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已經熬得差不多了……」她的話陡地打住,一臉驚訝的瞪著聞織雲,場面登時尷尬起來。
「你是…歐陽經理?」聞織雲倒抽一口涼氣,臉色條地發白,「為什麼你會在我家?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見別的女人穿著她的圍裙,待在她的廚房內煮東西,聞織雲腦中閃過可怕的念頭,難道她不在家的這幾天,冽和別的女人……
不!不會的,冽不會這樣對她,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唐靖中氣沖沖的為聞織雲抱屈,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女人是誰?她為什麼會在這里?雪特,姓穆的,你還是不是人?老婆住院,你居然還在家里做出對不起她的事,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你們誤會了……」在公事上相當干練的歐陽品儂遇到這種情況也手忙腳亂,她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大的誤解。「我只是因為冽拜托我,我才……」她只是受托來家里熬些雞湯,好讓穆襲冽帶去醫院給聞織雲喝罷了。
聞織雲淚水盈睫的嬌嚷,「我不想听,請你回去!"」穆太太……「她求助的瞥向穆襲冽。
「你還是先回去,其他的讓我來處理就好。」穆襲冽用眼神向她道了聲謝,歐陽品依只好先去把爐火關了,月兌掉身上的圍裙,在沉重的氣氛下離去。
「亞歷土,你也先回飯店休息吧!」聞織雲消沉的道。
唐靖中還等著發捆,哪肯這麼簡單就放過他。
「雪琳娜,讓我留下來為你出一口氣……」他不能原諒這個負心漢。
她楚楚可憐的瞅著他,「拜托你。」
「好吧!好吧,」沒有男人能拒絕得了這種眼神。「可是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跟我聯絡,我在飯店等你的電話。」
臨走前,他還不忘用凶惡的眼神瞪一眼肇事的原凶。
☆☆☆
客廳里沉寂了許久,聞織雲終于打破沉默。
「告訴我,在我們結婚後,你還跟她上過床嗎?」她問出擁在心頭的問題。
她不在意他們的過去,只想知道穆襲冽有沒有違背兩人的婚姻誓言。
穆襲冽冷冷的斜睬,「你不听我的解釋,就這麼認定我和她有染了?」
「剛才的情形還需要解釋嗎?」她氣若游絲的說。
還要解釋什麼呢?
再有肚量、再能容忍的女人,也無法接受丈夫帶女人回
家偷情的事實,只要想到他們在她的床上做那種事,她就心痛得很不得立刻死去,難道他真的這麼恨她?恨到用這種背叛來懲罰她?
聞織雲的臉色比紙還白,扶著沙發椅背緩緩坐下,她的身心再也禁不起任何打擊了,此刻只要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殺了她。
他關切的注視她蹣跚的一舉一動,看出她的身子還很虛弱。
「為什麼不先打個電話通知我,讓我到醫院接你?」瞧她隨時要倒下來的樣子,讓人看了心驚肉跳。
聞織雲鼻子一酸,眼圈紅潤的問︰「是怕我突然跑回來,撞見不該看見的場面嗎?」
「隨你怎麼說都行。」他賭氣的說。
她心口大慟,「為什麼?你真這麼愛她嗎?」
穆襲冽被質問得右些惱怒,不想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你的臉色這麼差,應該再回醫院多住幾天,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她怕自己一離開,這個家就再也沒有她容身之處了。
「你太任性了!"他慍怒的喝斥。
「你根本一點都不明白我的心情……」她是那麼害怕失去他。「告訴我實話,你們上床了嗎?我有權知道真相,告訴我?」
穆襲冽沉下臉龐,他已經受夠了她的歇斯底里。
