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姑娘發火的模樣相當吸引人?」他輕佻的斜睨她。
繚綾當場氣結,「你……這變態!」
她不該來的!這男人根本不是什麼好人,只不過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先丟下魚餌等她上鉤,然後引她來這里,再用言語輕薄她……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我這是在贊美你。」祁焄欣賞著她的怒顏,一副像是找到新的樂趣的表情。
「多謝你的贊美,請把這項榮耀獻給其他的女人。對不起,打擾了。」她怕再待下去真的會吐出來。
只是事情好象沒這麼容易就結束,當繚綾的手才要觸踫到門,就因他的一句話給硬生生的打住。
「你不管那孩子的死活了嗎?」他輕描淡寫的口氣卻像把利刃,輕輕的刮過她躁郁的心。
他真懂得抓住人的弱點,繚綾恨恨的想。
「反正祁爺又不肯幫忙,其它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她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撕爛他那張臉。
祁焄邪邪一笑,「我沒說不幫這個忙。」
「這也是你的一時興起嗎?」他又改變心意了嗎?這男人真像只老狐狸,把人耍得團團轉。
他慢慢的踱向她;繚綾可以隨著他的靠近,感覺到周遭的氣流改變了,全身的寒毛豎起,不信任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可以這麼說,我可以幫你請大夫醫治那孩子的病,不過……你也得付出相等的代價。」他那俊美如惡魔的臉孔微微的俯向她,音調異常的低啞。
繚綾呼吸一窒,「你要什麼?」
「你!」一個言簡意賅的答案。
棒了好半晌,這答案才進入她的腦海,緊接著她明眸大瞠,嫌惡的往旁邊跳開,忍無可忍的破口大罵。
「你這變態!!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你休想!就算你給我再多的銀子,我也不會出賣自己!」她絕不會作踐自己的。
對于她的叫囂辱罵,祁焄沒多大反應,只是好整以暇的說︰「原本以為你把那孩子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貞節還重要,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既然如此就不勉強你了,姑娘請回吧!」
繚綾像被澆了桶冷水,整個人都震醒了。她不是曾經發過誓,只要能治好小少爺的病,任何事她都願意做,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呢?
「你這根本是在威脅我。」但她又無法棄小少爺于不顧。
祁焄露出殘酷的本色,譏嘲的說︰「選擇權在你手上,你可以不接受它,何況我希望我的女人是心甘情願上我的床,要是有一絲勉強就沒有意思了。」
她陡然間感到全身發冷,想要逃,卻沒有路可退。
「你不是人……」她從沒這麼討厭過一個人。
「是人也好,是惡魔也罷,我提出條件,要不要隨便你,但是你要知道,你多考慮一刻,那孩子的病情就加重一分,我也隨時都會改變主意……」
他話還沒說完,繚綾以一種慷慨赴義的神情說︰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現在可以派人去請大夫了吧!」
為了報答嚴家的恩情,貞節算什麼,要她的命都可以。
「聰明的選擇,我馬上讓盧開去辦。」他伸手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不過,你得留在這里。」
「你是說……」他的意思是說現在就要她實踐兩人的交易?
「需要這麼吃驚嗎?有盧開在,他會把事情辦妥,而你……今晚就只能待在我床上,直到我滿意為止。」能這麼快撩起他的女人不多,只希望她不會令他太快厭倦就好。
她奮力的掙月兌他的摟抱,「不行!小少爺需要我,我必須陪在他身邊,等他的病情穩定之後,我就是你的,絕不賴帳。」
「我從來不相信女人的保證,要是你反悔了呢?」祁焄瞇起犀利的黑眸,哼!女人有什麼信用可言,她們的承諾就像鏡花水月。
這人真是生性多疑!繚綾捺著性子和他周旋,「就算我反悔了,像你這麼厲害的人,一定有辦法讓我改變主意,不是嗎?反正我又跑不掉,你怕什麼?」
「我不怕你跑掉。」他可以布下天羅地網抓她回來。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她微紅著臉,吶吶的說︰「如果你……真的有需要,可以先去找別的女人……」對于男女之間之事,她也不是完全茫然無知。
祁焄曖昧的咧開嘴,「目前我只對你有興趣。」
「你去死好了!」繚綾克制不住的破口咒罵。
想不到她的清白含葬送在這樣的人手上!但,只要小少爺能平安健康的長大,再大的犧牲都值得。
「不要有逃走的念頭,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他相信她沒有那個膽子,況且那孩子的病可不是一天兩天好得了。好吧!就暫時放她一馬,反正他遲早會得到他想要的。「後天晚上我在這里等你,這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她一臉的不情願,「謝謝。」心中忍不住暗罵︰好一個、登徒子。
「我答應了你的要求,是否該先給我一點謝禮?」他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將她摟進懷中,狂騷的男性鼻息噴向繚綾的臉頰,在她還未意會過來之前,猛地覆住她那紅灩灩的嘴。
「唔……」她本能的張嘴欲叫,卻感到某種滑溜的東西乘機鑽進口中,吞噬了她的驚喘。
他的吻並不溫柔,雙臂摟抱的力道也強勁的讓她掙月兌不開,她只能張大一雙瞳眸死瞪著他,表達心中強烈的憤怒;仿佛感受到她的注視,祁焄也揚起又翹又濃密的睫毛,深不可測的回睇她。
當祁焄徹底的肆虐過她的唇後,繚綾羞憤的推開他,沖了出去。
祁焄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思忖︰難得遇到這麼有挑戰性的獵物,真是不虛此行。
他抬手往唇上一抹,瞅著指頭上的紅印,眸底閃過邪氣的光芒,這還是他頭一回發現女人的胭脂也有催情的作用。
※※※
繚綾回房之後,赫然發現盧開已經請來大夫,而且大夫也診斷好病情,正準備離去,這才恍然大悟,莫非他早就猜到自己會答應他的條件?原來她的一言一行全在他的算計之中!
什麼有貴人相助,她根本就是誤上賊船。
大夫走了之後,盧開熱心的說︰「姑娘別擔心,我讓人跟著大夫回去抓藥,等小少爺喝了藥之後,不用幾天就會活蹦亂跳了。」
「謝謝你。」繚綾很難對一張憨厚的笑臉生氣。
她取來濕毛巾,輕輕的幫昏睡中的嚴顥擦汗。若不是家中遭逢巨變,他也不必跟著她吃這麼多苦頭。都怪她沒用!沒把小少爺照顧好。
盧開來到床頭,「姑娘,這里讓我來就好,你先去吃點東西才有精神。」
「我吃不下。」她搖搖頭婉拒道。
「不吃東西會弄壞身子。我家主人已經命廚房準備了,姑娘多少吃一點吧!」
繚綾听了大為光火,「我就算餓死也不關你家主人的事!」
「你可別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我家主人也是一番好意,不如我叫廚房把東西送到房里來,等你餓了再吃。」盧開苦口婆心的勸道。
繚綾有氣無處發,偏偏這人還老把「那個人」掛在嘴邊。
「你別再提你家主人,他是天底下最卑鄙無恥的小人,若非有求于他,我會當場讓他好看,哪能容得他如此狂妄,我沒甩他兩巴掌就算不錯了。」
盧開愣了愣,「姑娘似乎很討厭我家主人?」這可真是前所未聞。
「何止是討厭,簡直是厭惡透頂!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我奉勸你還是換個主人比較好,那個大變態不配有你這麼好的人伺候。」她對祁焄的印象可說是壞到最高點,巴不得將他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