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個找要找到什麼時候?有誰有那種閑工夫,吃飽沒事做啊」她雖然想知道寶藏的秘密,不過打死她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挖洞上面,天曉得島上有幾處洞穴。
「無妨,我身上有一張藏寶圖嗎?咱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再說。」
「你不是說——」什麼時候跑出一張藏寶圖來了?西門展雲握緊她的柔荑,海棠及時住嘴,默契十足的接口。「原來你真的有藏寶圖,好呀!你居然不讓我知道,看我饒不饒得了你。」
「好娘子,小聲點,讓人听見就完了,咱們觀察一下地形,等晚上研究地圖後就容易多了,走吧!咱們找船家過去。」他說話的當口,已迅速注意到窺探的人有了行動。今晚鐵定熱鬧極了。
驚訝揉合著苦澀、愉悅,數種情緒閃過眼底,只為了那雙二十年來魂夢相依的風眼。
雹競虹眼眶濕潤,站在離他們不遠處,呆若水雞。
綾妹,你可曾想過這些年來,我對你的思念與日俱增,從沒一天停止過,如果你知道我對你情之堅,愛之篤,當年是否還會選擇離我而去,嫁與他人?
綾妹,那麼多年了,你好嗎?在你心里的一角,可還有我耿竟虹這個人?或者你早已忘了還有我這痴心人在等你回頭。
「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說得瀟灑,做卻是難上加難,綾妹,你教教我,這一生該如何忘記你?
船愈行愈遠,他頻頻眺望著,只求再看一眼也滿足了。
「主人,該回去了。」將一切看在眼底的老僕不得不叫醒他。
「耿宗,你說那姑娘像不像綾妹?」他不回答他的話,眼光還停在遠處。
「同樣有一雙鳳眼的姑娘多得是,不過是踫巧罷了,她不可能跟稜姑娘有關系的。」耿宗知道主人又想起那位綾姑娘了。
雹競虹嘆著氣,說︰「是啊!她不可能和綾妹有任何關系,瞧她不過十八、九歲——可是如果綾妹有了孩子,年紀應該和她相仿佛,也許——」
「主人,天底下沒有那麼巧的事,況且當年綾姑娘失蹤,至今也二十多年,沒人知道他們到哪里去。」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中仍相思無盡處」,這相思要到何年何月才能了?」他眼前已一片迷朦,聲音轉為哽咽。
「主人——」耿宗感染了他的情緒,哀嘆那段毫無結果的戀情。
「就算她不是綾妹,但若能再看一眼我願足已,即使她不是——」說到最後聲音梗在喉頭,再也出不來。
雹宗見主人難以忘懷,也同掬一把淚,暗暗下了決定,要幫主人完成心願,只要能還給他往昔的意氣風發,要他做什麼都願意。
夜幕低垂。
海棠沐浴完,帶著滿身的香氣走出了浴間。
突然一雙健臂由後摟住她,她先一驚,熟悉的懷抱隨即讓她大發嬌嗔。
「嚇了人家一跳,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她作勢抗拒幾下,還是掙不開,只得任他摟抱。
西門展雲嗅著她頸間的幽香,故作陶醉狀。「娘子身上是抹上什麼,為什麼這麼香呢?嗯,真的好看,讓我忍不住想……」
「討厭,別那麼不正經嘛!」她羞得想從他大腿上跳起來。
他摟著不放,嘻皮笑臉道︰「我哪有不正經,我的意思是說忍不住昏昏欲睡,這話有不正經嗎?」
「好呀!你居然取笑我,我打你,看你還睡不睡得著,打死你,看你還會不會昏昏欲睡,打死你……」她再度使出拿手的武器,在他肩頭、胸口又捶又打。
「哈……好娘子,別打了,我怕你的拳頭行不行?再打就出人命了,你不想還沒進門就當寡婦吧!算我說錯話了,別消氣,嗯!」他啄著她的唇瓣半哄半開玩笑的說。
