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麼樓下那個酒鬼呢?」柏霈森一臉咄咄逼人。「我想他應該不只一次來騷擾妳了,對不對?」
「我、我可以應付得很好……」
柏霈森出言譏刺。「就像剛剛那樣?」
「反正這些都和你無關!」她不想讓他看見這麼悲慘的自己。「大少爺,你看夠了,可以走了。」
他臉色恢復冷靜。「帶幾件換洗的衣服跟我回去。」
他要是把她留在這里,萬一出了事,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
「什麼?」她驚愕的抬起頭。
「只有存心找死的人才會住在這里。」
恩琪佯裝出信心滿滿的口吻,欺騙別人,也欺騙自己。「我在這里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跟你走?我有信心,等過一陣子存夠了錢,我就會再去找一問好點的房子來住--」
「等到那時候妳早就沒命了。」他毫不留情的說。
她為之語塞。
柏霈森知道她不可能乖乖跟他回去,只有一個人有辦法說得動她,于是拿出手機,這個動作讓恩琪心里打了個突。
「你要打給誰?」
「……阿彩,請我母親來听電話。」他對來接電話的女佣說。
她臉色變了變,伸手要搶他的手機。「你干麼打給柏媽媽?不要告訴她剛剛發生的事,這樣她會擔心的!」
「怕她擔心就听我的。」柏霈森見她仍舊不肯,那頭已經響起梁月媚的聲音。
「母親,是我……嗯,我已經送她回來了,可是這里的環境不好,實在不適合住人……我沒意見,不過她恐怕不會答應……好,我讓她跟妳說。」
說完,將手機遞給恩琪,看她怎麼拒絕。
恩琪恨不得用眼光將他萬箭穿心,勉強地接過手機,
「柏媽媽……我……可是我……柏媽媽,妳不要這樣說嘛,我當然很願意……」最後她還是投降了。
「你真過分!居然用柏媽媽來壓我,要是我搬去你家,我們又會像以前那樣,只要見了面就會吵架,你不覺得累嗎?」
柏霈森沉吟幾秒。「我每天早出晚歸,幾乎都待在公司,妳想跟我吵架的機會不大,就算是假日,妳的店也照樣營業,想踫面也難。」
「要是還會呢?」她刻意刁難。
「沒試過怎麼知道?」
她登時詞窮了。「反正我就是知道。」
「妳這是在狡辯。」柏霈森抹了下堅毅的俊臉。「妳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都長大了,再這樣吵下去也不是辦法。」
恩琪一怔。「那你想怎樣?」
「我們休戰吧。」
「休戰?」
他盯著她錯愕的小臉不放。「我已經厭倦這種無謂的爭吵,根本毫無意義,其實我們也可以好好的相處。」
恩琪听得心驚肉跳,費力的擠出笑聲。「你、你為什麼突然這麼想?你不要忘了,我們是死對頭,你從以前就討厭我,老是用防賊的態度來看待我,就怕我把柏媽媽偷走了,或是想得到什麼好處。
「其實你大可不必勉強,我不會在意的,你繼續討厭我,沒關系,真的沒關系。」
「妳不要老是隨便揣測別人的想法。」柏霈森攬起眉心。「我根本不是真的討厭妳,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容許妳在家里自由進出。」
她驚喘一聲。「不……」
「每次我都是被妳的話給激怒,才不得不反擊回去,有時妳真的很讓人生氣,不過我並不討厭妳。」心中的迷霧霍地散開了。
「你不要安慰我……」恩琪喉頭發緊。「我寧可你討厭我,也不要听你說這些話。算我拜托你,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繼續吵架好不好?不然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柏霈森似乎漸漸探究到問題的核心了。「這次我不會再上當了!」
「你到底想怎樣?」
他屏息的逼問。「妳就這麼討厭我?」
小臉上閃過挫敗、不安和壓抑的愛意。「對!我就是討厭你!我最討厭你了!全世界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快罵回來!快跟我吵架好不好?」
掄起拳頭咚咚咚的往他胸口招呼,羞憤的淚花在眼中亂轉。「我恨你!我恨你!嗚嗚……」
他扣住她揮舞的雙腕,俯下頭封住顫抖的粉唇,成功的堵住她的哭喊。
柏霈森終于明白了,他們動不動就吵架,表面上是厭惡對方的存在,其實是用這種方式來抗拒彼此的相互吸引,只是當年他們還小,根本分不清楚,後來就習慣成自然;否則,向來能夠用冷靜自制的態度面對一切的自己,為什麼每次遇上她,完美的形象就崩塌了?
恩琪轉動頭顱,掙開他的嘴,看他的眼神好象他突然得了失心瘋。「放開我!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
「妳害怕了?」他黑眸異常發亮,呼吸急促。「害怕這個吻會泄漏妳已經愛上我的事?」
她惱羞成怒的反駁。「誰說我害怕?」
「那就吻我!」
「吻就吻!」恩琪接下挑戰書,為了向他證明自己沒有愛上他,踮高腳尖,在他嘴上亂親一通。
柏霈森被她這種亂七八糟的親法逗得血脈僨張,喉間發出低吼,一下子攫住那張折磨他的小嘴,舌尖撬開緊閉的貝齒,加深親吻的力道,也揭開男女之間戰爭的序幕。
她不甘示弱的回吻,盡避青澀,可是恩琪才不想被他看扁了,對著他又啃又咬,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才不得不稍微分開。
「呼、呼……」兩人吐出的氣息全數噴在對方的臉上。
不知是誰先開始下一步,當四片嘴唇再度相疊,似乎有股豁出去的感覺,吻得更為激烈。
發現自己的衣襬被人往外拉出來,恩琪當然也不會放過對方,根本沒有用腦袋去想自己正在做什麼,這時,誰月兌誰的已經沒有人在意了。
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被棄置在地上,先是女的,再來則是男的……
兩人彷佛在比賽誰月兌得最快,直到將彼此都月兌光了,甚至怎麼躺到床上都搞不清楚。
「呃嗯……」恩琪感覺到光果的酥胸被壓痛了,敏感的挺立,不自覺的逸出一道細弱的申吟,抵在腿間的巨大熱源選在這時進入了她。
「啊……好痛……」昏眩的神智乍然清醒,醒悟到他們此刻正在做什麼,一臉驚恐的推拒他。「我們不能這麼做……走開!這樣會把事情都弄亂了……」
柏霈森釘住她扭動的嬌軀,汗水順著額頭滴落,黑眸深沉灼熱。「那就讓它亂吧!我的生活就是太規律了,偶爾亂一次又何妨。」
「我恨你……」她嚶嚶的哭道。
他重新封住恩琪的唇……
她被窗外的陽光喚醒,倏地掀開眼皮,花了好幾秒鐘才想起自己置身何處。
也該起床了,可是身心的疲倦讓恩琪根本不想動。
昨晚她和柏霈森發生關系了,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恩琪有些自虐的將臉埋進枕頭里,企圖讓自己窒息。
事後,柏霈森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叫她把衣服穿上,然後送她到柏家。
他只是跟她玩玩的吧?以他的身分,怎麼可能會說出對她負責的話?何況他已經有未婚妻……恩琪霍然翻坐起身,心跳如擂鼓。
老天!她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還和他上了床,最傻的應該是她自己。
恩琪圈抱住膝蓋心付,她真是個沒用的女人,先是丟了心,現在連身體也賠進去了,她好沒用……
「恩琪,妳醒了嗎?」梁月媚送早餐來給她吃,敲了門也沒回音,所以就自己開門進來。「原來妳醒了,怎麼不應一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