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見她!」春媛鏗然有力的說。
簡碧月登時目瞪口呆。「你、你要去鬼門幫?」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這……就算你去了,也不會有人理你,不如這樣,我認識里頭的人,可以托他們幫忙打听,等確定之後再說。」
春媛用力的搖頭。「我不想再等了,上一次高赫離開我,我不曉得要上哪里找他,所以我們分開了整整七年;這一次知道他有可能在什麼地方,叫我怎麼等得下去呢?碧月,請你告訴我。」
「好吧……」簡碧月被她守護愛情的決心給感動了,看著嬌小的她全身蓄滿了勇氣,即便害怕仍然毫不退縮,她自嘆不如。
被推派出來當左右護法的面龜和大貓,表情嚴肅的分站在春媛兩側,來到別墅大門前,透過四周的監視設備,門邊的通話器傳來音調平板的詢問。
「你們要找誰?」
春媛困難的吞咽一下。「我、我姓黎,我想找岑晶晶岑小姐。」
「……等一下。」
她吁了口氣,依舊難掩緊繃的情緒。
「大嫂,如果岑晶晶來個抵死不承認,那該怎麼辦?」外型魁梧凶惡的面龜,其實膽子比誰都小。
大貓橫了夥伴一眼。「那我們就硬闖,非把老大救出來不可。」
「你當這里是什麼地方?」他忍不住吐槽。「里頭不知道有多少手下,單憑我們兩個,只要兩顆子彈就解決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就模模鼻子,空手回去了?」
他為之語塞。「呃……」
春媛也在苦惱。「你們別爭了,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話才說完,通話器上響起岑晶晶挑釁的笑聲。
「真是稀奇,你找我干什麼?」
她趕緊湊上前去,就怕對方听不清楚。「岑小姐,高赫在里面對不對?請你讓他出來跟我說話?」
「高赫?」岑晶晶故意裝蒜。「真是笑死人了,你不是跟他形影不離嗎?怎麼找人找到我頭上來了,你有拜托我看好他嗎?」
「岑小姐,我求求你讓我進去見他……」
岑晶晶笑聲突然消失,口氣厭煩。「我說他不在這里就是不在!你煩不煩?」
「喂!別以為你是鬼門幫的大小姐我們就怕你了!」
「快把我們老大交出來!」
面龜和大貓也在旁邊叫陣。
「我看是闇狼哥哥已經玩膩你了,所以才想把你給甩掉,他最後還是會娶我,我會記得要闇狼哥哥寄喜帖給你的,呵呵呵……」
喀啦!
通話器關掉,一片靜寂。
眼圈倏地泛紅,春媛不斷的拍打鐵門。「岑小姐!岑小姐!請你開門!讓我進去……高赫!斑赫!你有沒有听到我在叫你?高赫……」
「大嫂,沒有用的。」
「我們先回去再另外想辦法。」
春媛冷得牙齒都在上下打顫,直往手心呵氣。「我要在這里等!」
「大嫂,今天氣象說有寒流要來,晚上氣溫會降低,你會感冒的,到時老大會宰了我們。」
「大貓說得對,先回去跟其他人商量比較好。」
她從皮包中拿出保暖用的圍巾,在脖子上繞兩圈,打算長期抗戰。「你們先回去好了,我要在這里等,直到門開為止!」
第九章
「東西都準備好了?」
看著猶在床上昏睡的高赫,還有守在大門口的情敵,岑晶晶決定速戰速決。
黑狗將藏在口袋中的針筒拿出來,兩手抖得都快拿不穩了。
「在、在這里……大小姐,我看還是不要把事情鬧大……」
「還不快幫他注射!」
他全身皮皮挫。「我,我……」
岑晶晶頻頻催促。「你什麼你,動作快點!」
「呼、呼、呼……」他喘得很大聲,手腳也跟著僵硬。「我、我真的沒辦法,大小姐,我最崇拜的就是闇狼老大,這一針真的打不下去……」
她等不及的搶過針筒。「我自己來!」
