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瞞爺爺?那麼你這幾天心神不寧是為了誰?」他直截了當的問。
他默然了,原來自己的心思這麼明顯。
「唉,雷、喬兩家的婚事已成定局,是怎麼也改變不了,可是我想妍馨也不是不識大體的女子,就算你想討個二房她也應該不會反對,不過這一切也得等成親過後起碼半年再談,否則對喬家說不過去。」
「可是……」齊人之福他從不曾想過。
雷萬泰心中有了決定,「事情就這麼說走了,找機會帶她來家里,讓你爹娘和爺爺瞧瞧,如果她真的不錯,多一個人伺候你也不錯,好了,爺爺有事要出去,你自己想一想。」
「爺爺……」他手舉半空中,又頹喪的垂下。
「師兄,恭喜你了。」沈螢螢從轉角處跳出來,不知躲在那里多久了。「一下子娶到兩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師兄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干什麼愁眉苦臉的,你不喜歡管姊姊嗎?」
雷岳奇吁嘆口氣,「我不知道,向來我都知道自己要什麼,可是自從遇到她之後,我真的已經不知道了。」
「那是因為管姊姊魅力驚人,連像師兄這麼理智的人都會受到影響。」
他泛出苦笑,「是呀!等她撩亂了一池春水之後便來個不見人影,讓我成天為她擔驚受怕,也不知道她這幾天都上哪兒去了。」
「要不要我再到處去找找看?」沈螢螢問道。
「整個蘇州城我都找遍了,可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難道她已經離開了?」他猜測的低語。
才這麼想時,堡里的僕人領著一個人形色匆匆的過來。
「大少爺、大少爺……」
雷岳奇偏首看去,揚聲問道︰「我在這里,有什麼事嗎?」
「大少爺,這位小兄弟說有要緊的事要見你。」僕人很快的帶人過來。
「有要緊的事見我?不知這位小兄弟是……」他問。
那小兄弟哈腰道︰「你就是雷少爺嗎?我是在松鶴打雜的伙計,有位管姑娘托我來找你……」一提到「管姑娘」三個字,雷岳奇的反應極大。
「她在那里?她要你來找我做什麼?」她沒走,她還在蘇州城。
「雷……雷少爺。」他嚇得舌頭都打結了。
沈螢螢趕忙出聲制止,「師兄,你的冷靜跑哪里去了?不要嚇到孩子了。」
他這才想到自己太激動了,深吸口氣,「對不起,小兄弟,能不能告訴我那位管姑娘為什麼托你來找我?」
「事情是這樣的,那位管姑娘離開了好幾天,直到今日中午才回來,沒多久來了幾位武功很高的人,一下子雙方就打了起來,後來管姑娘好象知道打不過他們就趁亂逃走,臨走前要我趕快來通知你,請雷少爺趕快去救她。」
雷岳奇心陡地一沉,「你知不知道他們往哪邊去了?」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再也沉不住氣,「師妹,麻煩你進去跟我爹娘說一聲。」
「師兄,你要上哪里找?」她在背後叫道。
他也不知道,可是與其坐著干著急,還不如出去找人,這麼一想,頭也不回的沖進雨陣當中。
一個多時辰後,雷岳奇尋線找到虎丘附近,在地上發現少許還未被雨水沖掉的血跡,讓他陷入半瘋狂的焦灼狀態中。
那些追殺她的人是誰?是她的仇人?還是針對他而來?
