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姐,我能跟你談談嗎?」他嚴肅的表情讓她心一驚。
「好啊!」她點頭,隱約猜得到何事。
米修司關上門,和她一起站在庭院里。
「商小姐,很冒昧必須跟你說些事情,身為賽克洛普斯的子民,我必須存著某些私心,王子殿下是所有人民的指望,他的終身大事更是不容馬虎,並不是我對商小姐有所不滿,而是法律規定王子妃需要有王室的血統。」
商語絹強作微笑︰「你恐怕誤會了,我對當王子妃毫無興趣,我承認喜歡薩爾飛,但還沒到想嫁他的程度,所以你放心,我絕不會阻礙他的王位繼承。」
「請商小姐諒解我的處境。」他一再表示歉意。
「我能體諒你的苦衷,你放心,我不會跟他回去的。」她的心是不是在滴血?否則,為什麼那麼痛?
走回家的腳步比平常沉重,她怎麼了?居然會那麼在意他,她愛上薩爾飛了嗎?才三天時間,怎麼可能就愛上他?
她呆滯地凝視著天花板,強忍著心痛,一手擱在額頭上,任淚水滑落至縴白的頸項,為了老爸,她只有放棄這段初戀情懷。
「叮咚!」門外的電鈴響了。
商語絹用手臂抹去淚,手踫到把手才想到,萬一是那個凶手怎麼辦?
「誰呀?」她靠在門邊問。
「是我。」正是薩爾飛。
一听是他的聲音,她趕緊打開門︰「我正要找你……」
薩爾飛仍是一身牛仔褲、襯衫,對女人卻仍有致命的吸引力,他雙手勾在褲子的口袋上,露出有些壞的笑容,披著一頭黑發,使他像個平凡人,而不是高不可攀的王子。
他挑高入鬢的濃眉,嘲弄地躬身行禮︰「薩爾飛在此恭候你的差遣,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商語絹撇撇唇,有些譏諷︰「要勞動王子殿下,只怕是大材小用,我看我拜托別人好了。」
「怎麼了?你的眼楮紅紅的。」他觀察敏銳地問。
她別開臉︰「我好得很,只是剛剛有沙子跑進去了。」
薩爾飛可不會讓人隨便敷衍過去,他將她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
「你哭了?為什麼?」他伸手要觸模她的臉。
「誰說我哭了?不要踫我。」她拼命地轉動頭顱,逃避他的追問。
「你在說謊,告訴我為什麼哭,不然,我不會罷休的。」他箍住她,制住她晃動的手臂,讓她只能面對他。
「你講點理行不行?我哭我的,關你什麼事?」她嬌蠻地吼。
「當然關我的事,你是我愛的女人,你的眼淚、你的笑容都是屬于我的。我再問一次,為什麼傷心掉淚?
