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籃箏佛是條蜿蜒的溪
在感情的地圖畫分東西
在河兩岸對立
不能言不語
只能無奈的松開手讓愛飛去
愛不愛全都不由自己
思念讓人變得不可理喻
反反覆覆糾纏
越想剪心越亂
愛過的人不能說忘就忘
這不正是他目前的心情寫照嗎?
每一字、每一句都敲進他的心坎里。
樓雅塘將臉龐埋在雙掌中,這才縱容眼淚淌下。
低沉的歌聲依舊傾訴著滿腔深情……
靶情的線把你我分隔在兩地
你在河東
我站在河西
只能彼此遠遠听見各自的嘆息
誰都跨越不了時間的距離(距離/鄭中基/李姚作詞)
恩情梗在中間,讓他們誰都跨越不了,只有犧牲彼此的愛情,多麼不公平啊!他想對天吶喊,想咆哮出自己的不甘。
※※※
在街上晃蕩了一天,當樓雅塘回過神來,已是夜幕低垂。
他將雙手插在外套口袋,心不在焉的走到路旁,想攔一輛計程車回家,驀地,听見有人叫他。
「雅塘?」常致遠喜出望外的上前,熱絡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哈!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實在太巧了。」
他微微扯動一下嘴角,「怎麼一個人?今天沒有約會?」
「別提了,我被放鴿子了,心情正郁卒,想找個人一塊喝酒,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走!我請你喝酒。」說著,他就興匆匆的攬著樓雅塘轉向。
「我——」他很少接觸酒。
常致遠橫他一眼,「還是你這個董事長不屑跟底下的職員喝酒?認為我沒有資格和你平起平坐?」
「致遠,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沒有就好。」常致遠又恢復笑臉,「走吧!這攤我請。」
第八章
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下肚,讓他的神經麻痹,也麻醉了他的感覺,這或許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常致遠刺探的問。
樓雅塘凝睇著酒杯中晃動的液體,兩眼醺然。「我們……分手了。」
「怎麼會這樣?」常致遠假裝出驚訝的神情,一邊安慰他。「失戀就失戀,大丈夫何患無妻,憑你的條件還怕沒有女人?你這個人就是太死心眼了。」
「呃……你不懂。」打了個酒嗝,他腦子開始恍惚。
「我是不懂,算了!喝酒、喝酒……」常致遠又為他斟滿一杯。「我們敬失戀一杯。」
在慫恿之下他又干了一杯。「我……不能再喝了……」
常致遠調侃他道︰「你知道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是什麼嗎?就是太正經、太一板一眼了,凡事都想做好。」
「這樣不對嗎?」他抱著昏眩的頭苦笑。
常致遠嘲弄的撇著唇,「是沒什麼不對,就是太累人了……來!再干一杯,徹底放松心情,就知道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我……」樓雅塘無法抗拒他的建議,又被灌了一杯,隨即趴在吧台上醉得不省人事。
「雅塘?雅塘?」推了他幾下,常致遠確定他真的喝醉了。
常致遠踱開幾步,掏出口袋里的手機,撥了通電話。「是我……」
不到二十分鐘,高懿涵形色匆匆的從住處趕來,看到醉倒的樓雅塘,不禁對常致遠發脾氣。
「你這是在干什麼?明明知道樓大哥不會喝酒,還故意灌醉他?」
常致遠哼笑一聲,「不這麼做,你怎麼會有表現的機會?」
斑懿涵一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和女朋友分手了,你正好可以乘虛而入,我是在替你制造機會,你應該感激我才對。」他附在她耳畔,邪惡的低語。
她半驚半喜,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他真的……」
「現在我就把他交給你,你要好好照顧他。」常致遠別有意味的說。
「常致遠,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高懿涵可不敢太相信他的為人。
常致遠眼光閃爍,笑得好無辜,「沒什麼,等你們結婚的時候,給我這個媒人的紅包可得大一點……走吧!我幫你。」
「你要帶他去哪里?」她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
扛起醉癱的男人,常致遠回頭邪笑,「跟我來就知道了。」
搭上計程車來到這家號稱五星級的汽車旅館,因為私密性高,絕對不會有人過間房內的一切,常致遠將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樓雅塘放倒在圓形大床上,很滿意一切都照著自己的計畫在進行。
「為什麼帶我們來這里?」畢竟是頭一次到這種地方,高懿涵渾身不自在。
他白她一眼,「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心里應該很清楚才對。」
「可是……」
常致遠笑容中飽含惡意,「你不想得到他嗎?還是寧願再把他拱手讓給別的女人?依他的個性,一旦踫了你,他絕對會負起責任,到時你不但是樓太太,還是寶儷的董事長夫人了,這可是大家都搶著要的頭餃。」
斑懿涵瞅著躺臥在床上的男人,心中天人交戰。
「我先走了,至于要怎麼做,全靠你自己決定了。」常致遠拍拍走人。
「常致遠,等——」她想叫回他,內心還是有一絲不安,可是當她再度將視線調回床上,自私的念頭不禁浮上。如果非要用一點手段才能抓住幸福,那她寧願冒一次險。
床上響起不適的申吟聲,讓她鼓起勇氣上前。「你怎麼了?是不是想吐?」
「唔……冬麗……不要走……」樓雅塘在夢中輾轉尋找著那抹倩影。
她臉色微變,眼神哀淒的將面頰貼在他胸口。「樓大哥,你的心里只有她嗎?我是真的愛你,這份感情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他雙眼緊閉,高聲吶喊,「我不要分手……我不要這樣的結局……冬麗……」
仿佛無法忍受他聲聲呼喚另一個名字,高懿涵大膽的用唇封住他,挑逗著他的男性原始反應,她知道自己非要先下手為強不可。
※※※
催魂似的手機鈴聲將深眠中的樓雅塘吵醒。
「呃……」才稍微移動,頭部的暈眩和沉重讓他皺起眉峰。
鈴聲仍舊在響,他用手肘撐起自己,習慣性的把手探向床頭櫃,尋找手機的蹤影,不料卻撲了個空,這才有些警覺的掀動眼皮……
這是什麼地方?
他為什麼會在這里?
手機在無人回應之下,暫時停止了,就在樓雅塘還沒有完全理出頭緒之前,赫然發現自己不是獨自睡在這張陌生的床上,他猛地坐直身軀,由于女人微卷的長發遮住面孔,他只能驚疑不定的瞪著它,直到對方也醒了。
一夜未眠的高懿涵就等著這一刻的到來,她輕輕的撥開發絲,露出自己的五官,楚楚可憐的迎視他怔愕不已的眼眸。
樓雅塘倒抽一口涼氣,「高小姐……」
斑懿涵既羞又窘,也掙扎的坐起身,將被褥拉到下巴處。「樓、樓大哥,你醒了?我——」
瞥見她光果的肩頭,他驀地頓悟一切,俊臉瞬間慘白,「我的天!」
「樓大哥,昨晚只是意外,我、我不會怪你的……」她泛紅眼圈,澀澀的為他開月兌罪名。
他沒有因為她的諒解而好過些。「我怎麼會……」
手機鈴聲再次介入。
樓雅塘心情一團混亂,匆匆的撈起床下的西裝外套,接了電話。「喂……對不起,我睡過頭了……嗯……我待會兒就會趕去公司,有什麼事等我到了再說。」是羅秘書打來的。
幣斷手機,他抹了把臉,自責又愧疚。
「高小姐,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我先向你道歉……」他想起來了,昨晚遇見常致遠,兩人一道去喝酒,顯然是酒精讓他亂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