎?」炎玉扭動雙手,盡避被粗麻所編的繩子磨破了皮,即便明知會死,他也不想坐以待斃。
沒錯!餅去自己從不曾努力過,只是一味的姑息養好,縱容丞相他們不斷壯大權勢,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活該要自食惡果。
她被他的話給激勵了,趁張錫平不注意,也努力想要掙月兌束縛。
「X!」張錫平粗話連連,因為子彈用光了,從窗縫往外看,再笨也知道維安特勤隊和霹靂小組很快就會展開攻堅,自己是逃不掉了。于是他轉身回到廚房,把兩桶瓦斯抱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冠庭臉上的血色都刷白了。
「你該不會要引爆瓦斯吧?!」
張錫平邪惡的大笑,「小妹妹,要怪就怪妳爸爸,做官做得這麼囂張,把我逼緊了,狗急也會跳牆。」話才說完,便扭開瓦斯桶的開關。
一時間,濃濃刺鼻的瓦斯味充斥整個屋子。
「哈哈……我要他後悔一輩子。」
爸爸!大哥!二哥!
在心中叫著最至親的家人,冠庭畢竟只有十五歲,當然會害怕了,看著張錫平瘋狂的樣子,已經害怕到忘了哭。
「這、這到底是什麼?」炎玉忍受著鼻間的不適,頭部也開始有些暈眩。
壁庭咳了幾聲,滿是歉意的看向他,「炎玉,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害你要跟著我一起死……對不起。」
「朕不會死!」他什麼都還沒做,還未讓丞相他們見識到天帝賦予給他的權力前,絕對不能死。「朕也不會讓妳死的!」
她覺得頭好暈,呼吸也很難過。「炎玉,我、我好想見到爸爸。」
「過來靠在朕身邊,有朕陪著妳,不會有事的。」炎玉目光放柔,用聲音來安撫她驚懼不安的情緒。
覷著他難得溫柔的俊臉,「炎玉,我們是朋友對吧?要是我們到了陰間,你可不能丟下我,自己先跑去投胎。」
炎玉沉下臉厲斥。「妳在說什麼蠢話!」
「我……我真的還不想死。」冠庭勉強撐起眼皮看向朝外頭叫囂的張錫平,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才十五歲就要死了,她還不能死,她的心願還沒有達成,不可以死,她還想要從軍,帶兵打仗……
在兩人漸漸模糊的視線下,他們看到張錫平大聲狂笑著,然後掏出打火機,「喀」的點燃……
眼前一陣白光,耳畔只听到轟然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