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不是討厭你。」她沖口而出,可話一說出口,才意會到自己說了什麼,一時問她羞窘得恨不能鑽進地洞中。「我……我的意思是說……呢……」
「喜歡我對不對?」他狀似不經心的將她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
夙敏登時滿臉紅暈,「不……我是說……」當她發現自己背抵著牆時,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自從上回在這里遇見你之後,我就發覺自己喜歡上你了。」他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夙敏驚愕得呆住了。
她腦子轟隆一聲,半晌後才吶吶的說︰「你……不是在說真的……」可是,她仍為他的話暗喜在心頭。
「雖然我有過許多女人,可是,我對她們的感覺不像對你那般強烈,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晟愷將兩手撐在土牆上,將她的人鎖在其間。
「我不……相信,你不是認真的。」夙敏聲音微顫,楚楚可憐的瞅著他。「你不要這樣騙我,我……我會當真的。」她的理智就要被情感所淹沒了。
晟愷修長的手指到過她細膩的臉頰,視線降到她弧度優美的唇瓣上。
「我喜歡你當然是認真的,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
她的頭有些暈眩,「我……不知道。」誰來救她?
「那麼讓咱們一起來證實這感覺……」他輕輕執起夙敏的下顎,湊下臉覆住她的櫻唇,淺嘗上頭的香氣,感受到她嬌軀輕微的顫抖,「噓!放輕松,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正在施展最擅長的誘惑手段。
夙敏的腦袋更昏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只感到嘴唇被輕憐蜜愛的輾過,整個人好象置身在雲端,輕飄飄、軟綿綿……「唔……」她一聲驚喘,柔軟的酥胸在他大手的揉搓下愛得格外敏感。
他的嘴開始在她縴白的脖子上游移,靈巧的手指一一解去馬甲上的盤扣。
「你喜歡對不對?」她迷亂、無助又沉醉的小臉滿足了他男性的虛榮心。「不要抗拒它。」
她倒抽口涼氣,感覺到他隔著布料吮住她一顆凸起的……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可以相信,等他們玩膩了,就會將你一腳踢開,讓你自生自滅,千萬要記住娘說的括。
腦海中又浮現娘瞪大雙眼提出誓告的模樣,頓時她像破人當頭澆了盆冷水似的。
「不……不行……我不能……」夙敏又驚又羞的掙扎,萬萬想不到自己會在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的地方,和男人做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舉動。
晟愷站直身子封住她的嘴,舌尖直搗她滑膩的口腔,融化她的抗拒……「敏姊姊!敏姊姊!」珣夢憂急的叫聲隨風飄向他們。
那叫聲解除了她心底最後的迷咒,夙敏嬌軀陡地凍住,人也在那一瞬問豁然清醒。
「不……快放開我!」她刷白著臉嚷。
他微喘的松開雙臂,附在她耳根旁說︰「明天末時我在北大街的沁芳齋等你,不見不散。」說完,就如來時一樣,身形微晃,不帶聲響的離開現場。
珣夢的叫聲漸漸近了,「敏姊姊,你在哪里?敏姊姊……」
她又慌又亂的快速整理衣裳,方才被咬過的仍在抽痛著,讓夙敏的手指都在發抖,她怎麼能讓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
他對她是認真的嗎?還是他只不過拿她當做消遣而已?
