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事真是一言難盡,我最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那邵婆婆的孫女真的找上門來,還口口聲聲說我是她的相公,非逼我娶她不可,搞得我逃竄無門,這輩子還沒如此狼狽過,只好在街上四處游蕩,上門找你才知道你這小子溜到這兒來了。」
他話才說完,懷中的姑娘已經嫉妒地嗔罵起來︰「好個不要臉的女人,滕大爺,您可別理她,免得吃虧了。」
「是嘛,真是不知羞恥。」不過心中卻是妒羨極了,換作是她也會這麼做,彩衣心想。
粘逸笑得雙肩聳動,戲謔道︰「我還以為這世上沒有事情嚇得倒你,想不到區區一個小泵娘就讓你嚇得落荒而逃,滕兄,你這算不算是踢到鐵板?」
「這怎麼能算數呢?」他死不承認。
錦繡、彩衣兩女不甘寂寞地嗔道︰「滕大爺,別只顧著聊天,來,奴家敬您一杯,祝您身體康健、財源廣進。」
「多謝兩位姑娘金口。」滕伊瑀張嘴吞下美人獻上的瓊漿玉液,暢笑地朝兩女頰上各偷個香吻,逗得兩女咯咯嬌笑。
粘逸見這情形也很識趣,和斷雲心意相通地起身,「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明天見。」
「去吧!不要讓我妨礙你們才是。」滕伊瑀袍袖一揮,朝好友眨眨眼楮,邪笑地調侃,阻礙人家的好事可會遭天打雷劈,他可不干。
瞧著兩人之間的眉目傳情,分明已是情深愛篤,斷雲姑娘又何以不願答應好友替她贖身的要求?看來只得由他插手來成就這樁好事,唉!他干脆以後改行當媒人公,讓天下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
錦繡嘟起紅唇,嬌聲抗議道︰「滕大爺,您的心又跑哪兒去了?人家就坐在這里,怎麼都不多瞧人家一眼?」
「滕大爺,我們姐妹雖然比不上斷雲姑娘的美,可是今晚絕對會好好服侍您,讓您身心愉快,明兒個起來神清氣爽。」彩衣一雙巧手在他胸前游移,小嘴在他耳畔挑逗地吹著氣。
滕伊瑀放松身體享受著她們在他懷中磨蹭的滋味,身體則微微發熱,不過,想燃起他的,憑她們兩人只怕還辦不到。
「喔,你們這麼有本事嗎?」他閉目和她們調笑道。
兩女相覷一眼,異口同聲道︰「不信的話,滕大爺可以和奴家回房,讓咱們姐妹倆表現給您看,不就曉得是不是真的了。」
「走嘛!滕大爺,奴家已經為您準備好了。」錦繡悄悄地湊到他耳邊道。
他壞壞地挑起輕佻的劍眉,似笑非笑地睨向她,「是嗎?那我們還等什麼呢?美人兒,還不帶路?」他從不拒絕這麼美麗的要求。
彩衣不依地輕嚷︰「那我呢?奴家怎麼辦?」她也不想錯過這位俊如天神的恩客啊!要是自己表現得好,或許還有機會從良——就算當個小妾也無妨。
「那就一起來吧!滕某自認還應付得起。」讓美人失望可是天大的過錯,他滕伊瑀可是于心不忍。
兩女又驚又喜,莫非這位滕大爺真有過人之處?!
