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脾氣爆發的大吼︰「那你還想怎麼樣?你們女人就是這樣,心里只想到自己,我已經夠煩了,你還來跟我鬧,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滿意?」
白薇被他罵哭了,抽抽噎噎的道︰「二師兄,你……好過分!」
「過分的人是你,我最受不了女人無理取鬧,如果你覺得不滿意,大可以另找對象,我不會反對。」他寒著臉說。
她眼淚闢啪掉得更凶,「二師兄,我都已是你的人了,你現在才說出這種話,真是太傷我的心,枉費我對你……嗚……」
太過分了!他已不是她深愛多年的二師兄了。白薇一面想一面跑,此時的她心亂的只想找個人將滿月復的委屈傾吐出來。
「嗚……」白薇泣不成聲的沖進繚綾的房間,尋求同性的支持。
因為她抱得太用力了,繚綾本能的瑟縮一下,「白姑娘,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
「嗚……」她什麼話都不說,只是一味的掉淚。
繚綾只得先掏出巾帕遞給她,「光是哭也解決不了問題,究竟怎麼回事?」
白薇擤了擤鼻子,哽咽道︰「二師兄他……不愛我了,以前他對我說話的口氣從來沒這麼凶過,他一定不愛我了,嗚……」
「我想他可能是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要那樣對你。」
「我也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才好心的要安慰他,可是,他居然不領情。繚綾,男人是不是都這樣,一旦得手之後,就不會再珍惜了?」她惴惴不安的問。
繚綾微微一怔,「你是說你們已經……」
她記得邵大哥口口聲聲說對白薇只有兄妹之情,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難道他真是個雙面人?
「我……已經是二師兄的人了,繚綾,你不會嘲笑我吧?我真的好愛他,只要能抓住二師兄的心,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我不能說你錯了,只是我相信他的為人,邵大哥不應該是個會始亂終棄的人,你就不要想太多了。」這也是她衷心的希望。
白薇在她的安撫下,也覺得自己太小題大作。
「說的也是,我應該相信二師兄才對。」她總算破涕為笑,「繚綾,你的傷好一點了嗎?」她現在才想到別人。
繚綾動了動肩膀,「雖然還有點痛,不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為了我的傷耽誤了大家不少時間,我想這兩天就可以出發了。」
「那真是太好了!為了你們的事,二師兄可是放下鏢局的事,也推掉不少件生意,我還真擔心會影響擎天鏢局的聲望。」她不知道自己無心的話听來有多刺耳。
「謝謝你听我說那麼多話,那我不打攪你們了。」
繚綾送她到門口,認真的考慮是否不要再麻煩邵厚遠,既然夜鵩大盜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再威脅到他們,她又何必欠人家一份情。
※※※
「綾姨……」嚴顥獻寶似的奔到床邊,「綾姨,你看,這是邵叔叔送我的紙鳶,漂不漂亮?」
「哇,好漂亮喔!有沒有跟邵叔叔說聲謝謝?」她微笑的問。
他乖巧的點頭,「有。」
「只不過是個小玩意兒,顥兒喜歡就好。」邵厚遠低頭對他說︰「顥兒,邵叔叔跟綾姨有事要談,你到院子里去玩好不好?」
小孩子說到玩,跑的比誰都快,一溜煙嚴顥就不見了。
他拉了張椅子過來,「你肩膀的傷復原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快,大概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完全痊愈了。」
只有繚綾自己知道多虧了黑修羅那瓶藥,不然她的傷不可能好得這麼快,陡然,腦中有什麼東西閃過,待她要抓住時,已經消失了。
「繚綾,怎麼沒再見到你未婚夫?」他就是查不出那姓祁的來歷。
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跟他實話實說。
「邵大哥,其實他並不是我的未婚夫,只是個朋友罷了!我不是有意騙你,只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你,又不會傷到你的心,才編造這個謊言。」
邵厚遠精神一振,「你的意思是我還有希望?」
「邵大哥,對不起,我還是不能接受你。」她斬釘截鐵的說。
「為什麼?」
繚綾聲色俱厲的說︰「我已經听白姑娘說了,邵大哥,這就是你不對了,既然你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就該好好的對她,我也相信你是個敢做敢當的大丈夫,要是你再對說我那些話,只會讓我看不起你。」
「她……她對你說了?」那女人嘴巴可真大。
「你別怪她,她會找我訴苦是因為心里不安,姑娘家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意中人,你說話的口氣、每一句話她都會很在意。邵大哥,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請你真心的善待她。」
邵厚遠心里惱得要命,又不便發作。「我會的,我早就決定要娶她了。」
「那就好。另外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它告訴你,邵大哥,我知道那兩把劍放在那里。」
他全身像通了電,發出劇烈的震動,瞳仁散放出異采。
「在哪里?那兩把劍藏在哪里?你快點告訴我?」整個身體往前傾,雙手不自覺的用力抓住她的臂膀。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她會自己說出來。
繚綾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狂,「邵大哥,你抓痛我了。」
「對……不起,我一時情急,有沒有弄傷你?」他胸口上下起伏,慌亂的替自己辯解。「我想為了那兩把劍鬧出這麼多條人命,還是不要隨便擺,要是又讓其它人發現,只怕歷史又要重演。」
她頷首,算是認同他的話。「我也有同感,所以才決定告訴你,請你將它們做個妥善的處理。」
「那麼它們在什麼地方?」他緊張的手心發汗。
「就埋在後院的枯井里。」
「原來在那里。」他怎麼獨獨漏掉那個地方沒找,害他浪費那麼多時間耗在這里,「謝謝你,繚綾,我馬上派人去它們挖出來。」
「邵……」她才發出一個音,就見他的衫擺在門口拐了個彎不見了。
邵厚遠摩拳擦掌,整個人正處于興奮狀態,王者之劍終于就要落在他手上了!長生不老的藥引有了著落,現在就只剩下煉丹藥的時間,那牛鼻子老道拍胸脯跟他保證,絕對有辦法在三年內煉制完成,那就給他三年,就算十年他也願意等。
「二師兄,我特地煮了你最喜歡喝的……」
「啊!二師兄,有沒有燙到你?」白薇興沖沖的端著細心烹調的點心過來,誰曉得和邵厚遠撞個正著,打翻了碗,連帶忙了一下午的苦心也全白費了。
「走開!我現在很忙。」他揮開白薇的手,進了房,取了劍又出來。
她緊追在後,「二師兄,你要上哪兒去?」
「我有事要出門,你們都留在這里等我回來。」他現在腦子里塞不下其它事物。
白薇不死心的窮追不舍,「別想拋下我,我要跟你一起去……」
他猛地頓住腳步,轉身冷著臉問︰「你敢不听我的話?」
「我……不是。」
「既然不是,就留下來。」說完,他無情的撇下她。
白薇茫然的望著他冷絕的背影,雙腳像生了根似的,再也提不起來。
※※※
昨晚小少爺比往常還要纏人,也許是家遭劇變,缺乏安全感的關系,畢竟他才六歲大,要他學會獨立,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可以養成,繚綾只好讓他睡在自己床上。
她拉起被子蓋好他,一下床便看見掛在床柱上的長劍,見到它,腦中自然浮現一張狂野魔魅的俊臉。
這些日子,她不敢去思考自己究竟對那個叫祁焄的男人抱持著什麼樣的感情,是厭惡?是唾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