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極了擁抱她的觸感,不像其它姑娘只抱到一堆骨頭,很不舒服,這種有點肉,又不會太有肉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喜歡我嗎?」
「我、我是個下人。」她不敢奢想太多。
「這點讓本貝勒來操心,妳只要說出心中的感覺。」他慫恿的說。
蕥兒戲眼斜睞,「可是……」
「不喜歡嗎?」穆廷可不容許這種事發生。
她垂下通紅的小臉,「我……」
「妳敢不喜歡我?」
「哪有這樣強迫別人的?」
穆廷哼了哼,「我就是要強迫妳。說!到底喜不喜歡?」
「喜……喜歡。」她忍住羞意承認了。
他眉開眼笑了。「那就好。」
「可是我生得並不美。」蕥兒有自知之明。
輕笑的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柔情四溢。「再美的女人本貝勒又不是沒見過,卻只喜歡妳這模樣,看了順眼。」
「可是有人嫌我的身材又胖又圓。」
「誰?是誰說的?」他瞇起俊目低叱,「本貝勒要砍了他的腦袋!」
她白他一眼,「就是貝勒爺你。」
「我?」穆廷擺出夸張的驚訝表情,「怎麼可能?一定是妳听錯了,本貝勒喜愛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嫌呢?瞧這觸感多好,軟綿軟綿的……」大手放肆的在她的腰臀之間模索,讓蕥兒又羞又怒。
「你模夠了沒?」她往他手背擰去。
穆廷干笑的縮回毛手,「所以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是嗎?」她還是很懷疑。「可是我明明听得很清楚。」
「絕對不可能!」打死他也不能承認。
蕥兒滿臉狐疑的斜睨,「貝勒爺發誓?」
「我發誓絕沒說過那種話!」真有點怕她會要他去廟里斬雞頭立誓。
「可是……」身分的懸殊依舊讓她不安。
他斷然的說︰「沒有可是。」
「貝勒爺……」
穆廷霍地嘆了好大一口氣,「妳知道嗎?我現在非常懷念妳不能說話的那段時光,不用老是听妳說可是可是的,讓我听得頭都疼了。」
听完他的抱怨,她噗哧的笑了。
涂總管在穿廊上瞥見迎面走來的蕥兒,見她面頰紅潤,精神奕奕,原本還擔心她不知被折磨成什麼樣子,這時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
「蕥兒,貝勒爺這幾天沒有再為難妳吧?」
有股沖動想要開口,話到舌尖又吞了回去。
她搖頭微笑。
貝勒爺希望她能說話的事不要再讓他和薩大哥以外的人知道,以免節外生枝,惹來不必要的懷疑,蕥兒只好繼續佯裝啞巴。
「沒有就好,咱們當奴才的,凡事都要忍耐點,總會熬過去的。」涂總管以自身的經驗來安慰她。
蕥兒頻頻點頭表示謝意。
「好了,這是貝勒爺的早膳吧?」他的表情和善,十分贊許她刻苦耐勞的態度。
「快點端過去吧!別讓貝勒爺餓著了。」
曲了一下膝,她不敢再多耽擱的離去。
唉!要是王府里的每個下人都像她這樣任勞任怨,那他的工作就輕松多了,涂總管有感而發的心忖,兩手背在身後,往另一個方向走了,自然沒注意到蕥兒突然往左邊拐了個彎,那里並不是返回頤和院的方向。
她驚慌的發現她居然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腳,好像它們有了意識,不再受她掌控般,不停的走著走著,最後走向最偏遠的角落。
這里不是……
冷不防的憶起那個可怕的夢境,蕥兒悚然大驚,像被澆了盆冷水,當所有的知覺回到身上時,發現自己竟站在一口水井前,井上頭被巨大的石塊給封住,所以根本不會有人上這兒來取水。
蕥兒不由自主的伸出小手,才剛要踫到石塊,便有人從後頭叫住她,讓她的心髒險些從喉頭蹦出來。
「妳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麼?」玉萍氣勢凌人的問,一路跟來,就是想抓到什麼把柄好回去邀功。
她忙不迭的搖頭。
玉萍張望了一下四周,好像恨不得找出什麼東西來,譬如說野男人。「還以為妳跟誰約好了偷偷躲在這里幽會。」
把頭垂得低低的,她知道自己要是頂嘴,那就沒完沒了了。
「哼!諒妳也不敢。」她皮笑肉不笑的走了。
吁了口氣,蕥兒將手上的早膳端好,默默的跟在後頭。
當她們一前一後的離開,躲在暗處的黑影正窺看著這一切。
「孩兒來給額娘請安了。」
穆廷眉眼笑得宛如燦爛朝陽,讓人看得差點閃花了眼。
「廷兒,你這孩子真是貼心。」側福晉原本要起身的勢子,礙于房里還有婢女在場,硬生生的打住。「……這麼早就來看額娘了。」
他若有似無的掠向隨侍在旁的玉萍一眼,不過看在她眼底已經夠了。
「這里不用伺候了,妳先下去吧!」
玉萍按捺住不舍的眼光,福身退出房外。
等房門關上,側福晉便顧不得其它,整個人撲了上去,急切的拉扯著他的衣物。「額娘真是想死你了……廷兒,現在房里只有咱們母子,不會有人打擾……」
「額娘,先等一下!」他強忍作嘔的感覺制止,這女人一天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嗎?還是以為他仍是當年那個十二歲的無知少年,可以任由她為所欲為?那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恥辱,他巴不得親手殺了她。
側福晉嬌容盛滿不悅,「你不愛額娘了?」
「孩兒當然愛額娘,不過有件重要的事得先辦好才行,不然咱們母子的未來堪慮。」穆廷連哄帶騙的將她按回座位上,「昨晚阿瑪把孩兒叫去問話,額娘想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嗎?」
她眼露機警,「你阿瑪找你問話?」
一沒錯,而且還是有關前陣子才懸梁自盡的婢女的事,她可是額娘的貼身侍女,听阿瑪的口氣,似乎得到密報,那個叫月桂的婢女死的當晚,有人見到額娘的另一個婢女王萍出現在西閣。」
「什麼?」側福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有、有這種事?」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想不到還是出了紕漏。
穆廷佯作困擾,繼續套她的話。「正是因為如此,阿瑪才找孩兒去問話,想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雖然死的是個婢女,可是傳出去總是不好听,額娘也知道阿瑪在朝中的政敵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打擊他,要是阿瑪怪到咱們頭上來,恐怕會危及額娘的地位。」
「那咱們該怎麼辦?」她信了,也慌了。
他和顏悅色的笑了笑,「有孩兒在,額娘盡避放心。」
「你打算怎麼做?」
「只要額娘把那個叫玉萍的婢女交給孩兒,讓阿瑪找不到人證,我想很快就沒事了。」他說。
側福晉一臉感動,「對,只要她消失,就死無對證了,廷兒,多虧有你在,不然你阿瑪恐怕會趁這時候把額娘給休了,好讓他新納進門的賤女人母憑子貴,正式進了敬謹親王府。」
「額娘,妳就當作沒這件事,一切交由孩兒來辦。」穆廷笑得詭魅,卻又勾惑人心。「妳只要安安穩穩當妳的側福晉就夠了。」
申吟一聲,玉萍莫名的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地上,放眼望去烏漆抹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一時之間還有些搞不清處狀況。
「這是哪里?」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我怎麼會在這里?」
嗚……
不期然的,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子哭聲讓她驚跳起來。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