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為兄無能,若能早日向姨爹表明心意,表妹也不必受這委屈,只怪為兄功未成名未就,比不表妹夫的財勢,不然定娶表妹進文家大門,好生疼愛憐惜不可。」
原來他是用這招讓祖先大姐三心二意的,哼!可惜對她不管用,不過還是得跟他繼續演下去,看他使什麼把戲。
應水嬿珠淚輕彈︰「表哥,有你這番話就夠了,只要表哥心里有我在,再受多大的委屈我都能忍受。」
他指天立誓︰「為兄發誓,等這趟生意有了著落,一切步入軌道,為兄一定想辦法帶你走,到一處無人認識的地方,過神仙般的日子,你再忍耐一些時候,那天很快就會來臨了。」
她用絲帕拭淚,裝出感動得要命的表情︰「表哥,你不會嫌棄我已不是清白之身?你還會願意娶我?」
「那是當然,在為兄心中,再也沒有女子比得上水嬿妹妹的美貌與善良,只要能娶了你,此生再無遺憾,只是……」他似有難言之隱。
來了!這只是的後面可大有文章。「只是什麼?表哥,你有困難嗎?水嬿幫不幫得上忙?」她委婉地問。
文君雁搖頭苦笑︰「唉,這忙不是你一個人幫得了的。」
「表哥不妨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上忙也不一定。」
「事情是這樣的,表妹也清楚杭州的茶葉可是遠近馳名,尤以西湖龍井最佳,近日為兄想與友人合資,將茶葉銷往江西一帶販賣,如今就只剩為兄獨缺資金,錯失了賺錢的好時機,想來怎不教人氣餒。」他長吁短嘆一陣。
說到最後就是想借錢,只是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應水嬿心想,若斷然拒絕後面的戲就演不下去了,也無法揭發他的真面目。「表哥對這趟生意可有把握?」
「那是當然,買主也早找好了,要不是爹不信我的能力,不願資助我,為兄也不必如此煩惱,只要這次生意成了,往後會陸續有買主上門,生意愈做愈大,將來你跟了我也不會委屈你,水嬿妹妹,為了你,再苦再累都值得。」
听你在唱戲,她冷笑地想。她垂著頭,思索片刻︰「表哥,水嬿出嫁時,爹娘給我一些嫁妝,先借表哥一用,希望表哥能大展鴻圖,往後姨爹自然會相信你的能力。」
他聞言忙推托︰「那怎麼成,為兄怎能用你的嫁妝,不成,不成,為兄還是另想法子好了。」
「表哥不要客氣,表哥又不是別人,水嬿會信不過嗎?等整理好,再讓人給你送過去,也許不是值簋多錢,卻是水嬿一番心意,表哥就收下吧!」
「那為兄就不客氣了,事成之後,一定雙倍奉還。「他拍胸脯允諾。
「水嬿當然相信表哥的能力。」她充滿信任望著他。
文君雁見目的達到,為免與齊雋天相遇,立即想撤退。「那表妹好好休息,改天為兄再來看你。」他拱手告退。
「那表妹好好休息,改天為兄再來看你。」他拱手告退。
「表哥慢走。」她目送他離去。
小茉不等他走出大門,便憂慮地問︰「小姐,這樣做好嗎?那些首飾都是老爺夫人給小姐的嫁妝,況且——奴婢大膽說句話,表少爺實在不像有做生意人的能耐,小姐就算把嫁妝全給了他,只怕——」
「只怕有去無回對不對?我早猜到會有那種後果,之所以會幫他,自然是有我的用意,小茉,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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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雁一出了颶飛莊,在轉角處,有個丫頭打扮的女孩等在那里。
「文郎,我沒騙你吧?」她張望了下,趁四下無人,嬌嗲地偎向他。