是為了我的事,你父親罵你了,是嗎?」
有哪個女人听到這番話不會心動的?商語絹克制著不讓自己心軟,那只會使事情變得更復雜,對目前的狀況無濟于事。
「當然不是,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我爸才不會干涉我交友的情況。」
薩爾飛抓住她的下巴︰「我跟你不可能只是普通朋友,為什麼你還要否認感情的存在?你明明在乎我,語絹,不要再逃避我了,好不好?承認吧!」
她咬住下唇搖頭,不讓自己開口,怕說溜了嘴。
他放開她,自我解嘲︰「愛我有那麼難嗎?看來,我的魅力減退不少。」
「你該愛那些適合當你王子妃的女人,我們的身份相差太過于懸殊了。」她何嘗不痛苦。
「誰在你面前多嘴了?是米修司,對不對?」他想揪出那個破壞他們的人。
「你不用管是誰說的,難道這不是事實嗎?你身為王子,所娶的妻子絕不可能是我這樣的平民,而又是另一個空間的女人,你該承認這都是事實,不容改變,你就饒了我吧!」她語氣十分無奈。
「我會想出法子的,一定有辦法可行。」他說服自己相信有這可能性。
商語絹哀威地望入他眼底︰「我還是不會跟你走,薩爾飛,先听我說完,有一件事情我說了以後,你就能明白為什麼我離不開我爸。」
他審視她一會兒︰「好,什麼原因?」
「我並不是我爸媽親生的孩子,這是有一次我發現我的血型和他們不合,悄悄地逼問我媽,最後我媽才透露的。我是一名棄嬰,要不是我爸媽收養了我,我早就死掉了,當時我心中除了對他們的愛,還有深深的感激,我發誓要一輩子孝順他們,照顧他們。後來我媽死了,這更加堅定我的決心,為了我爸,我可以拋棄任何東西,那也包括你在內。」她只有跟他攤牌。
薩爾飛猛然抱住她︰「不,你不能犧牲我們的愛,語絹,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你回去以後就會忘掉我,身為王子就必須忍別人不能忍的事,不是嗎?薩爾飛——」
「不!絕不!」他不要忍受這種事,要他忘了她,比剖開他的心還痛苦。
他瘋狂地封住她的檀口,失控地直搗她的唇內,咽去她抗議的呼聲,像在懲罰她也在懲罰自己地吮咬她的唇瓣。
她的唇又腫又痛,胸口被他勒得快喘不過氣來。
無助的淚水流人兩人密合的口中,他嘗到那咸味,才恢復原有的理性。
「語絹,原諒我,對不起。」他用唇吻去她的淚,痛恨自己的行為。
她無言地趴在他胸前抽噎,以往一向開朗不常流淚的她,也因愛情而變得喜怒無常。
「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她沒忘記找他的目的。
※※※
商語絹晚上照樣送便當到警局,在里面和警員打打屁,拖了好久才出來。
住在這一帶的好處是安靜,夜晚沒有車聲的干擾。
八點左右,她騎著腳踏車,看似漫不經心,心里卻提高著警覺,注意四周圍的動靜。
凶手會在今晚行動嗎?會從哪里下手?
一路平安地回到家,凶手沒有出現。
她無聊地按著電視轉台器,沒有心思去觀賞節目內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半躺在沙發上幾乎睡著了,心中還在奇怪老爸怎麼還沒回來,他很少待到那麼晚的。
當電話響起時,她還掃了時鐘一眼,十一點半。
「喂,老爸——」
「商小姐,組長受了傷,現在正在醫院,你趕快過來。」是個陌生男子的聲音,要不是因為听到她老爸受傷的消息,她一定會發覺在警局內沒人叫她商小姐。
「我爸受傷了?他在哪家醫院?嚴不嚴重?」她听得手腳冰冷。
「在公園旁邊的公立醫院,他被歹徒開槍打中,你快點來。」對方不再給她問話的時間就掛斷。
商語絹不疑有他,趕緊騎了腳踏車奔出門。
爸,您不要有事,您不能丟下我!她不停地祈禱。
從家里到醫院有十五分鐘的路程,她花了十分鐘就趕到了。
將腳踏車往路邊一丟,她拔腿要往石階上跑。
「商小姐,你總算趕來了,組長在里頭。」一個身材矮胖的男人向她走來。
「我爸傷得怎麼樣?」她只想到父親的安危,腳步沒停地跨上石階。
「醫生正要幫他取出子彈。」他簡略地說。
突然間腦中靈光一閃,這男人她怎麼從沒見過?
警局的人她都很熟,卻沒看過他,在那一秒中,她才領悟到他對她的稱呼。
「你——」她回頭想問話。
突如其來地,在她轉身之際,那男人早有預謀地往她的月復部用力揮出一拳。
劇痛使她暈眩,想叫也叫不出聲,終于,她明白自己上當了。
「我說過要你付出代價的。」那男人抱著她的腰走進公園內。里頭除了幾盞路燈外,一片漆黑。
來到公園內的涼亭,他將她放在地上,微弱的燈光映著他扭曲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