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俊不住,「嗯!很感動。」
覦著她的笑臉,突然覺得壓在心頭的陰影似乎已經不再那麼沉重了,只要跟她在一起,可以忘掉許多的不愉快。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她有些得意忘形的扮起心理醫生。
餅了十五分鐘--
女人嚶嚶的哭泣不絕于耳。
「嗚嗚……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你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怎麼可以把你關在衣櫥里,還不給你飯吃?厚!真是有夠可惡,我要去告他們虐待兒童……要警察把他們關起來……」
看著她為自己流淚,竇杰只有深深的動容︰心口的傷痕在不知不覺之間變淡了。「別哭了,早知道就不跟妳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如果過去了,你就不會得到這個叫什麼幽閉恐懼癥了。」菲菲心疼不已的抱住他,在耳畔嗚嗚咽咽的指控。「你好可憐……有那麼殘忍的父母……他們真是太不應該了,真是可惡透了。」
他撫著她柔軟的秀發,想哭也想笑。「有妳替我抱屈,我的心情就好多了。」
「以後搭電梯,我都會在你身邊,你不要怕。」
竇杰喉頭一梗,「嗯!」
「如果你怕,就握住我的手。」
「嗯!」他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了。
「要是還不行,我就像今天一樣親你,這樣你就會忘記害怕了。」
「……」
玫瑰,妳的;巧克力,妳的;鑽戒,妳的;而妳,是我的!
妳是屬于我的!
妳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
只有妳能讓我解月兌!
一連幾通飽含威脅和佔有意味的簡訊幾乎要讓菲菲崩潰了。
「小心!」男人警告的叫道。
她猛地拉回思緒,將手上的托盤端好,「啊!對不起、對不起……汪先生,有沒有燙到你?」滾燙的咖啡已經灑出去一半了。
汪先生羞澀的掏出手帕,拭去手上的殘汁。「沒關系。」
「怎麼會沒關系?」人家可是店里的主顧客,不能有一點閃失,于是馬上將他拖進去。「跟我到廚房用冷水沖一下比較好,剛開始我也常被熱水燙到,所以很有經驗。」
「真……真的不要緊。」他將手放在水龍頭下沖了好久,因為水很冷,感覺手都快結冰了。「已經不痛了。」
菲菲干笑,「要是真的燙傷,我會負責你的醫藥費。」
「我的手沒事,妳真的不要太自責了。」汪先生不斷安撫她。
等客人回到座位,徐葳用眼色示意她到廚房里「談」,菲菲當然知道大掌櫃要訓話了,只能模了模鼻子進去。
丙然,徐葳劈頭就是低斥,「大小姐,妳上班能不能專心一點?」
「對不起嘛!我只是剛好在想別的。」她不是不信任徐葳,只是徐葳近來有很多事要煩惱,她不想加重徐葳的負擔,而恩琪的病也還沒好,更不能說了。「我保證沒有下一次。」
徐葳也沒空再叨念,外頭又有客人上門了。
「好了,有事等下班再說。」
她委實吁了口氣。「嗯!」逃過一劫了。
可能是天氣冷,許多客人路過店門口,順便進來喝個熱飲,直到打烊都沒有間斷過,忙壞了三個女人。
「謝謝你,歡迎再度光臨!」
菲菲幫客人開門,還一一送他們出去,臉上的笑都僵掉了。
「今天的甜點都賣光了,生意不錯。」徐葳興奮的看著空無一物的玻璃櫥櫃,頓時眉開眼笑,「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本了。」
「是啊!」她哀嘆著自己的命運。「再這樣下去,我的小命也玩完了。」
一記爆栗就要往菲菲頭上敲,幸虧她閃得快。
「嘿嘿,沒打到!」
徐葳不想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快點拖地,打掃完才可以下班。」
「菲菲,待會兒霈森會來接我,要不要順便送妳回飯店?」整理好廚房出來的恩琪好意的問。
她笑得見牙不見眼。「不用,有人會來接我。」
「誰?」
「男的女的?」
兩個女人同時發問。
菲菲故作神秘,想勾起她們的好奇心。「妳們猜?」
「哼!不說拉倒,我也不想知道。」徐葳偏就不上她的當。「恩琪,我們先下班好了,其它的交給她善後。」
「哪有這樣的?」她大發嬌嗔,「妳們好過分喔……怎麼可以虐待老板?恩琪,妳真的要走……徐葳……厚!我要跟妳們絕交……」
店門開了又關,風鈴叮叮當當響了一陣。
「這兩個沒有同事愛的女人,真的丟下我不管……哼!沒關系,妳們不疼我,還有別人,而且只疼我一個。」
抱怨完畢,她還是乖乖的把地拖完,想到待會兒就可以見到竇杰,臉上不由得泛開歡愉甜美的笑意,真的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他膩在一塊。
戀愛的感覺真好!
