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現在幾點了?」柏士倫揉著眼皮問。
「快六點半了……老公,你先起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快點!快點!」
柏士倫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什麼事?」
昨天才出差回來,時差都還沒調過來,真的很難受。
「我剛剛到樓上去,想看恩琪昨晚到底有沒有睡覺,因為她這幾天好象失眠,常常半夜四處亂晃,有一次差點把阿彩嚇死,害她以為家里鬧鬼了……結果你知道我看到什麼嗎?」
他忍俊不禁的笑譫。「鬼嗎?」
「家里哪來的鬼?」白了丈夫一眼,梁月媚也忍不住好笑。「我看到我們的寶貝兒子從恩琪的房里走出來。」
「妳是說小森在這個時間從恩琪的房間出來?」柏士倫詫異的問。「他們不是從小就不對盤,好象仇人一樣嗎?」
梁月媚笑得眉飛色舞。「也許兩個人吵著吵著就突然來電了,難怪我總覺得他們怪怪的,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怎麼行?妳別忘了小森已經跟子薔訂婚了,萬一讓凌家知道這件事,要我怎麼跟未來親家交代?」
她可不擔心。「反正小森和子薔又還沒結婚。」
柏士倫眼露憂色。「老婆,妳也太偏心了,就算妳喜歡恩琪勝過子薔,也不能想怎樣就怎樣。」
「如果真要我來選,我當然希望恩琪來當我的媳婦兒。」梁月媚心中開始盤算。「或許子薔跟我們無緣,要她早點嫁進來,她就推三阻四,老是拿開畫展來當借口,婚事一延再延,要等她開成畫展,那要幾年?現在恩琪回來了,我們的兒子又佔了人家便宜,難道要當作沒看見?」
「可是凌家那邊呢?」他顧慮的比妻子多。「我們都是商場的盟友,在生意上也有往來,要是解除婚約--」
「是兒子的幸福重要,還是生意重要?」
他啞口無言。
梁月媚一臉氣呼呼。「還是你心里根本就看不起恩琪,認為她的身分配不上我們小森?想不到你有這麼嚴重的階級觀念。」
「我沒有這麼想,其實我也很喜歡恩琪這孩子,可是……」
「沒有可是。」她擺出當家主母的架式。「反正這件事就讓小森來決定,如果他真正愛的女人是恩琪,就算和凌家鬧翻,我也不管了。」
「妳先冷靜一下--」
她嗚咽一聲,迸出晶瑩的淚珠。「反正你們父子一天到晚不在家,根本不在乎我會不會寂寞,算了,隨便你好了……」
「老婆,我當然關心妳了。」柏士倫擁著珍愛的妻子,每一滴眼淚都讓他心疼,再有什麼堅持也化成水。
「好,就听妳的,如果小森愛的是恩琪,想要解除婚約的話,我當然會支持他。」
「君子一言?」
柏士倫愛妻心切,只要老婆不哭,一切好辦。「駟馬難追。」
第七章
柏霈森特地挑了中午用餐時間,來到凌子薔在敦化南路租的畫室,就是為了跟她討論解除婚約的事,希望能以和平的方式解決。
這里的坪數不大,不過為了她大小姐的喜好,一個月數十萬的租金依然可觀。
他拿出自備鑰匙自行開門進去,空曠的畫室除了擺了幾張畫了一半的油畫,還有一屋子的顏料,以及凌子薔特地從國外帶回來的古董大床,四周還用白紗垂落,看來很有古典浪漫氣息。
听見開門聲,白紗後面馬上騷動起來,傳出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明顯的看見一男一女驚慌失色的掩飾自己。
「森?!」凌子薔萬萬想不到未婚夫會來查勤。「你怎麼來了?」該死!這下真的被捉奸在床。