「你做得很好,以後莊里大大小的事都要跟我說,尤其是莊主和夫人兩人發生的事,更要只字不漏地告訴我,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人家都已是你的人了,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不求什麼,只求文郎能讓我進文家大門,即使做個偏房也好過在這里當丫頭。」她死心塌地地說。
他哄著她︰「那當然,不過你行動得小心,別讓人發現了,那可破壞了我的好事,到時別怪我顧不得你了。」
「文郎放心,不會有人懷疑我這廚房里的丫頭,還要做什麼嗎?沒有的話我得回莊里去了,方老頭可羅嗦得很。」
文君雁在她頰上印蚌吻︰「快回去吧!有事盡快通知我,少了你,這兩天還真睡不著,你這小騷貨。」
「討厭,你也喜歡不是嗎?還怪人家,你壞死了。」她小手捶著他嗔怨著。「去,不要讓人瞧見了。」他拍了下她的臀,輕佻地笑說。
望著她扭腰擺臀地離去,他唇上逸出笑聲,慢慢地,他要開始一點一滴搜刮光齊雋天的財產,納為已用。
成為富申一方的巨賈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要擁有財富,便能享有呼風喚雨的力量,他一直盼望得到的就是這種滋味。
他要好好利用應水嬿,對于別人用過的東西,他向來不屑不顧,不過她卻對他有相當的用處,等利用完自然失去價值。表妹,可不怪表哥心狠啊!
第七章
馬場。
應水嬿目瞪口呆地瞪著柵欄內的白色駿馬,有一分鐘說不出話來。那是頭漂亮得沒話說的馬,長又潔白的毛,讓人禁不住伸手要去模模看。她眨眨眼,高昂的音調證明她內心的雀躍︰「你要送我一匹馬?這匹馬你真的要送給我?」
齊雋天點頭,因為她難掩的興奮也使他感到開心他從未想過寵一個人,自己也同樣能得到快樂。
得到他的答案,她跳起來,奔進柵欄內,盡情地撫模它,這是她有生以來得到最特別的禮物,若是在現代,她可沒機會擁有一匹馬。
「它好乖,你模模看,它的毛好柔軟喔!我的天,這是我收過最棒的禮物,謝謝你,我好喜歡,它叫什麼名字?不,這是我的馬,我要自己幫它取名字了,可不可以?」她笑得像朵盛開的芙蓉,齊雋天一時也看痴了。
「白雪,白雪,喜不喜歡這名字?喜歡對不對?我就知道。」
全是她一個人在自導自演,齊雋天只是看著她,卻有種從未感受過的暖意流過心頭。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在此時充斥他的四肢。他將紙包中的方糖遞給她︰「它喜歡吃糖,你可以喂它,這樣比較容易跟它混熟。」
她接過後,拿了一顆喂它,白雪不客氣地舌忝著她的手吃,舌忝得她發癢。「呵……好癢喔!白雪,好了,好了,已經沒有了,你這貪吃鬼,好……再一顆就好,不能吃太多,不心會蛀牙喔!」
應水嬿又喂了它一顆,抱著它又摟又親的。
「好白雪,其他的留著明天再吃,乖乖的噢!」她贊美地拍拍它的頭,它像听得懂似的嘶叫一聲。
「嗯——謝謝你送的禮物。」她有些明白他的用意,「其實你可以不必送我,我不想因為你對我所愧疚,而要你花錢去買一匹昂貴的馬送我,不過我真的很喜歡它,謝謝。」
老實說齊雋天心里也很高興,覺得這筆錢花得值得。「我想送妻子禮物,不必要用什麼借口。「他就是這樣不善于表達的人。
應水嬿已經慢慢了解他的個性了,不然听了這話,說不定又要開始和他斗嘴了。他就是那種死要面子的男人,就算想用禮物道歉,嘴巴可半點都不會承認,因為那有損他的顏面。
她聳聳肩,算了,念在他送白雪給她的分上,不跟他計較了。「我可不可騎騎看?白雪很溫馴,一定不會有危險的。」她渴望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