只是自己一踫上他那對邪氣的眼眸,就算再精明的腦袋也會變成一團漿糊,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怎麼辦?她輕觸被肆虐過的唇瓣,心好亂……「敏姊姊,原來你躲在這里,我到處找你。」珣夢奔了過來,疊聲的說︰「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那群人里,她們是不是對你說了些不好听的話?以後不要理她們就是了。」
夙敏勉強擠出笑意,「對不起,珣夢,我頭有點痛,想回去了。」
「一定是吹了風著涼了,趕快回去休息,過兩天忙完了我會去看你。」她現在可有機會往外頭跑,二哥也沒有理由可以阻止了。
※※※
「小順子,信送到了嗎?」晟愷慢條斯理的詢問身邊的小僕從。
「回貝勒爺的話,您的信奴才老早就送進了頤王府。」只差沒說人家夙敏格格壓根視之加糞土,連個回音都沒有。
他搖著紙扇,不怒反笑,「是嗎?」
「能抵擋得住貝勒爺魅力的女子,夙敏格格倒可以算是頭一個。」小順子不禁也要佩服起她來了。
「這樣游戲才好玩,不然老是在預期之內,可就沒意思了。」如果她在他頭一次約她時就屈服,也許不必三天,他就玩膩了。
小順子一臉納悶,「貝勒爺,奴才還沒見過您對哪位姑娘這麼執著過,你真那麼喜歡夙敏格格嗎?」
晟愷不覺失笑,「你看我像是熱懋中的男人嗎?」
「是不像,那貝勒爺又為何非要她不可?」主子反常總有個原因吧!
「理由很簡單。不久前,我才跟元勛和玄祺打了個賭,賭我一個月內將夙敏格格弄到手,我要是輸的話就罰一個月不沾,這可是件很嚴重的事,所以這個賭我是非贏不可。」他眼瞳閃著誓在必得的鋒芒。
小順子進醇郡王府也有五年了,這其間主子身邊不知換過多少女人,從沒看他對誰認真過,不是有句話說烈女怕纏郎,只希望夙敏格格能夠堅持到底,不然最後還是逃不過被遺棄的下場。
「貝勒爺,鴛鴦館里的臘梅姑娘和冬雪姑娘這幾天一直在問奴才,為什麼貝勒爺最近都不召她們到寄嘯閣伺候?」她們準是怕失寵,被掃地出門。
「喔!那你怎麼回答?」晟愷一臉不痛不癢的。
小順子干笑兩聲,「奴才當然說貝勒爺公務繁忙,等過一陣子貝勒爺較為清閑
時便會恢復正常了。」
晟愷以扇柄輕敲下他的腦袋,「回答得不錯,以後再有人問你,就這樣回答她們,這些女人越來越貪心,看來必須早點把她們處理掉了。」
「可是貝勒爺……」小順子硬著頭皮問︰「您這些天晚上都沒召人來伺候,連奴才都覺得奇怪,也難怪姑娘們會以為貝勒爺在外頭又有女人了。」
「我對那些太過主動的女人已經厭倦了,小順子,給你三天的時間,鴛鴦館里的姑娘每人給一百兩,要錢就去跟帳房領,盡快幫我打發她們走。」他臉上沒有絲毫的眷戀和不舍,薄情得令人氣結。
小順子一臉苦瓜相,「喳。」唉!他又要倒霉了。
主僕倆邊談話邊往寄嘯閣的方向走,當晟愷瞥見回廊的另一端矗立的人影時,倒是有些訝異的掀了掀眉,這條是通往寄嘯閣唯一的路,她會出現在這里,想必是專程在這兒等他。
「四福晉吉祥!」小順子「啪!」的甩袖下跪。
對方身旁伺候的中年侍女也馬上甩帕見禮,「貝勒爺吉祥!」
雲娃雖是一身高雅的福晉裝束,可是眼神中卻盛滿哀怨,如淒如訴的瞅著他,她本是天學士多爾濟的長女,芳心早已暗許他這個名滿京城的風流貝勒。半年前,她听說醇郡王府派人來提親,不禁欣喜若狂,以為是老天爺終于听到她的祈求,從那天起,就數著日子等待出閣的那一天。
可是當紅色的喜帕被揭開來,赫然見到的竟是醇郡王爺蒼老的臉孔,她當場便嚇昏了過去,這才知道從頭到尾她都被自己的阿瑪和額娘給騙了,為了怕她反對,所以讓她以為新郎便是晟愷貝勒,打算等她嫁進醇郡王府後生米煮成熟飯,就只能認命。
雲娃滿腔的喜悅變成了一出不可挽回的悲劇,她是當上了名符其實的四福晉,可是她的心卻依然系在伊人身上,既然事實成定局,她也只能安慰自己,起碼她還可以隨時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