「就算有又怎麼樣?起碼她懂得在床上怎麼取悅我,抱著她不會讓我想到父母如何慘死,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她听了之後渾身打顫,「這就是你的理由?你自始至終都沒有把我當作你的妻子,還是忘不了我是凶手的女兒?」」我怎麼可能忘得了?這輩子我都辦不到。「他大喊。
聞織雲整個人仿佛跌進了冰害中,全身都凍結了。
事實總是殘酷的,可是如果沒有將它揭穿,她會永遠活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她雙腳虛浮的走到酒櫃前,拉開其中的一個抽屜。
「這個東西你認得嗎?」她張開柔女敕的手心,只見一只打火機攤在掌中。
穆襲冽定楮一看,「這不是我的打火機嗎?」這陣子他遍尋不著,以為不小心弄丟了,原來是家里。
「這是你的打火機沒錯,卻是我表妹昱娟拿來還我的。」
她像哭又像笑的說。
「向昱娟,」他高高的攏起眉峰,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間提到這個人。
她沉痛的閉了下眼,「她說這是在她的床上找到的,這是真的嗎?你真的這麼恨我,恨到故意和昱娟上床來報復我?」
「你在胡說什麼?」他怒喝。
懊死的向昱娟!居然敢偷走他的打火機,還故意跑到家里來制造謠言。
他應該趁這機會鄭重的向她解釋清楚,不能讓根本不存在的事情破壞他們的婚姻,可是,另一個自我卻不許他這麼做,當初決定娶她就是為了折磨她,讓她在痛苦中受盡煎熬,可不是娶回來疼的。
聞織雲眼中綻出一絲希望,「真是昱娟胡說,她故意騙我的嗎?「
他在轉瞬間換了張勝,嘴角的笑意顯得詭異陰狠。
「冽……」他的表情加深了她的恐慌。
「我真沒想到那個笨女人竟然會找上門來耀武揚威,我太高估她的智慧了。」他邪邪的冷笑,「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好,以後也不必再擔心我會對你動祖,因為多得是女人代替你來滿足我的需要。」
她嗚咽一聲,「這樣羞辱我真的能讓你開心嗎?」
「沒錯,我就是喜歡看你痛苦的表情。」他咬牙的說。
聞織雲閉上酸澀的眼皮,疲憊不堪的僕倒在矮桌上。
「你成功了,你真的辦到了,恭喜你。」她的四肢百骸像被人活生生的拆散開來,痛得她幾欲死去。
他垂在身側的拳頭一握,強迫自己面無表情。
「你對我的恨真的永遠不會消失嗎?」她啜泣的問。
穆襲冽的臉頰微微的抽搐著,「你說呢?」
她抬頭瞅著他良久,蒼白的容顏帶著一絲淒艷的笑,終于輕啟櫻唇——我們離婚吧!
☆☆☆
打開衣櫥,聞織雲將自己的衣物全搬出來,仔細的摺疊好塞進行李箱內。
她一臉木然,兩手機械似的動作著,—一將屬于自己的私人物品放入紙箱中,還好她的東西一向不多,大約半天的時間就整理好了。
「還有什麼要搬走的?」唐靖中滿頭大汗的走進房間來,一邊灌著礦泉水。
她很快的用膠帶將紙箱封好,用手指比了一下,「還有這一箱也是,謝謝你,亞歷士。」
「不用客氣,還好我很聰明,先去租了一輛旅行車,後座的空間剛好夠放這些東西,我也已經跟飯店打過招呼,可以先放在房間,再想辦法把它們處理掉…」他不忍見她失魂落魄的問︰「你們這幾天有再談過嗎?」她輕搖頭,眼里流動著淒美的水光,」他已經三天沒有回家了,我想……他大概也不想要這個婚姻了。「
唐靖中氣得直磨牙,「他居然這樣對你,我到公司去找他理論!」
「你不能這麼做,聞織雲抓住他的手臂,哀求的凝望著他,」不要這樣,亞歷士,我不想把這種事鬧得人盡皆知,這樣會讓冽在公司里不好做人。「
他怒氣勃勃的吼道︰「你到現在還在替他著想?」
「是我沒辦法解開他心中的結,只能怪我自己沒用,想得太天真了,少了我,或許他會過得比較快樂;因為每次只要看到我的臉,他就會想起他父母的死,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不會得到幸福,或許這樣的結局對我們雙方都是最好的。」她勉強讓自己接受失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