「大小姐!」黑狗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岑晶晶握住斑赫的左手臂,就要將針頭扎下去,就在這一瞬間突生劇變,在她的驚叫聲中,局勢整個扭轉。
「不要動!」
一只男人的鐵掌飛快的抓握住她的手,動作俐落,一氣呵成的奪下針筒,反過來抵住她的喉頭。
差點拍手叫好的黑狗趕緊捂住嘴,現在可不是驚嘆的時候。
「你--」岑晶晶本能的扭身掙扎。
斑赫將她的右手扳到身後。「你敢動一下,我就把針筒插在你身上,讓你嘗嘗毒品的滋味。」
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你、你才不敢!」
「要不要試試看?」他的嗓音陰森,宛如刺骨的冷風吹拂在耳畔,讓岑晶晶頭皮一陣發麻。「走!」
岑晶晶被迫往前走了幾步,一臉不肯認錯。「你要是敢動我,我爺爺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放了我,否則--」
「下去!」高赫逼著她步下樓梯。「我現在只想盡快回到我心愛的女人身邊,不想跟你在這邊羅唆,也不想看到你這個丑八怪!」
「你、你……」她為之氣結。
黑狗在旁邊不知所措。「闇狼老大,你千萬不要傷了大小姐!」
「就算不小心傷了,也只是自衛,走快一點!」
不過幾秒鐘,十幾名鬼門幫的手下簇擁而來,團團將他們圍住。
「快去通知老爺子!」有人高喊。
斑赫挑了下眉梢,無畏的睥睨眾人。「讓開!」
「大小姐在他手上,快讓他走。」黑狗急急的叫道。
不知死活的岑晶晶大聲叫囂。「你們在干什麼?快把他抓起來!」
「可是……」眾人猶豫不決。
他眼光冷漠的扯動嘴角。「這支針筒里裝得應該是海洛英吧,要是一不留神注射到體內會怎麼樣?萬一染上毒癮可是很不好受的。」
岑晶晶嚇白了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你……你敢!」
「現在知道什麼叫做怕了?」高赫諷刺的哼笑。
她咬牙切齒,昂起下巴挑釁。「你有種的話就扎下去啊!扎啊!怎麼不扎了?除非你不是男人?」
「大小姐……」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
斑赫不齒的撇唇。「幼稚。」
「你敢罵我幼稚--」
一個聲如洪鐘的嗓音驟然響起。「這是在干什麼?!」
「爺爺!」岑晶晶擠出兩滴眼淚,假惺惺的哭喊。「爺爺,你要救我……要不然我會死掉……」
岑霸皺起兩條白眉,厲聲的質問。「闇狼,這是怎麼回事?」
「問你的寶貝孫女吧!」說完,他便將她給放了。
她馬上可憐兮兮的奔進祖父懷中假哭。「爺爺,你一定要替我作主……他欺負我……嗚嗚……」
對於岑晶晶居然做賊的喊捉賊,高赫的表情只有輕蔑到了極點。
「這支針筒還給你們,想不到鬼門幫已經淪落到連毒品都沾了,老爺子的一世英名都給毀了,實在是令人惋惜。」
「你在胡說什麼?」岑霸依舊銳利的老眼掃向縮著脖子不敢吭聲的手下。「黑狗!」
黑狗跳得有半天高,明白自己在劫難逃。「老、老爺子……是大小姐她……她要我……」
「明明是你干的,還想栽贓給我?」她趕緊撇得一乾二淨。
他一臉震驚。「大、大小姐,你--」
岑晶晶企圖掩蓋事實。「爺爺,你不要听他的!」
「大小姐,你不能這樣!」黑狗極力的申辯。「明明是你要我去弄白粉,想用毒品來控制闇狼老大,逼他和你結婚的!」
「你、你亂說!」她老羞成怒的吼道。
聞言,岑霸相當震怒。「他說的是真的?」
「當然不是,難道爺爺不相信我?」岑晶晶眼神閃爍。「爺爺不疼晶晶了是不是?那我離開這個家,永遠都不要回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