兩人正在暗暗慶幸自己的好運,不過……好運來得快,去得也快,當舒嬤嬤領著一位麗似芙蓉花的大美人前來時,她倆在心中編織的美夢也立時醒了。
「嬤嬤。」兩女神色微變,同時低下頭,早該想到像滕大爺這樣的客人,當然不可能由她們來服侍。
舒嬤嬤警告地瞪她們一眼,「這兒沒你們的事了,外頭正忙著,快過去幫忙吧!」這兩個丫頭打什麼如意算盤她還會不清楚嗎?憑她們也想抓住這男人的心,真是自不量力。
滕伊瑀慵懶的嘴角往上一揚,大膽放肆的眼神緩緩地從大美人媚波橫生的嬌容,游移到那具包裹在衣衫內豐潤婀娜的嬌軀,好個讓人魂消魂散的絕色尤物,當他對上一雙嬌媚誘人的丹鳳眼,竟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舒嬤嬤,這位大美人是——」他好像在哪里見過這雙眸子。
「滕大爺,舒嬤嬤來為你們介紹,這位就是咱們‘玉樓春’的紅牌花魁——初色姑娘。初色,還不快過來見禮。」老鴇猛使眼色催促道。
媚骨天生的大美人驚疑不定地瞅著他,顫著紅女敕的唇瓣道︰「你——真的姓滕?」跟她印象中的模樣沒變多少,只是成熟了些,也更具有危險的男性魅力。
他微微一笑,「要不然我該姓什麼呢?初色姑娘,聞名不如一見,滕某真是飽足了眼福。舒嬤嬤,感謝你的厚愛,這一點小意思請收下。」他將一張千兩銀票放人舒嬤嬤手中,樂得她合不攏嘴。
「初色,你得好好招呼滕大爺,那我就不打擾了。」將銀票揣進懷里,舒嬤嬤急著走人,她不想壞了大爺的興頭。
滕伊瑀長臂一把勾住初色的蠻腰,欲往她微噘的朱唇上吻去,卻被初色如春筍般的柔荑堵住,不禁邪邪一笑,「有什麼問題嗎?」她不會在這節骨眼玩起欲擒故縱的把戲吧!他的已經被挑起,可沒心情陪她玩。
「滕大爺,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初色滑膩柔媚的嗓音可以動搖男人堅強的意志,「這也難怪,當年奴家不過是半大的孩子,和今日不可同日而語,滕大爺當然不可能記得了。」那語氣似有所埋怨。
這可撩起他的好奇心,將她拉坐在大腿上,芳香的嬌軀柔軟得不可思議,不由得讓滕伊瑀心猿意馬起來。
「你的意思是我們過去曾經認識?那怎麼可能?如果我見過你是不可能會忘記的。」特別是這樣一位如芙蓉花盛開的嬌媚女子,他還不至于老到記憶力衰退。
初色斜瞟他一眼,媚嗔道︰「人家剛才不是說了嗎?三年前奴家不過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滕大爺又怎麼會記得呢?當時奴家家中欠人許多債務,無力償還,爹爹丟下我和娘逃了,我們母女倆無路可走,正想一同投河自盡,就在彼時遇上你,你真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的貴人,不僅救了我們母女一命,還送了一筆銀子幫我們還債,你都忘記了?」
滕伊瑀搜尋著記憶,難怪會覺得她有些眼熟,不過美人在懷,要他集中精神可是件痛苦的事。
「大概有這麼回事吧!那麼久的事我怎麼會記得,後來呢?你怎麼還是淪落到這種地方來了?」他的手有技巧地揉捏她,滿意地听到她細碎的嬌喘。
「唔——人家話還沒說完。」她眼光迷蒙地更偎近他,舌忝著紅灩欲滴的唇瓣,「討厭,別這麼急,到奴家房里——」接著小嘴已經被堵住,只能發出嚶嚶的輕吟。熱吻了一陣,他才將她橫抱起來,氤氳的黑眸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沿途無視其他人的眼光,他不時與她調笑嬉戲。不過,在妓院中,這種情形多得是,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也沒人覺得驚訝。
好不容易撐到媚香院,滕伊瑀已然欲火高漲,摟著衣衫半褪的女體滾進軟榻內,熟稔地啄吻著她的唇,低笑道︰「初色?出色?你這名字取得好也取得巧,就不知其他部分是否也跟你的臉蛋一樣出色?」他一件件地剝下她剩余的衣物……
第三章
雲雨方歇,初色鬢發微亂地癱軟在一具強健溫熱的胸懷中,嬌軀因饜足而酸疼。這兩日他所表現出的驚人耐力和體力,幾乎讓她使出渾身解數,跟他一比,其他男人可就中看不中用了。
「滕郎,願妾身為紅菡萏,年年生在秋江上;更願郎為花底浪,無隔障,隨風逐雨長來往。」她媚眼含情地以詞含蓄示愛,佔有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那英挺俊俏的五官,甘願成為他永遠的愛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