第五章
她或許不知道自己揉著眼皮的模樣是如何的惹人憐愛,竇杰心頭一陣火熱,用盡自制力才壓下泛濫的感情,不要讓自己像個狂。
「困的話就瞇一下,等回到飯店再叫妳。」
菲菲嚶嚀一聲,「嗯!好。」這兩天她都沒睡好,白天又要上班,實在撐不住了,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又睡了。
兩手握著方向盤,直視前方的道路,竇杰還是撥冗覷著她宛如天使般的睡顏,情不自禁的輕觸那細膩的玉頰。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樣看她了,可是依舊感到強烈的悸動。
時間彷佛又回到十六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她……
☆
她是真的人嗎?
十五歲的竇杰呆呆的瞪著昏睡在床上的小東西,白白女敕女敕的小臉上還掛著可憐兮兮的淚痕,棕色微卷的發絲綁著漂亮的公主頭,就連小洋裝上的袖口和裙襬都綴著蕾絲,精致得讓他不敢亂踫。
她簡直就像是他只在櫥窗看過的外國洋女圭女圭,價格昂貴到不是普通人買得起,是那麼的可望而不可及。
竇杰看了好久好久,才把髒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然後怯怯的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戳了戳洋女圭女圭的粉頰,確定是軟的,活生生的人,趕緊又縮了回去,就怕把她弄髒了。
「你進來干嘛?快出去!」林蘭花氣急敗壞的把兒子拖出房間,房門重新鎖上。「不是叫你不要進去?」
他不馴的橫了下母親,「我只是想看看你們在里面藏了什麼東西,又沒有要干嘛,妳怕什麼?是不是作賊心虛?」
林蘭花用力掐他的手臂,「你這死孩子!居然敢這樣說你媽。」
「會痛耶!」竇杰恨恨的甩開她,現在的他力氣比父母還要大,不會再任由他們宰割了。
她將怒火轉向正在施打毒品的丈夫,「還不管管你兒子!」
「管教孩子是妳這個當媽的責任。」沉醉在毒品中的竇克炳兩眼茫茫然,說起話來口齒不清。「我等一下要去跟倪家聯……聯絡,妳要給我把人顧好……不要讓她跑掉了。」
林蘭花的嘴臉霎時露出貪婪的神采,「這間廢棄的農舍很偏僻,一個十歲大的小孩能跑到哪里去?等t下我再喂她喝安眠藥,包準她安安靜靜。你打算要多少?一千萬怎麼樣?」這些夠他們買毒品解癮,還可以當賭本。
竇克炳仰頭大笑,笑聲很猖狂。「一千萬?哈哈……妳知不知道倪家有多少產業?而且她是倪家唯一的孩子,少說可以要個五千萬。」
「五千萬?真的還是假的?」這下賺到了。
他的心全被邪惡和無止盡的貪念給蒙蔽了。「這個小女孩可是只肥羊,就算想要個一億,他們也會乖乖的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