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對呀!大概就是這樣,只是以前那些山賊干了太多壞事,連帶的很多人對梟王堡有很多誤解,以為我們還在干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所以,大哥上回去江南時才會受傷,險些回不來了。」白水灩從來沒問過司徒狂鷹那天是被誰所傷,這下經韋珊珊一提,她也乘機想把前因後果問個明白。
「你知道他是被誰傷的?」敢傷她的相公,她要將那個人閹了。
韋珊珊忿忿不平的說︰「還不是那個听信奸臣謠言、不明事理的爛皇帝害的!他任命新科狀元緝捕我們,說不定很快就會來圍剿梟王堡了。哼,也不先把事情查清楚就亂抓人,真是可恨透頂。」
「原來如此。」白水灩給他記住了。
她好擔心的問︰「大嫂,你會不會後悔嫁給大哥了?」
「不,我很高興自己嫁給他。」這樣的男人她是再也遇不到了,絕不能錯過。
「太好了。」韋珊珊拍拍胸脯說。???
傍晚時分,司徒狂鷹回到了梟王堡,心情卻無比的沉重,就怕見到白水灩幽怨的表情,畢竟,昨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卻假借酒醉,刻意讓她獨守空閨,那道門檻比山還高,讓他沒有勇氣跨過去。
他腦中又不由自主的浮起兩年多前的一個新婚之夜,荏弱無助的新娘子用恐懼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雙手都染滿了鮮血,每次只要他一靠近,就不斷的尖叫和哭泣,讓他不得不放棄和她圓房。
雖然後來他還是強要了她,可是,當他的新婚妻子像條死魚般的躺在床上,司徒狂鷹在試過幾次之後就不再踫她,加上工作繁忙,疏于和她溝通,未能慢慢化解她心中的懼怕,以致兩人漸行漸遠。
直到發現妻子與梟王堡有生意往來的商人私通,繼而相偕私奔,這才擊毀了他高傲的自尊,在初時的震驚和憤怒之後,也想通了許多事,認清自己也必須為整件事負一半的責任。
盡避司徒狂鷹明白白水灩和她不同,可是,在兩人已經拜堂成親的情況下,他還是希望給她一點時間適應,不管是這里的人還是環境,所以,他暫時不會和她圓房,可他又不敢去面對她,只能一味的逃避。
當他經過大廳,韓驟和韋皓庭已經在大廳等候多時了。
「大哥,听說你昨夜沒有在新房過夜,你這不是擺明要給大嫂難堪嗎?」韋皓庭用少見的疾言厲色口吻問道。
司徒狂鷹眼神陰郁的斜職著他,「這是誰造成的結果?你們曾經問過我的意見嗎?以後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任何人過問,你們也不要再插手多管閑事。」
「大哥,咱們這麼做也是因為關心你,要是大嫂問起,咱們該怎麼回答?」韓驟抓了抓頭,毛燥的問。
他深吸一口氣,臉色不見好轉。「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叫她來問我。」
韋皓庭正色的問︰「大哥,都已經兩年了,你還忘不掉那個女人嗎?」自從前任大嫂和男人私奔之後,他的大哥就變得憂郁沉悶,不再像過去那般豪情萬丈,他多希望司徒狂鷹能再回到過去的樣子。
「你說什麼?」司徒狂鷹深沉的喝道。
其實,韓驟心里也是抱著同樣的疑問。「大哥,我也有話要說,那女人紅杏出牆背叛了你,你還對她念念不忘干什麼?你早就應該把她拋到腦後!徹底的忘得一干二淨,干嘛為了她冷落現在的大嫂?」
他像是被人踩到痛處,鐵青著臉質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忘不了她了?你們不要自以為是。」
韓驟還想再說,被韋皓庭制止下來。
「大哥,既然你也同意娶大嫂,就不該再抓著過去不放,是那個女人對不起你,你不需要耿耿于懷,因為錯不在你。」他緩緩的說。
「不!都是我的錯。」司徒狂鷹郁悶的說。
「大哥。」
