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想,史雷特會幫我擬好草稿,對不對?」她有意無意的諷刺地問。
史雷特恭敬的一揖,「這是屬下該做的事。」
羅斯利接著又說︰「還有一件更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有關公主的聘金,最近外面有些謠言,說只要能娶到公主的人,就能得到一筆埋藏已久的寶藏,對于這個問題,我們是一概否認。」
「寶藏?什麼寶藏?」艾蕾娜滿頭霧水的問。
「那只是一些有心人士故意散布的流言,公主不必擔心,過些時候自然就會消失了。」
「史雷特,不要什麼事都瞞著我,我不是小孩子了,該知道的我就要知道,否則,我這公主是擺著好看的嗎?」她被他激怒了。真不知道他是為她好,還是不想讓她知道太多。
他垂下頭,不敢有任何爭辯。「請公主息恕,那謠傳是說,當年先王路易十四上斷頭前已預先埋好一筆寶藏,而將寶藏圖藏在被救走的王子和公主身上,所以,只要能娶到公主的人,就能得到那筆寶藏。」
「荒謬!簡直是胡說八道。」她氣得站起來,不斷的來回踱著步,難怪這一路下來,每個男人都對她虎視眈眈,原來是這麼回事。「是什麼人開這麼大的玩笑?真是太可惡了!」
「萬一真有記者問起,公主大可否認,至于信不信,也由不得我們。」
尼爾連忙大獻殷勤的說︰「是啊!鮑主,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劃不來,晚上的宴席還有得忙呢!」
艾蕾娜想想也對,何必在乎別人怎麼想?況且,她這輩子也不想嫁人,她想一個人環游世界,到每個國家走一走,增廣自己的見聞,而不想做一個象牙塔內的女人。
今晚,她又得應付一大群人,雖然她極樂意為自己國家做點里,可是,她實在不喜歡那種場合,在那麼多人面前被人評頭論足,像只待宰的小羊,愈想就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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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八點準時開席。
麗晶酒店宴會廳布置的十分富麗堂皇,讓人有如進入法國宮廷般的錯覺,可見得這一次的安排費了不少心思。
廳內悠揚的音樂響起,賓客用著侍者送上來的精致點心和法國著名的葡萄酒,四處不時響起笑聲和招呼聲。
戴維在父親的引介下,和一些商場上的大亨認識。從他父親的表情看來,他準是以為他這兒子浪子回頭,決定回來繼承家業了。
「老爸,你別高興得太早,我今晚陪你來,可沒有其它的用意喔!」
托馬斯高興得合不攏嘴,「反正你能陪我來,我就很安慰了。半年的時間可是你說的,到時,你只有乖乖的回公司的份了。」
戴維往自己額頭用力一拍,真是自找苦吃!