男人的低笑接著響起。
凌子薔啐罵。「你還笑得出來?快把衣服穿好!」
「不用急,我晚點再來找妳好了。」柏霈森不必質問那個男人是誰,光听笑聲就猜得到。
當場撞見未婚妻在外面偷吃,他的心情卻很平和,一點都不像被戴綠帽的男人。
鐵門重新關上,凌子薔將男性襯衫穿上,已經來不及了。
「都是你!你干麼這時候跑來?現在怎麼辦?」她怪罪身邊的男伴,攏了攏蓬松的秀發,走進浴廁。
一臉邪笑的柴友博套上長褲。「反正你們也不像未婚夫妻,干脆解除婚約好了,其實我的行情也不比他差。」
從浴廁出來,凌子薔一臉氣悶。「對我爸來說可差很多,他非常看中森的條件和能力,還想等我們結婚之後,把他挖來公司,你還差得遠呢。」
他撩開她火紅色的發絲,親吻著柔膩的香肩。「現在他知道我們的事了,還會娶妳嗎?搞不好會提出退婚的要求?」
「要退早就退了,就算他現在想退婚,我也不會答應。」凌子薔扭開嬌軀,拒絕再讓他親近。
柴友博納悶。「為什麼?妳不想嫁給我?」
「不想。因為我要是選擇嫁給你,我爸爸會把我從遺囑中除名,將來連一塊錢都拿不到,我才不要。」她說。
「我照樣可以供給妳優渥的生活--」
她揮了下玉手。「算了吧!你上面有個哥哥,下頭還有兩個弟弟,怎麼夠分?想當個畫家,就要先確保將來衣食無慮,你繼承的財產能夠有多少?根本就不夠我花用。」這可是現實問題。
「妳一點都不愛我?」
凌子薔嬌睨著體格一流的男伴,在他嘴上啄了一下。「我當然愛你了,可是我不能違背我爸的意思,你要體諒我的難處。」
「總歸一句話,妳還是要嫁給他就是了。」柴友博不悅的說。
玉指劃過他的臉龐。「你在吃醋?」
「我不應該嗎?我一直在等妳主動提出退婚的要求,相信只要妳開口,柏霈森絕對會答應,結果妳一再敷衍我,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妳想腳踏兩條船!」他抓開她的玉手,忿忿的說。
「我是真的很難選擇嘛,誰教你平常太風流,又沒把心放在事業上,給我爸不好的印象,他不喜歡你,非要我嫁給森不可,否則我會一無所有。」
凌子薔賴在他懷中磨磨蹭蹭,玉指在他的果胸上游栘。「你忍心看我為了三餐到處奔波,不能安心作畫嗎?我有自知之明,絕對過不慣那種苦日子,你要是覺得委屈,那我們分手好了。」
柴友博用力掐了下她的。「分手?妳休想!」
「要不然怎麼辦?」她一臉耍賴,就是料準他拿她無可奈何。「除非你能搞定我爸,否則只好繼續當我的地下情夫了。」
大手探進她腿間。「只要妳爸認同我,那妳就肯嫁給我?」
「當然……唔……」她隨口輕哼,開始放蕩的迎合,接著又霍地打住。「不行!我這里的都用完了。」
他從西裝褲口袋中找出一個。「我有準備……」
他知道她向來小心,避免任何懷孕的可能。
「不會是便宜貨吧?嗯……」凌子薔在他身下扭擺腰肢,嬌喘連連。「快點戴上,否則不準……進來……」
他听話的將戴上,只有自己明白在打什麼主意。
「大小姐,這樣可以了嗎?」想抓住游戲人間的女神,還是得靠老方法。
一場男歡女愛又在畫室中展開。
法國餐廳里,侍者送來開胃酒,不忘用傾慕的眼光多看了艷光四射的凌子薔一眼。
美女人人愛看,尤其是那襲低胸的禮服,徽露的性感足以迷倒在場的男人,只有同座的柏霈森依然不動如山,靜靜的品嘗著馬丁尼。
凌子薔啜著雪莉酒,噘了噘紅唇。「難得我們一塊用餐,不要老是擺那張撲克臉,把氣氛都搞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