「算了!你們別再說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他不想再多說。
韋皓庭和韓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拂袖而去。「二爺、三爺,其實你們多慮了。」屈奔雷突然開口說。
兩人聞言面面相觀,「什麼意思?」
「你們覺得咱們這位新任夫人怎麼樣?」屈奔雷問。
韋皓庭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只是照實的說︰「大嫂婀娜可人,舉止雍容有度,儀態萬千,不失為名門閨秀,所以我才不希望大哥傷害她。」
「是啊!換作是我也不忍心傷害像大嫂這樣的大美人,如果我是大哥,一定把她捧在手掌心上疼惜,才不舍得讓她當個深閨怨婦。」韓驟打抱不平的說。
屈奔雷听完他們的感想,嘴角微微抽搐著,又不好意思笑,只能無奈的說︰「你們都跟屬下一樣被她的外表給騙了,她可比你們想像的還要厲害、可怕多了。」
「奔雷,你說的人真的是我那位新大嫂嗎?」
「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有什麼可怕的?你沒搞錯吧!我看是你頭昏了。」兩人壓根不信邪。
「二爺和三爺要是不信的話,就等著瞧好了。」他可是有過很多次的教訓,才徹底的覺悟。???
成親後的第三天——
喜雀將手上如黑緞般的青絲梳成發髻盤起來,手巧的在主子額間繪上江南仕女最流行的花鈿,天仙般的花容又添了幾分妖嬈,可是,她的眉心始終舒展不開,一面梳妝,一面偷瞄鏡中主子的臉色,嘴巴張了又合,幾次之後,白水灩也注意到她的不對勁了。
「什麼時候你說話變得這麼吞吞吐吐了?」白水灩失笑的問。
她囁嚅了半天,最後嘆了一口氣,「小姐,大爺已經連著幾天都沒回新房,一天又難得見上一面,你心里一點都不著急嗎?」
「為什麼要著急?反正他又跑不掉。」她可是如魚得水得很,在這里可比以前在家中自由多了。
喜雀雖然是個婢女,不過,懂的事情倒是比養在深閨的白水灩還多。
「我的好小姐,再怎麼說,你和大爺已經是夫妻了,大爺讓你獨守空閨就是不對,這樣外人會說閑話的,還會以為小姐不被大爺寵愛,以後在堡里的地位也會跟著降低。」
「有這麼嚴重嗎?」白水灩回頭睞她,開始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了,萬一所有的人都以為她缺乏魅力,沒有辦法抓住相公的人,所以才遲遲不和她同床共枕,那她以後哪還有臉出門見人?不行!她得糾正這個錯誤才行。
「那是當然了,現在大家還不知情,等到大爺洞房花燭夜沒在新房過夜的事傳了出去,小姐這個新婦就會被人形容成棄婦,到時一些閑言閑語出來,不曉得會傳得多難听。」她頓了一下,吶吶的說︰「而且,奴婢還懷疑一件事。」
「你還懷疑什麼?」
「呃……奴婢只是猜想罷了,到底是不是也不能確定。」
白水灩挺直背脊,有接受事實的準備。「沒關系,有什麼話你就盡避說。」
「奴婢是懷疑大爺他、他有隱疾。」喜雀小臉微紅,期期艾艾的說。
「隱疾?你是說相公他……有病?」
喜雀愁雲慘霧的點了一下頭,「對!要是大爺真的‘不行’,那可怎麼辦?小姐,你可得想個法子。」
「什麼東西‘不行’?」白水灩霧煞煞的問。
畢竟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喜雀對這問題難免羞于啟齒。
「哎呀!‘不行’就是‘不行’,小姐就別多問了。」
白水灩好笑的問︰「你不說明白點,我怎麼會知道什麼東西不行?」
「說的也是,小姐怎麼會知道那種事。」喜雀忘了二夫人紅顏薄命,很早就去世了,自然不會有機會跟白水灩說些有關夫妻床第間的事,雖然她也很不好意思說,不過更不樂意見到小姐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