「管姑娘、管姑娘……」他驚惶的大喊。
雨,斜密的從天空噴灑下來,讓他心緒更為大亂。
「管姑娘……」他再一次拉開喉嚨喊著,卻被雨勢給截斷,顧不得已濕透的身軀,仍一次又一次的吶喊。「管姑娘,你在哪里?管姑娘……」
直到一個微弱的聲音自後響起,他猛地旋身……
「你終于來了……」管玉簫一頭的濕發緊貼在頰邊,裙褶沾滿污泥,一身狼狽的出現,她最後一個字才吐出,立即兩眼一翻,跌進雷岳奇張開的雙臂中。
※※※
她又掉進了夢魘中……
夢里糾纏她的惡魔就像影子般緊追不舍,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又回到七歲的模樣,挨在床角縮成一團。
「喀!喀!」的足音由遠而近,是那個魔鬼又來了!她驚懼的瞪著房門,究竟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不要……」她發出破碎的囈語。
雷岳奇費了好大的勁才生起火,這個山洞是附近僅能找到遮雨避風的地方,要不是顧及雨下得太大,此刻下山會讓她的傷勢惡化,連帶受到風寒,他會馬上帶她下山求診,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用。
「好冷、好冷……」那抖顫的呢喃讓他不得不當機立斷,迅速的卸下兩人濕透的衣物,屏氣凝神、目不斜視的盤起腿,借著雙手的掌心將真氣源源的從背後傳進她體內,半刻鐘後感覺到她的肌膚總算有了暖意。
那般暖意驅散了欲侵犯她的惡魔,管玉簫在心底吐出如釋重負的嘆息。
「管姑娘,你醒一醒,管姑娘……」他陷入兩難的局面,一面希望她能清醒過來,一面又不希望她醒,免得場面尷尬。
避玉簫喟嘆一聲,本能的讓自己更加俱近那熱呼呼的火爐。
他倒抽一口氣,任何男人抱著一具曼妙絕倫的女體,絕對不可能毫無反應,雷岳奇吃力的按捺住男性的本能,提醒自己不可趁人之危。
「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才好?」雖然這次也是為了救人,可是兩人絲縷未著的相擁在一起,怎麼說她的名節都已經受損了,再推拖不負責任就不是男子漢應有的表現,心中有了計較,他的心情也跟著定下來了。
懷中的人兒動了一動,掀動著須長的黑睫,接著睜開那雙迷離邪美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瞅著他。
「你……醒了?」他清清喉嚨,俊臉也泛紅了。
避玉簫綻開一朵勾魂攝魄的笑靨,指尖劃過他的豐唇,促狹的說︰「我喜歡看你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他臉上的紅潮更深,困窘的瞪眼,「你就非這樣捉弄我才行嗎?我……」雷岳奇後面的話被她湊上來的唇給堵住了。
這突來的親吻讓他全身一僵,只覺得一道烈焰從嘴貫穿至四肢,所有的本能全都覺醒了,雷岳奇想要強行抑制都為時已晚。
「唔……不行……」名不正言不順之下,他不能對她做出這種事。
避玉簫輕咬他的嘴唇,小手探索那堅硬的身軀,發覺他竟然在發抖,這樣害羞的男人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為什麼不行?我不在乎……」她需要有人來幫他忘記,相信他會是最佳的人選,「還是……你不喜歡我的吻?」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琢吻著他的大嘴,雷岳奇是個正人君子,想征服他得加把勁,不然等到他的理智戰勝時就前功盡棄了。
「不是……」他沒想到自己也有軟弱的一面。
香軟小舌探進他的口腔內,極盡挑逗之能事,她半瞇著美眸睇睨著他,雷岳奇越是想抗拒只會導致相反的結果。
雷岳奇明顯的感覺到的,猛力的掙開她的唇,抓下她那調皮的撫弄他胸前的小手,怕她再這麼撫弄下去,自己鐵定會當場爆炸。
「該死!不要這樣……」他低咒的壓抑自己的沖動,想將她推開來,可是那靈蛇般的嬌軀纏著他不放,當她的小嘴一路親到胸口,含住男性的時,他不自覺的發出痛苦又愉悅的急喘。
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讓她有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足以抹去記憶中嘔心的氣味,管玉簫翻身在上,繼續往下親吻。
「住……住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他陡然將她從身上推開,充滿怒氣的黑眸閃著欲求不滿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