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仙丹妙藥,還喝它們做啥,只要有你在我身邊,保證我的心絞痛不會再犯了。」
雲蘿半信半疑,「真的嗎?」
「我幾時騙過你了。」他笑睨著她猶帶純真的絕美秀顏,「這次我絕對會實踐諾言,讓你做我的福晉。」
她眸中掠過一抹憂慮,「磊哥哥,我曾听義父說過,你們滿人是不能娶漢人女子當正室的,何況你現在又是個親王,我擔心……」
巽磊勾唇哂笑,將她安置在自己大腿上,「擔心皇上不準是不是?我要是沒有把握,怎麼敢隨便夸下海口?當年皇上硬將十二格格指給我,沒想到她早已珠胎暗結,成親才沒多久便小產而亡,這樁皇室丑聞盡避最後被壓下來了,可是皇上對我多少有些愧疚,于是私下答應了我,只要我開口要求,無論是什麼樣的條件都可以商量,這是我和皇上之間的約定,君無戲言,他又怎能出爾反爾,所以,這件事我有絕對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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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那天的話還言猶在耳,今天她就要成為磊哥哥的新娘子了。
一大清早,雲蘿就在一干婢女的伺候下,任由她們妝點更衣,打扮得紅艷喜氣,看得自己都眼花撩亂了,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喜娘蓋上紅頭巾,匆匆忙忙的送上花轎,就怕誤了時辰.這時才曉得要緊張,心中不禁患得患失,擔心會不會臨時又出了狀況。
而王府再次辦喜事,將嚴冬的京城渲染得熱鬧非凡,豪華的迎親隊伍散發出無形的雄偉氣勢,訓練有素的王府侍衛隨待在分,讓沿途的路人看得目不轉楮,由于新娘子是直接從豫親王府的私人別莊中出嫁,因此街上散播著各種耳語,紛紛猜測著這位新上任的豫親王福晉究竟是何出身,不過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待喜轎進門,王府內外早已擠得水泄不通,鞭炮聲四起,雲蘿低垂著頭,絞緊手上的紅色巾帕,外頭的賀客雲集,就連太子都派使者送來賀禮,更不必說其他的皇親國威,以及意圖籠絡巴結的文武百官了。
此時,身穿大紅吉服的巽磊按照滿人習俗,朝轎底射了三箭驅邪之後,將轎內的新娘子扶了出來,經過拜天地等等一連串的儀式,然後在炕上的吉方上坐帳,再進屋內拜祖、認親,最後設宴待客,就等晚上洞房時行合巹之禮。
當雲蘿可以坐下來歇口氣,早已累得全身僵硬,濃濃的睡意跟著襲來,眼皮也沉重了,覆著紅頭巾的鳳冠慢慢往下,眼看就快要垂到胸前了。
磊哥哥怎麼還不來?她好困喔!
原來成親這麼累人……
不能睡,交杯酒還沒喝……
可是僅剩的思緒漸漸渙散、飄離,再也抓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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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前頭鑼鼓喧天辦著喜事,王府北苑卻有人為此傷心欲絕。
季湘咬著巾帕一角,嚶嚶的哭著,「嗚嗚……王爺以後有了福晉……咱們將來該怎麼辦?」
「湘妹妹,你可別忘了,咱們的身分只是侍妾,你就是再傷心也于事無補。」與她距離最近的是住在秋軒的丁盼盼,只見她溫言婉語的勸導,一派知命認命的模樣。「這幾年來,福晉的位子虛懸著,王爺也沒有再娶的念頭,不過,這不表示永遠都不會有,早晚都會有人取代的。」
季湘抽泣不已,「可是……沒想到這麼快……」
丁盼盼嘆了口氣,「這是遲早的事,沒什麼快或慢。」
「看你一點都不難過,莫非你不愛王爺?」
「愛又怎麼樣?難不成王爺真會為了咱們一輩子不娶?」丁盼盼失笑道︰「只要王爺還要咱們,咱們就該偷笑了。」
