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意?」聞人玄義有些訝異皇兄會問到這個人,「他在回京後沒多久,就意外墜馬而亡。」
「什麼?」聞人玄卿不敢置信,怎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他不相信是意外,這分明就是殺人滅口。
「然後再沒多久,大嫂不幸小產了,原因不明。」
聞人玄卿緊蹙起眉,這一切變化都很不尋常,看來事情並不單純,暗地里肯定有什麼陰謀!
「而大皇兄消失兩個月都沒半點消息後,朝堂就開始有人聯名上奏,希望父皇改立三皇兄為太子。」
听到這事,聞人玄卿沒有震驚或憤怒,倒是無奈的輕嘆一口氣,真不知該拿三弟怎麼辦才好。
「三弟對我的恨意還是這麼深,連太子的位置他都要搶。」
三弟的妃子姚孟箏之前因意外不幸逝世,那時恰巧他也在場,三弟便將姚孟箏的死全都歸咎在他身上,也因此開始與他作對,無論他如何解釋,三弟始終都將他當成害妻凶手。
「五弟,多謝你的相救,等回京之後,就是我與他們的戰爭了。」聞人玄卿的眸光一銳,心意已決,絕不會讓意圖謀害他的人道遙法外。
無論派人來襲擊他的人是不是梁鷗芝,她都逃不了了,既然是她先對他無情,那就別怪他對她無義,兩人的夫妻關系,除了結束這一條路可走,再無其他!
第9章(1)
明耀城禮王府
「王爺,很抱歉行動失敗了。」
書房內,一名年輕男子對聞人玄緒低頭道歉,坦承自己的失敗。
他正是設下絕命咒的人,也是在酈水城外襲擊聞人玄卿的咒術師——封無涯。
聞人玄緒只比太子小一歲,氣質同樣高貴,此時他正站在書架前找書,听到行動失敗,只是冷笑了一聲。
「果然是福星高照的太子爺,連三劫難都死不了,命的確夠硬。」
他一直在找機會替自己已逝的妃子報仇,甚至派人埋伏在東宮內當宮女,就是想挖出太子的把柄或弱點,也因此知道太子私底下與梁鷗芝不和,甚至意外發現梁鷗芝紅杏出牆,與東宮幕僚房子意往來密切。
原來梁鷗芝在嫁給聞人玄卿之前就與房子意相識,甚至互有好感,梁鷗芝空有太子妃的虛名,內心卻異常空虛寂寞,才會背著太子與房子意再續情緣。
梁鷗芝發現不慎懷了房子意的孩子後,趕緊找房子意商量,沒想到房子意震驚又錯愕,要梁鷗芝快快將孩子拿掉,千萬不能讓太子知道,免得不但她名節不保,連他也會遭殃。
看著房子意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梁鷗芝忍不住心寒,對男人絕望透頂,也在那時出現一個念頭——男人皆薄幸,與其往後還得看這些男人的臉色過日子,維持早已貌合神離的痛苦婚姻,她寧願不要這些男人!
恰巧那時太子即將出宮巡視民間,梁鷗芝威脅房子意一同在南巡的路上制造「意外」,解決掉太子,這樣孩子還能以太子遺月復子的身份出生,如果是個男丁,將來被封為王爺肯定不是問題,她的後半生也不怕沒有依靠。
至于房子意,為免他以後用這個秘密來威脅她,她也不打算留他,所以事成之後,房子意便「意外墜馬」,英年早逝。
他們打算在船上謀害太子的計劃被埋伏的宮女得知,也正好給聞人玄緒報仇的機會,他便要封無涯暗中幫他們一把,以確保成事。
所以就在太子被推下船,眾人開始尋找他的行蹤時,同樣在官船上的宮女燒了紙咒,通知遠在京城的封無涯,封無涯就用事先取得的太子的頭發設下絕命咒,只可惜卻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後來皇帝派五皇子外出尋找太子的下落,封無涯也暗中跟上,打算搶在五皇子之前解決掉太子,沒想到又讓太子給躲過一劫。
「太子即將歸來,異儲之事恐怕不了了之,王爺不知有何打算?」
「暫時按兵不動,看他回來之後的行動再做打算,免得打草驚蛇,率先曝了咱們的底。」
就算太子懷疑遇襲之事與他有關,但在缺乏證據的情況下,太子也拿他沒轍,他大可不必自亂陣腳,先看看情況發展也不遲。
反正他不急在一時報仇,他可以慢慢的與太子耗下去,就算太子真是九命怪貓,他就不通道了第十次,這只貓還死不了!
