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羅……抱住我的腰,要是掉出去我可不管。」
「呃……」春媛怯生生的圈住他,從來沒有跟男生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讓她渾身不自在。「這樣可以了嗎?」
斑赫眼底閃過一抹詭笑,機車「咻!」的一聲沖了出去,嚇得她抱得更緊一些,這才達到他的目的。
「學、學長……騎慢一點--」她幾乎是用尖叫的。
這一刻,她後悔了。
他仰頭大笑,風聲不斷的從耳畔呼嘯而過,刮得他頭皮發麻,好不過癮。
「哈哈∼∼這已經夠慢了……」
機車霍地來個S型的蛇行表演,在車陣中快速穿梭,讓春媛又冷又怕,一臉駭然的閉緊眼皮。「啊啊啊∼∼」
她真是笨透了,為什麼要答應?萬一出了車禍怎麼辦?
「好不好玩?」高赫無所謂的扯開嗓門問道。
春媛面無血色,噙著兩泡可憐兮兮的眼淚,放聲大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她還不想死啊!
「哈哈哈∼∼」嘲弄的笑聲很是刺耳。
她喉頭哽咽,索性嚎啕大哭。「放我下去……嗚嗚∼∼我不要去了……」爸、媽,救我,好可怕喔∼∼
慘了!真的哭了。
這下子高赫只好緊急靠邊停下來。
得到自由,春媛馬上跳下機車,蹲在人行道上哇哇大哭。
他抓耳搔腦的問︰「小紅帽,你真的哭了?」
「嗚嗚∼∼」她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斑赫也不管地上髒不髒就坐下,他寧願現在去跟人家干架,也好過在這兒哄女孩子開心。
「你不要哭了,又沒有騎很快,看你嚇得臉都白了……好好好,只要你不哭,我就把信還給你。」
「真的?」她抽抽噎噎的問。
原本就只是想逗逗她,為自己找點樂子。「真的、真的。」
之前不曉得載過多少女生,她們一個個只會假哭,還裝出很害怕的表情,用胸前的兩團肉猛往他身上磨蹭,她的反應跟她們不同,是真的被他嚇壞了。
哭得五官都皺在一塊的小臉從膝蓋上仰起,拚命的把眼淚眨回去。「好,我不哭,把信拿來!」
「我沒帶在身上,明天再給你。」
春媛一臉狐疑,壓根就認為他在騙人。「真的不在身上?」
「你不信?不然讓你搜好了。」
斑赫大方的扯開上衣,露出結實的胸膛,上頭還有幾處已經結痂的疤痕,緊跟著要扯開褲頭上的皮帶,害得她連忙閉上眼楮,就怕會長針眼。
她勉為其難的同意。「我相信就是了,明天一定要還我喔。」
「還你就還你。」他拍了拍站起來,「不過你還是得陪我去兜風,算是報答我把信還給你。」
厚∼∼信原本就是她的,物歸原主本來就是天經地義,居然還要她報答?!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哪有這樣子!」
斑赫半威脅的斜睞。「你不要是不是?」
「我……」春媛垂下腦袋,好不容易蓄存的勇氣全跑光了。「好嘛,但是你要騎慢一點。」
他悻悻然的撇嘴。「騎太慢就沒有快感了,你懂不懂?還不上來?」
第一堂下課鐘響,蘇郁慈就把春媛拉出教室,表情有些嚴肅,讓她也跟著緊張一下。
「春媛,我听說這幾天放學,高赫都會在校門口等你,是不是真的?」
因為兩人交情好,所以她也沒有隱瞞。「呃,嗯。」
「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春媛連忙猛揮小手。「不是啦,郁慈,你不要誤會,我是因為要拿回那封信才會跟他見面的。」
「是不是他不肯還給你?」蘇郁慈打抱不平。「沒關系,我認識他們班的班長,可以拜托他出面跟高赫交涉。」
「其實他有答應要還給我,可是那封信忽然不見了。」
蘇郁慈才不相信咧。「不見了?」
「對呀,他原本放在抽屜里,後來要去拿的時候,才發現不見了,說不定被別人拿走,他說要幫我問問看,所以我們才會約好放學之後見面……」春媛一五一十的把經過情形交代得清清楚楚。
她順勢接了下去。「然後他就順便載你去夜市吃甜不辣和雞排?」
小臉陡地一紅。「你……你怎麼知道?」
「是副班長偷偷告訴我的,她家就住在夜市附近,她擔心你會被高赫帶壞,要我先警告你,千萬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春媛下意識的為高赫辯解。「郁慈,其實學長他不像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壞。」
「你曉不曉得他曾經殺過人?」一向嫉惡如仇的蘇郁慈板起臉問。
她囁嚅的說︰「也許那只是傳聞……」
蘇郁慈當場澆了她一盆冷水?「是真的,有人當面問過他,他也親口承認殺過人。春媛,像他這種只會逞凶斗狠又不肯學好的壞男生,你還要跟他交往嗎?我不相信你的眼光這麼差。」
「我、我才沒有跟他交往……」不知怎麼,春媛說得有些心虛。
「就算只是說說話也不行,更不用說坐上他的機車了!答應我,你不會再跟他見面了。」口氣也跟著強硬。
她一時反駁不了。「嗯……」
「你可不要因為心軟又跟他見面了。」蘇郁慈太了解她的個性了。
春媛登時語塞。「我知道了。」
「上來吧。」高赫將安全帽丟給她。
想到蘇郁慈的叮嚀,她一臉為難。「我……我媽叫我今天早點回家……所以不能跟你走……」從來沒說過謊,說起來結結巴巴。
斑赫冷哼一聲。「用听的就知道是謊話。」
「學長,我……」
他啐了一口。「什麼學長學妹,都是屁話,叫我高赫。」
「我……我不能……真的不能去……」
「你不要那封信了是不是?」高赫懶得听她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如果你不要,我就把它貼在布告欄上,讓全校都看見。」
春媛錯愕的張大小口,難以置信。「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難道就像郁慈所說的,是她太天真,看錯人了?
「為什麼不可以?」他語帶譏刺的反問。「我就是一個這麼差勁的人,再惡劣的事都干得出來。」
她不自覺的絞著裙子,強撐著對他僅存的一絲信心。「你……其實你根本沒有那麼差勁……」
斑赫嗤之以鼻。「你被我騙了。」
「為、為什麼要騙我?」春媛泛紅了眼圈。
他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好玩嘛。」
「就為了好玩?」
「嘖。」高赫撇了撇嘴角,用著嫌惡的口吻批評。「難道你沒听過小紅帽的故事?我這只大野狼還算有良心的,要是換作別人,早就一口把你吃掉。真是一點都不好玩,還是去找別的女生比較有趣……哪,這信還你!」
說著,便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又髒又縐的信封,隨手扔向她。
春媛看著自己花了好多天的時間才寫好的信,被他凌虐得「不成人形」,而且還彌漫著一股惡臭,活像剛從垃圾堆中撈出來似的,眼淚就撲簌簌的流下。
「你……你好過分!」
嗚咽一聲,便捂住濕淋淋的小臉跑開了。
上完最後一堂的體育課,女生全到更衣室換回制服,大家七嘴八舌的聊著天,因為間數有限,而且大家都是女生,所以大家都大剌剌的更換,只有容易害羞的春媛硬是等到進了更衣間才敢月兌。
「……籃球隊下星期就要和其他學校舉行友誼賽了,這可是最後一次可以看到王靖舟學長投球的機會了,就算要蹺課,我也非去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