戴維趁父親跟熟識的朋友聊天時,趁機腳底抹油──溜了。他望一眼腕上的表,已經過了半小時,身為主人的艾蕾娜公主還沒出現。公主就是公主,豈會重視他們這些草民呢?他酸溜溜的想著。
他拉了拉掛在脖子上的領結,這要命的東西都快勒死他了,她再不出現,他也顧不了太多,一定要把這身折騰他的衣服月兌下。
「艾蕾娜公主殿下駕到!」門口的侍者大聲道。
現場一陣騷動,眾人有默契的分成兩邊,留下中間一條信道,而所有的媒體記者全涌向門口,頓時,鎂光燈將大廳照得更亮了。
戴維幾乎快忘了她有多美了,第一次見到她,她的美是柔弱的,就像一朵惹人憐愛的紫羅蘭,而今晚她的美,卻令人不敢逼視。她全身上下散發著王家的威儀,在在提醒他,她的身份是不容忽視的。
四周的驚嘆聲喚醒了他,看著那曾經使他愛不釋手的金發高高綰起,並別上一排瓖著珍珠的發圈,幾縷發絲垂在她細滑的頸側,她對著兩旁的人綻放優雅的微笑,是那麼自然,這使他胸口燃起一股妒意,心里明白,她的笑不可能只專屬他一個人的。
戴維故意隱藏在後面,他還不想那麼快讓她見到他,一種報復的快感充斥著他。
可是,他沒有得意太久,一見到有幾個他認識的豪門大少已色迷迷的上下盯著她看,好像巴不得撲上去剝光她的衣服;他雙眸一凜,一口將酒飲干,密切注意他們的行動。這全都要怪她,干嘛穿那麼暴露的衣服!那雪白的胸脯幾乎使人一覽無遺,只要想到他輕輕一拉就可以……該死的!他酒喝太多了,才會有這種欲求不滿的想法。
不只戴維對這件衣服不滿,連艾蕾娜也恨不得宴會趕快結束,她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為了穿這件衣服,害她遲了半小時不說,那高腰束胸的盔甲使她喘不過氣來,她只能強扮著笑靨,心里直擔心,萬一她暈倒就完了。
她總算走到為她準備好的座位前,依舊笑臉盈盈,只是不時揮動著手上的小扇子,渴望借著搧涼使自己舒服一點。
史雷特接到公主遞來的眼神,便向在場的來賓一揖。大家已迫不及待的想上前認識這位美艷絕倫的法國公主。
「公主殿下,這兩位是頑斯汽車公司的代表……」他用法語向她介紹著,艾蕾娜用簡單的英語向他們表示感謝之意。
一連串的接見使她頭昏,她機械化的說著相同的話,讓他們執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她求救似的看向史雷特,希望他能讓她休息一下。
他用眼神告訴她,要她再忍耐一會兒。艾蕾娜深吸口氣,想制止腦中的暈眩感。
「殿下,這兩位是佛斯特集團的總裁和其公子。」
有人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她僵硬著笑容要回以客套話,卻在撞見一雙縈繞在她腦中盤旋不去的綠眸時,差點叫出聲。
「你……」他不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戴維語帶譏諷的說︰「公主殿下,戴維在此听候公主差遣。」
他在生氣?因為她騙了他嗎?艾蕾娜苦澀的吞回想說的話,他根本不了解她的痛苦。
「很高興認識你,佛斯特先生。」她並非對著戴維說,而是對著他父親微笑。
托馬斯奇怪的看著兒子,他今晚有點反常。
「這是我的榮幸,公主殿下。」
戴維沒有放棄,繼續說︰「公主的美麗真是令人印象深刻,但,通常美麗的女人心即是丑陋的。」他最後一句話刻意湊在她耳邊說。
艾蕾娜倒吸一口氣,難以置信的瞪著他,覺得全身的血脈頓時逆流,氣血奔騰,他怎麼可以這樣說她?她做了什麼讓他那麼恨她?
她伸手按住胸口,努力地維持她最後的尊嚴。「謝謝你的贊美,佛斯特先生。」
「不客氣。」戴維扯著嘴角,虛偽的說,心里卻沒有得到想象的快感。她又裝成那副可憐、無辜的模樣,她不知道他早就識破她的伎倆了嗎?
她知道她快昏倒了,伸手抓住史雷特的袖子,小手不停的打顫,只剩意志力在支撐著她。
「公主,妳怎麼了?」史雷特發覺她毫無血色的臉上直冒著冷汗,一雙手更是冰冷到極點。
「我……不能……呼吸了,救我……」她斷斷續續的說,身子失去了所有力量,開始向下滑。
人群一陣嘩然,也驚動了已準備離去的戴維。今晚的重逢,使他明白一件,如果他夠聰明,他就該拒絕這次的任務,因為他分不清對她抱的是什麼樣的感情。只是,命運卻不放過他,當他回過頭時,正好看見艾蕾娜不省人事的昏倒在椅子上,那給予他極大的震撼。沒有給自己思考的時間,他推開擋在面前的人,沖向前。