海棠鳳眼含情的白他一眼,噘著唇道︰「要人家消氣可以,不過要讓瞧瞧藏寶圖長什麼模樣才行。」
西門展雲爽聲大笑,「哈……那有何問題,娘子的命令為夫哪敢不從?不過咱們還是得小心點,當時洞庭湖王臨終前將圖交給我,囑咐我要謹慎收藏,萬一落信不肖之徒手中,用在非正途上,豈不枉費洞庭湖王的善意,這筆寶藏我想用來幫助貧苦人家,也算是他積陰德。」
語罷,他從懷內取出一張紙,上面詳盡繪著洞庭西山的地理環境,無一遺漏,包括島上幾個較大的洞口。
「你瞧一瞧,上而記載的相當仔細,就從這個洞……到那邊……咦?你看,這記號是什麼?難道真的是有藏寶地點?」
「雲郎,你想寶藏會藏得那麼明顯嗎?」她端詳著那「假」藏寶圖,跟他一搭一唱。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誰也猜不到會藏的這麼明顯,洞庭湖王果然老謀深算,早預料到這圖會引起軒然大波,而將它交給我,要我用它來行善,助他洗去生前種種罪孽。」
「原來如此,那咱們找個日子偷偷去把寶藏找出來,省得夜長夢多。」
「娘子說的是……誰?!」他倏然大喝出聲,窗外黑影見事跡幾乎露,馬上采取飽勢。
西門展雲探手欲收回桌上的藏寶圖,只听見「涮!」一聲,黑影破窗而人,並射出暗器射向他的對面,他摟住海棠往後傾倒避開,卻喪失奪回藏圖的時機。
「糟了!」他大喊,放下佳人,急起直追。
連著幾名黑衣人竄進,阻擋他的去路,那搶到藏寶圖的黑衣人,在奪門而出時,門外又有另一幫黑衣人守株待兔,以逸待勞,想坐收漁翁之利。
一下子有兩批人馬互搶,西門展雲加入混戰,周旋在兩方之間。
海棠照著原訂計劃,隔山觀虎斗,只出一張嘴。
「雲郎,藏寶閣在那黑衣人身上,快把它搶回來,不要讓他拿走。」
「啊!他要跑了——快攔住他!」
屋頂上又來了另一隊人馬,皆穿黑色勁裝,蒙面,而且出手更狠毒。
西門展雲認出他們的身分,魚已經上鉤了,目的也達到了。
「把藏寶圖還來!」他沈聲喝道。
第三批人馬皆抬招狠毒,步步逼人,一副勢在必得。
西門展雲在有意無意間幫獲得藏寶圖的黑衣人打退敵人,讓他們全身而退,最後還故意讓人劃了一刀,十多條黑影撥空飛起,翻過牆,將目標鎖定在擁有藏寶圖的黑衣人身上。
方才的紛擾剎那間那平靜下下。其他客房被驚醒的人都躲在門縫里偷窺。
「雲郎——」海棠奔上前,滿心焦灼不安。
「噓!」他示意她別出聲,傾听半晌,確定沒人後才說︰「看來這招「移花接木」之計生郊了,終于換來幾天清靜的日子。」
「我管你什麼計,你干麼故意去挨人家一刀?你身體又不是鐵打的,還是太久沒嘗嘗挨刀的滋味了是不是?人家擔心的要命,你還去管那張爛圖,我——我被你氣死了。」她氣極的嚷道,不明白自己是為誰辛苦為誰忙,瞧他那表情好像流血的不是他,反倒自己嚇白了臉。
他窩心的攬她人懷,在她臉頰上香一口。「不氣,不氣,你氣死了我可沒老婆了,咱們進屋里去,讓你幫我包扎總行!」
海棠拉他在床沿坐下,找來藥箱,幫他上藥里上繃帶,幸好傷口很淺,可見得他是刻意受傷;只傷到表皮。
「沒想到會引來那麼多人搶,真是可怕。」她心有余悸的說,「尤其是後來出現的蒙面黑衣人,武功又高又狠,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我沒看錯的話,他們應該是錦衣衛的密探,從那天游完湖起,我們身旁早被多組人馬監視,我就猜到最近必有一場好戲上演,為了讓他們相互爭奪,只好畫張假的藏寶圖,果然有人先等不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