听了,季湘又淚雨潸潸,「萬一新福晉容不下咱們……」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真是服了她的哭功。
「呀!」的一聲,各樓的房門被人推了開來。
「又是誰在哭哭啼啼的呀?」進門的是體態妖燒的宣孃,明知故問的笑弄,「敢情是咱們的湘妹妹,你的眼淚還真多,動不動就哭個幾聲,這種把戲玩久了,男人也會膩的。」
季湘聞言,索性哭得更大聲了。
「宣姊姊,湘妹妹已經夠難過了,你就別再逗她了。」丁盼盼輕聲的責備。
「你以為就只有她一個人難過嗎?」宣孃柳腰款擺的挑了張椅子坐下,「王爺現下有了新人,自然忘了咱們這幾個舊人,要是這位新福晉手段厲害點,對咱們可是非常不利,不是把咱們造出王府,就是隨便指了個男人嫁了。」
丁盼盼神色淡然,「這樣也好。」
「喲!想不到丁妹妹這麼看得開?」她嘲諷的笑問。
「不看得開又能如何?」
宣孃夸張的嘆氣,「唉!說得也是,若到了那種地步,也只能看開點了。」
「我不要!我不要離開王爺!」季湘嗚嗚咽咽的說︰「王爺最疼湘兒了,絕對不會把湘兒趕出王府,更不會讓給別的男人——」
宣孃翻了個白眼,「王爺對咱們四個可以說是一視同仁,你還真當自己是最特別的,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季湘掩面痛哭。
「宣姊姊,你就少說兩句吧!」丁盼盼攢眉說道。
「不說就不說。」宣孃打量了下房間,發覺少了一個人。「怎麼?咱們三個煩得要命,那個木齊兒倒好,居然還睡得著,我看她真以為自己是皇上親賜的美人,王爺會對她另眼相看。」
著惱的女聲在門外響起。「你這女人除了在背後說人家壞話外,還會啥本事?」
宣孃這才皮笑肉不笑的轉過頭去,「呵呵,我還以為你睡了。」
木齊兒身穿蒙古傳統服飾,身上披著狐皮大氅,嬌艷的目光掃向在場的三個女人,「我本來是睡了,偏偏被一股煩人的哭聲給吵醒,你們這些漢人女子就光會哭,真是一點出息也沒有。」
「你以為你就多有出息?」宣孃變臉的問。
「至少比你有,誰不曉得你是敬王爺派來的奸細,美其名是獻給王爺的禮物,其實不懷好意。」她眼含諷刺的說。
宣孃拉長了媚容,「你不要血口咬人!」
「難道不是嗎?」
「木齊兒,你——」
丁盼盼忙不迭的充當和事佬,「你們不要吵了!今天是王爺大喜的日子,咱們還在這兒吵吵鬧鬧,萬一傳到王爺耳中,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誰要跟她吵?」木齊兒悻悻然的嗤道。
宣孃也氣得踱開,不跟她一般見識。「哼!」
看了下外頭的天色,丁盼盼說︰「都已經這麼晚了,大家還是早點回房休息,按照規矩,明天咱們四個還得去向福晉請安,可不能失禮了。」
「她說得沒錯,我也要回去睡了。」木齊兒率性的轉身離去。
宣孃撇了下紅唇,也跟著步出冬樓。
「湘妹妹,你也早點睡吧!」丁盼盼安撫了她兩句才走。
季湘已經哭不出眼淚了,怔怔的看著她們離開,心中又怨又妒。
第七章
四名美人將自己全身上下打點完畢,心中無不有著跟這位新福晉較量的心態,在廳外等候召見,一旦輪到她們,便妖燒獻媚的甩帕請安。
「奴婢參見王爺,王爺吉祥。」那鶯聲燕語讓人听了骨頭都酥了。
安座在正位上的巽磊朝她們瞄了一眼,冷冷淡淡的說︰「這位就是本王的福晉,你們都跪下請安吧!」
「是。」說完,四人盈盈下跪,心中再不願意,表面上可不敢放肆,齊聲道︰「奴婢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雲蘿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她們——」
「她們都是我的侍妾,往後也是伺候你的人,向你請安是規矩,禮不可廢。」似乎察覺到她的不自在,于是巽磊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