太子即將回到明曜城之事很快就傳回京里,原來他一切平安,只是因為發生意外後失去記憶,才遲遲沒有消息。
太子沒死,之前想要擁立三皇子為新台子的朝臣們也跟著沒了聲音,而听到好消息的皇帝忍不住松了口氣,當然開心兒子大難不死。
好不容易,聞人玄卿終于回到東宮,太子妃梁鷗芝打扮完美,非常鎮定的在前殿迎接太子的歸來。
一看到他踏人殿門,她便率先躬身行禮,「臣妾恭迎殿下平安無事歸來。」
「奴牌恭迎殿下平安無事歸來。」其他宮女緊接著行禮。
聞人玄卿來到她面前,表情冷淡的瞪著她,「太子妃,別來無恙。」
「托殿下的福,一切安好。」
「真的?不是听聞你曾經小產,哪里一切安好?」
聞言,她心驚膽跳的回瞪著他,表面上還是非常鎮定,「既然知道臣妾小產,殿下應該要安慰安慰臣妾才是。」
他眉一擰,揮手示意所有宮女全都退下,等到殿內只剩他們倆之後,他才不客氣的說道︰「梁鷗芝,你我心知肚明,那個孩子根本不是我的,你還真有臉睜眼說瞎話。」
「只要我死咬著你不放,你又能奈我何?」她冷笑了笑,「你沒有證據證明這孩子不是你的,光憑你的片面之詞,我有的方法讓其他人同情我,反倒認為是你在故意污辱我的名譽。」
她是個絕色美人,五官精致細膩,高貴又美麗,但此刻的她表情猙獰,將原本的、美麗破壞殆盡,反倒令人感到可怕。
她處心積慮的計劃本來一切都非常順利,阻礙她的男人一一消失,而她可以靠著肚子里的遺月復子在皇室保有地位,沒想到孩子卻沒保住,接著又听聞本以為必死無疑的聞人玄卿居然還好好的活著,讓她倍感威脅。
「現在是做賊的先喊抓賊?多日不見,你這個女人倒是變得不得了,心機如此深厚。」聞人玄卿不齒的譏諷。
「沒辦法,這都是你逼我的。」她無所謂的冷哼,當心你要是隨意污蔑我的名譽,我爹可不會坐視不管,到時候朝廷因咱們的問題動蕩起來,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過你。」
聞人玄卿就是因為考慮到這層因素,並且顧忌到家丑不可外揚,她所做的事可是會丟盡皇室的臉面,才沒有馬上拆穿她,她倒好,得寸進尺,那丑陋的模樣他都快不認得了。
他繼續冷瞪著她,「你在酈水城外沒將我趕盡殺絕,讓我有機會回來與你算這些帳,是你最大的失誤。」
她原本冷傲的表情一愣,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什麼酈水城?那與我有何關系?」
見她表情困惑,他不禁雙眉微擰。
兩人都已經把話挑明了說,她也沒有必要再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難道……酈水城外的襲擊真的不是她派人做的?
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難道……是三弟在見縫插針,從旁推波助瀾?
雖然心里有諸多想法,但他井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對梁鷗芝說道︰「無論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等著瞧吧。」
說完,聞人玄卿立刻轉身離開,不想再與她待在同一個空間內,那只會讓他感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