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你真的不會拋下我不管,一輩子都不會離棄我?'即使被丁家休離,宋雨薔也沒有這樣倉皇失措過。
'當然不會了,你今生今世都是我聶廷軍的妻子,我絕對不會拋下你的!'他瞅著她彷徨無助的臉蛋,'雨薔,是不是誰在你面前亂嚼舌根了?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馬上把他趕出去!'
她仰起泛著愁苦的玉容,'是你……不,應該說是我才對,是我不夠好,才會惹你不開心,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廷軍,我一定會改的,只要你別拋棄我好嗎?不論你說什麼我都會照做。'
聶廷軍花了好久的時間才听懂她沒頭沒腦的話,雙臂一緊,將她牢牢的鎖在胸前。想來是前幾天自己莫名的舉動嚇壞了她,導致她如此擔心受怕,他真該死!應該早點跟她說清楚的。
'雨薔,你听我說,你真的沒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我也沒有不高興,咱們把那天的事都忘了好嗎?'是他太沒有耐性了,若她還沒有愛上他,他可以再等,相信總有一天會等到的。
'忘了?'她郁悒的喃喃道。
他柔情似水的撫著宋雨薔細致的五官,'嗯!那天因為我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才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你就把它全忘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宋雨薔的眸底又蒙上水氣,'真的?'
'我向你保證。'他信誓旦旦的說。
她嗚咽一聲,喜極而泣的僕在他的胸前哭嚷,'我真的好擔心!廷軍,以後你別再這樣嚇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忙著工作,沒及時把話說清楚,才讓你產生誤解,還害你流了這麼多眼淚,我真是太壞了。'
'不,我不怪你。'宋雨薔欣喜異常的閉上眼,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感覺到自己又活了過來。
聶廷軍的大掌不停著她的縴背,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體內。
'別怕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不管還要多少年,他都會再等下去,一直等到她開竅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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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之後,除了上的疲憊,兩人的心又更貼近了一步。
宋雨薔倚在他赤果的胸前,雙眼惺忪的打了個秀氣的呵欠,可是這時的氣氛如此美好,讓她舍不得睡著。
'想睡了嗎?'他低喃的問。
她趕忙搖頭,'不,我還不想睡,你困了嗎?'
'我也還不困。'聶廷軍親吻一下她的額頭,挪動身軀,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那咱們來聊天如何?'
'要聊什麼?'
'你知道我最近在忙什麼嗎?'他賣關子的問。
'我不知道。'她靜待下文。
聶廷軍兩眼望向床頂,嗓音低沉的說︰'我準備把賭場交給別人經營,所以最近都忙著和買主交涉,所以才都那麼晚回來。'
'為什麼突然決定這麼做?'雖然知道丈夫在暗地里經營賭場生意,盡避非常擔心,也沒有嘗試去勸阻,不過听他這麼說,當然贊成了。
'其實當年我之所以會想到開賭場,只因為那是我師父最大的心願,他畢生以賭為業,要是自己開了賭場後,愛怎麼玩都可以,為了報答他的恩情,也就在杭州開了幾間地下賭場。起初只是玩票性質,沒想到生意卻出奇得好,最後連北京也有了,這也是我和師父始料未及的。自從師父去世後,繼不繼續經營已不再重要,只是缺少一個理由,如今我已娶妻成了家,為了往後的日子,我不想再冒任何風險了。'
'原來如此,這麼說你是由師父養大的了,那你爹娘呢?'話一出口,她才警覺的咬了一下唇。'對不起,也許我不該問。'
'你是我的妻子,當然有權利問了。'他低笑一聲,似乎過去的傷痛已不再困擾他了。'其實我是一個私生子,我親生的父親仗著權勢玩弄了我的母親,結果當她發現自己已然珠胎暗結時,已經有了四個月大的身孕,就算想打胎,又怕會危害到母體,最後只好作罷。
'而原本想迎娶她為妻的男子也改娶了別人,因此,我母親雖然生下了我,卻又憎恨我的存在,因為是我讓她錯失了一段好姻緣,一直到她病死,她對我的恨從沒有消失過。'
宋雨薔忙不迭的搖頭,'這怎麼能怪你?你才是最無辜的人,要怪就怪你的親生父親,他不應該始亂終棄,棄你母親于不顧,你可曾去找過他?'
'找過了,可是,他並不承認我這個兒子。在他眼中,我只不過是個低賤的女人所生的野種,不配得到他高貴的姓氏,所以從那天起,我就跟著賭徒師父四海為家,到處飄泊,直到在杭州定居下來為止。'
他握住她伸來的小手,兩只手緊緊扣在一起。'別替我難過,再多的痛苦我都撐過來了,它們再也打不倒我。'
她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但眼中盛滿了對他的憐惜。
'睡吧!明兒個我得叫蘭大姊幫你好好的補補身子,為了我,以後可別這樣虐待自己了,否則我看了可會心疼。'
宋雨薔在他胸前領下螓首,隨即又打了個呵欠,在丈夫的輕哄下,很快的便睡得像個小嬰兒。瞌睡前,她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全心全意的伺候他,讓他擁有家庭的溫暖。
※※※
清明之所以叫'清明',從氣候來說,天已轉暖,天朗氣清,有雨也是蒙蒙縴細,潤地無聲,草木女敕綠,萬物萌發,人們度過寒冬,又開始農耕的季節,而清明也是中國人掃墓的日子。
聶府中的僕人多半都是受雇前來工作,大多是住在杭州或鄰近城鎮的人,聶廷軍在這天讓他們有機會能返家祭祖,聊表對祖先這一年來的懷念與感恩。
在前幾日,徐寡婦已先帶著兒子回家鄉。兩年多前,因為家鄉某位大老爺覬覦她的美色,企圖強逼她為妾,迫使她攜子逃離家園,如今事過境遷,她一心一意只想趕回去,好在死去的丈夫墳前上個香。
留守在府內的就只剩下聶廷軍夫婦,以及展驍和錦繡,還有一位廚娘,一下子原本鬧烘烘的宅邸清靜了下來,還真是頗不習慣。
'好安靜喔!'宋雨薔唇上的嫣然讓她像個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
現在的她好滿足,這種充實感幾乎讓她以為自己在作夢,斜睨著相公的側臉,她多希望能永遠留住這一刻。
此刻的她是不該再奢求什麼了,可是……宋雨薔悄悄的撫向小骯,如果能為丈夫、為聶家生個兒子,那該有多好!想來大夫也有誤診的時候,如果她的身子真的沒有問題,為何遲遲無法受孕?是不是該找個更高明一點的大夫診診看呢?
'你又在想什麼了?'聶廷重的眼角瞥見她輕撫小骯的細微動作,輕聲的責備,'我不是說過不在意了嗎?'
'可是……'她這個月尚未來潮,要是再沒消息,她就準備去找大夫了。他捏捏她的小手,壓低嗓子說︰'沒有孩子也好,往後咱們夫妻倆相依為命,省得有人在旁邊妨礙咱們親熱。'
'這兒還有別人在,讓人家听見多羞人。'宋雨薔嬌嗔的捶他。
錦繡一臉悶笑的搖了搖手。'我什麼都沒听見,我這個礙眼的人馬上就走,爺和夫人請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